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遐举进来时,邵旭正呆愣的盯着帐子看,似是有心事。
“你舍得醒了?”
邵旭挣扎的起身:“劳您担忧了,心怀天下的丞相大人。”
邵遐举道:“若要死就死的干干净净,一劳永逸,我便不再担忧。”
邵旭扯了扯嘴角:“那下回若再遇此事,儿子我死的远远的,免了污了你的眼。”
“还敢有下次!”邵遐举气的胸口上下剧烈起伏:“即日起,你好好的待在书房看书修身养性。”
“禁足就禁足,您老直说,不要说得好像每次都是为了我好。”
“你瞧瞧你那德行。”邵遐举起身掀开被子,那一块湿润显眼:“你每日放浪形骸,没个正形,若弄垮了身子,我有何颜面去见你母亲!”
“你可以再娶,我娘在天之灵会原谅你的。”
邵遐举气结,父子俩大眼瞪小眼。
邵遐举败下阵来:“说说罢,怎么一回事?”
“我就记得一杯酒下肚,稀里糊涂的就睡着了,在梦里...咳咳...不可描述的刺激,然后醒来就躺在这里了。”
邵遐举重重一拍桌子:“还不说实话?你分明是与什么人见面了,桌上有两个酒杯!”
“两个?”邵旭有些诧异,继而怀疑人生了:“我现在倒是觉得自己越来越怪了。我难道是闲着无聊?举杯邀明月?”
“还敢装糊涂?”
邵旭破罐子破摔:“你既然调查清楚了,还问我做什么。”
邵遐举半响才道:“抽个空,将兰之送走吧。”
“呦!爹啊,你舍得将她送走了?”
邵遐举狠狠的瞪了眼邵旭:“说什么混账话!”
邵旭对兰之真的很好,好到整个邵府以为兰之会成为邵旭第一个妾室。
当然,兰之没少没栽赃陷害过。
浪子情场招花惹草,惹来的花花草草哪个没有刺?
这些刺全都扎在兰之身上。
在没有邵旭的庇护下,兰之左右逢源,硬生生的挺到现在。
那时,邵旭就知道兰之身后有大树。
“爹啊,你老实说吧,兰之怎么你了?”邵旭眨眨眼,眼里带着戏谑。
到底谁是谁爹!
邵遐举几乎要气得吐血,他怎么生出这种杂碎玩意儿来。
邵遐举缓缓叹了一口气,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
“兰之所言并无道理。你或许真的冲撞了什么邪祟,但又或许是邪祟自己找上门的。”
“你说什么?我招鬼了?”邵旭邪邪一笑:“我可真厉害!我居然在梦里把女鬼给睡了!怕不日就会有女子抱着孩子上门喊你爹了。”
邵遐举气的拿起鸡毛掸子直往邵旭身上招呼:“胡言乱语,成何体统!”
邵旭拿枕头挡在身前:“我本就不成体统,您老事多,别管我成不?”
到底是年纪大了,没打几下邵遐举累的直喘气。
“你以为我想管你?”邵遐举将鸡毛掸子拍在桌上:“现如今朝廷之上,旁门左道兴起。一个不慎,就会惹祸上门。”
“什么意思?”邵旭收起顽劣:“你是说皇上炼丹之事?”
岂止仅仅是因为炼丹,皇上宠信国师,每逢初一十五,天坛祭祀。
国师做法事,朝廷命官皆要出场且要三跪九叩。
这成何体统?
在邵遐举看来,为官做宰,一跪天子,二跪父母,哪有跪一个神算子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