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的余光微微瞥向段琴,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小西一人守夜势必辛苦,奴婢也不好独自偷懒,不如小西守上半夜,奴婢守下半夜?小西你说是不是?”
说罢还朝段琴使眼色。
段琴头一低,对不起,我暂时瞎了。
愚蠢的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少女啊,这人是谁你知道吗?他杀人不眨眼你知道吗?头一天上班你就忤逆他,后面你还想不想爬床啦?
“你的耳朵是装饰用的吗?”宋灼似笑非笑,声音微微发冷:“我就不信,项林在你们来之前,没有交代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吗?”
还真的没有啊宋状元郎!
小东惶恐不安:“奴婢知错了。”说罢跪倒在地。
“你不过是新来的,怪就怪项林没说清楚,退下吧。”
这哪里是怪项管家没说清楚,分明暗指小东不听项管家的话不听大人的话,这听着可真是诛心。
你们主仆不带这么玩人的吧?
小东红着眼,当即退了下去。
小东一走,气氛怎么就这么尴尬着。
很明显,宋灼从一开始就讨厌身边有丫鬟伺候,但自己又不是以前的宋灼了,身边必须有丫鬟伺候,这才想着法儿敢她们走。
“小西有一言不知该不该问?”
“那就别问。”宋灼重新拿起书,烛光将他的身影拉的晃来晃去。
段琴被噎住,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项管家压根没教他当丫鬟的遇到一个磨人的主子该如何调节气氛?
“你是想问我为何独独留下了你?”宋灼自己又开了口。
段琴忙点头,又看到他眼神没从书上移开,肯定没看到自己点头,又道一声:“那是为何?”
“因为你又丑又安静。”
段琴可真的就呵呵了:“那奴婢先去门口守着了。”
“天寒夜冻,门口风大,屋子里暖和。”这小子终是有良心了一回。
段琴的感动并没有维持三秒。
宋灼又道:“屋子里很久没打扫了,去吧。”
“大人,明天打扫不行吗?”
段琴觉得自己快被这小子气死了:“奴婢的意思是说天也晚了,大人还在看书,奴婢这般打扫必是要弄出些动静来,岂不是扰了大人看书的雅兴?”
“正好我觉得屋子里太静了,需要点声音助助兴,我好有精神接着看书。”
这厮即使飞上枝头,脾气仍是坏到极致。先前分明觉得自己安静好,现在反而嫌安静过头,可真香!
“哦,那大人可不要嫌奴婢太吵才是。”段琴拿着鸡毛掸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掸着花瓶上的灰,看宋灼不在意,故意敲了几声。
宋灼坐着笔直,像是没听见一样,还翻了一页书,看得津津有味。
索性,段琴哼起了小曲儿。声音越哼越大,他就不信宋灼真的能忍?
“小西。”
“大人,有事吗?”段琴面若无害的看过去,这人总算是生气了。
“你且先退下吧。”又是那种慢悠悠的语气:“不过外面天寒地冻,门口风大...”
段琴等不及了:“那我在何处休息?”
“你且在门口找一处风不算大的地方守着,去吧,别冻着了。”
说来说去,竟真的让她这个娇女子去门口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