老国公说完磕了一个头,趴在地上不起身。虽然极尽隐忍,人们也知道他在流泪。
孟辞墨和成国公、孟二老爷都跪下去一起哭,“求陛下为臣作主。”
皇上赶紧说道,“老爱卿快莫伤心,朕知道老爱卿为了江山社稷鲜少顾家。于家人上,有许多愧疚。若那些事真为逆子所为,朕不会放过他。”
又道,“那个女人也来了?宣她进殿。”
彩云卿进来跪下磕头,却不能完全磕下去。
她长的千娇百媚,楚楚动人。当她解开衣裳露出上半身,露出层层叠叠的旧伤新伤,再听她亲口说了文王如何折磨她和那些女人,殿上的人都吸了一口冷气,包括江洵。
皇上气得吐了一口血。指着文王骂道,“你,你,你这个逆子!”
李绍知道大势已去,跪爬在地上哭道,“父皇,儿子也是有苦无处说啊。儿子从小不受待见,被兄弟任意欺凌,连闺女是赵元成的种……”
“什么?”
皇上第二口老血还没吐出来,就卡在了嗓子里。
除了孟辞墨以外所有人都不可思议。英王气得握了握拳,他不是气赵元成睡了李绍的女人,而是这事怎么让李绍知道,连累了自己。
皇上问道,“娇娇不是你的亲闺女,而是赵元成的种?你怎么知道?”
他想着李娇的小模样,的确不像自家人……他的目光又在李绍和李照脸上晃了一转,别说,李娇跟李照真有那么一点点挂像。
心里不由一沉。
文王又道,“皇父,不管你信不信,儿臣的确遇到了奇事。在儿臣被废太子和李照合伙推下高台,昏迷的几天几夜里。儿臣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儿臣觉得,一定是上苍看到儿臣可怜,在给儿臣示警。”
皇上的身子一下坐的笔直,“怎么说?”
文王抹了一把眼泪,眼睛向英王和平王方向瞥了一眼。自己倒霉,也要拉着你们一起倒霉。那件事闹出来,你们比我还倒霉。
他说道,“梦里,李熙跟我说,李娇不是我的闺女,而是赵元成的种。”
平王莫名其妙,“二皇兄,撒谎不待这样的。你闺女是谁的,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文王没理他,继续说道,“儿臣还梦到,赵贵妃和李照给父皇下了毒,父皇病重,立李照为太子。李熙气不过,逃出去带兵攻打京城逼宫,剁了李照,毒死儿子,又逼着父皇传位于他……”
英王和平王吓得魂飞魄散,都跪了下去。李绍这厮心肠太黑了,哪能这样赤口白牙说瞎话。
一个说道,“父皇,李绍借梦妖言惑众,儿臣不敢啊。”
一个说道,“李绍其心可诛,他做恶被抓,还要往儿臣身上泼脏水,妄图拉着儿臣一起死。”
孟辞墨心里惊涛骇浪。这个文王果然跟惜惜一样,重生而来,或者说做了一个极其真实又能预示未来几年的长梦。
他绝不是说谎,而是将来会发生的事。怪不得平王没有得罪他,他还是恨平王,因为平王毒死了他。不知他还有什么底牌……
皇上当然不相信他的鬼话,喝道,“逆子,居然敢用这种鬼话骗朕。”
文王忙道,“儿臣胆子再大也不敢骗父皇。父皇手腕那串交骨香珠,是赵贵妃孝敬父皇的,对吧?”
皇上点头道,“不错。”
文王又说,“其中一颗珠子里放了一颗小绿宝石,而那颗绿宝石含有一种叫‘福射’的东西,相当于慢性毒药,父皇身体慢慢不济,之后越来越严重。”
英王大喊道,“冤枉,冤枉啊。”
孟家几人相互看了一眼,难道乌番僧当初送了赵互两颗小绿宝石,一颗毒害老国公,一颗毒害皇上?
平王也知道赵家让付氏用绿宝石害老国公。老国公说绿宝石是番乌僧送的,太邪性,不知还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其它害处,已经让人埋进深山里。
李照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用另一颗害皇上。
平王对李绍所说的做梦,已经不能完全不信了。至少他知道有害人的绿宝石。
皇上伸手看看腕上的交骨念珠。
这是赵淑妃今年初送他的,说赵家在澹马锡国一个商人手中花大价钱买的。
莹白,光滑,天暗时会发银光,随时都散发着一股幽香。交骨极其罕见珍贵,对人有许多益处,长期戴着,能延年益寿。目前,宫里只有两件交骨制的饰品。
他用之前,还专门让御医检查了一番。
皇上知道梦不可信,觉得是这个逆子定是知道自己要倒霉了,要拉着两个他憎恨的弟弟一起倒霉。但这话还是让他心生膈应,皱眉看了平王和英王一眼。特别是看英王,不由带了些厌恶。
他说道,“逆子,你当朕是傻子?哼,拿做梦说事。朕说朕昨天做了一个梦,梦到明天万国朝贺,能当真吗?还有,‘福射’是什么,朕还是第一次听说。”
文王说道,“‘福射’的说法是李珍宝说的,哦,我是指她在梦里说的。说‘福射’看不见摸不着,却比毒药还可怕。”
“福射”的确是李珍宝说的。他前世被毒死的前几天,听说皇上之所以病重,就是赵贵妃孝敬皇上的交骨手串里放了一颗有“福射”的绿宝石,绿宝石是乌番僧所赠。
雍王没想到这几兄弟内斗,却把自家闺女拉了进来。忙说道,“我家宝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里知道什么‘福射’。‘福射’是什么东西?”
英王又大声喊冤,“父皇,冤枉啊,李绍赤口白牙说瞎话。请父皇让人把交骨念珠砸开,为儿子和母妃正名。”
文王也道,“请父皇让人把交骨念珠砸开,以正视听。”
所有人都看着皇上的交骨念珠,希望能砸开看看有没有绿宝石。
皇上把念珠取下丢给太监,“让人砸开。”
太监让人去后殿取斧子,指了指江洵。
江洵过来,把念珠放在一块大石理上,用斧子砸。
砸碎了一颗,没里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