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今日,那大娘不肯再收我们钱,不是因为她善良,而是因为那块玉本就值很多钱。”
呦!这是怪自己没有生活常识喽?
“宋灼,你老是把人想的这么坏吗?”
宋灼:“凡事往坏处想,就不会失望。”
“那你岂不是每天都活在自己塑造的地狱中?”段琴问。
宋灼:“有人的地方就有地狱。”
段琴以为宋灼中了状元后,生活质量提高了,心思也不那么灰暗了。
现如今看来,是不灰暗了,而是乌漆嘛黑了。
段琴:“我虽不是人,可是我想,我若为人,我应该和现在差不多。地狱什么的死了自会见到,活着,是因为这世上总有一些值得期待的东西在等着你。”
宋灼慢慢睁开眼,似乎有些错愕,这话竟是从一只狐狸嘴里说出来的。
紧接着又开始明目张胆的看着段琴。
段琴心理活动:这逼绝对是想趁我不备一刀咔嚓了我,我得防着他。
岂料,宋灼的精神十分的好,倒是段琴没熬住,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
天无光,地无光。
黑暗中,宋灼的眼神越发光亮也越发的孤寂。
他的声音似欢喜,似悲恸,是低入尘埃的卑微,是小院荒草蔓延,是大漠孤烟直,长河无落日。
“如果真的很讨厌我...”
“那么...”
“那么再稍微忍一忍好吗?”
“我也是...”
“有期待每天想要看到的人。”
鸡叫天明,宋灼已经收拾妥当了。
反观段琴头痛欲裂,也不知此凡人哪里来的那么多的精力?
段琴以买贴身物品为由带着宋灼出了门去了镇上。
站在街上,段琴闭上眼细细聆听喧嚣,分辨八卦的来源。
一睁眼,带着宋灼很有目的性的进了茶楼。
点了一壶茶,选择靠窗的位置坐下。
白衣人:“京城里最近出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邻座两人小声交谈起来,段琴竖起耳朵听。
灰衣人:“什么事?”
“尚书郎程煜家的公子爷程光末把宋状元郎给杀喽!”白衣人朝脖子摆了个手刀的姿势。
“可是今年高中的宋灼宋状元郎?”
“除了他还能有谁!”
“难怪满大街都贴着宋状元郎的画像。当真是死不见尸?”
画像上并未说明事情原由,只粗略的提了句宋状元郎路上遇到劫匪之后消息全无,若能提供宋灼之行踪,便可得赏银千两。
“你当真遇到劫匪吗?”白衣人嗤笑:“哪个劫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天子脚下绑走重臣?不过是朝堂风云下的纠葛罢了。”
灰衣之人又问:“你又怎知是程公子下的手?”
“程公子一向以那混日魔头马首是瞻,恰好混日魔头又与宋状元郎起了不大不小的争执。送状元郎失踪的林子里还发现一块玉佩,上面刻着一个‘程’字。据说是程家祖传的玉佩,程公子供认不讳这块玉是他的,只是前些时候丢了。”
混日魔头自是指的是邵旭。
灰衣人:“这么说来还真的是程家公子干的?”
“是不是也不是我们说了算。悬崖下是万丈深渊,宋状元郎怕是凶多吉少了。”
“宋状元郎高中之时,坐在马上无比威风,而今却死无全尸。啧啧,可惜可惜!”
“天子大怒,要彻查此事。朝堂之上,怕是风云莫测啊。”
“那也和我们小老百姓无关。吃茶吃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