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琴一见罗云英面肿如馒头,着实吃了一惊,竖起大拇指:“这洪卿卿当真了不得,人看着弱不禁风,力气倒是不小。”
罗云英有些失魂落魄:“是洪族长打的。”
那狐狸看起来更吃惊了:“老当益壮啊!”
罗云英:...
宋灼:“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要安慰一下吗?”
段琴:“我生来不会安慰人,要安慰你来!”
宋灼颇认真的想了想:“你的脸能肿这么高真厉害。”
罗云英:...
罗云英近日心事重重,距离洪卿卿出嫁不过三日,他几乎夜夜不得寐,不知前路,不知结局,福兮祸兮,无法定论。
段琴打趣道:“看你这糟心模样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出嫁呢。”
他倒是想,能代替这场劫难。
罗云英看着窗外被风轻拂的柳树,以往他曾和卿卿再此海誓山盟过过。
如今,杨柳依依,物是人非,相思相望却不相亲了。
“段兄,你能再回答我一回,卿卿绝不会受到任何伤害吗?”罗云英因长久的不说话,声音略有些哑。
段琴慵懒的翻了翻眼皮:“我要她命干什么!不能吃不能穿不能涨修为的。再说有她老爹在,谁能拿她怎么样!”
宋灼难得的插了嘴:“身体上的伤害自是没有的,精神上的伤害却难以抹除。”
段琴:“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要安慰一下人吗?”
宋灼想了想:“就算精神上的伤害难以抹除也没关系,横竖,洪卿卿也打不过你。”
罗云英已经很淡定这种相处模式:“谢谢你的安慰。”
是啊,曾经的恋人成为仇人。
此次孤注一掷。
赢,则保天河村恢复以往太平,输则断送性命。
不管赢或是输,唯一不变的是他与洪族长不得共存。
曾经,洪卿卿与他花前月下时,小女子性格使然,总有些娇气,就是手指破了个小口,眼睛立马像个兔子一样红了半天偏要他哄着才肯好。
他曾捧在心尖尖的姑娘,如今他却亲手往她的心插上尖尖的刀。
心中丘壑难平:“那些...都不重要了。”
人好好的,就好。
宋灼出的主意很简单,若绸带第二次挂到族长家门口,纵然他有一千张嘴,也必须把女儿给嫁出去。
他自是舍不得嫁女儿,找人代替是很自然的选择。若村民恰好看到红盖头掉下来,盖头下却不是洪卿卿。
猜疑的种子一旦种下,权威被质疑,信仰轰然倒塌。
罗云英趁机在村民信仰最脆弱的时候游说。
只有村民觉醒了,这场劫难才算结束。
那时,季秦淮必会有所动作,段琴趁机一举拿下。
嫁新娘当日。
焚香祭祀了天地,却见新娘动作僵硬,便是跪着也是让婢女服侍着下跪。而后又被“搀扶”着起身。
族长的眼神看向罗云英,那种眼神带着一种威胁和自信。
罗云英的话瞬间卡在喉咙里。
洪卿卿与大义难两全。
大义存于本,卿卿存于心。
可为大义慷慨赴死,只想卿卿绝地求生。
眼见着这位无辜少女上了竹筏。罗云英下了决心,身后一把刀却抵了过来:“你敢说一个字,我就送你去见阎王。”
洪卿卿已经被洪族长送走了,不管嫁去哪里,只要安全就好,罗云英也无后顾之忧,不顾身后威胁,张口就要喊,岂料那人手法十分干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罗云英捂住胸口,鲜血蔓延,倒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