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死吧?”毛小贵扔了块饼丢在宋释床上。
宋释犹豫着要不要吃。
橙黄的烛光摇曳,夜很幽静。
毛小贵说:“我听管事的说要饿你五天,这才第二天,你觉得你能撑到第五天吗?”
这里时常有不听话而被饿死的人。
饿死了就丢到乱葬岗,反正外面总是源源不断的送新人进来。
宋释忙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宋释微微抬眼,这才看清毛小贵此刻的模样,他青了一只眼,脖子处有很深的勒痕,难怪说话声音嘶哑的厉害。
“你...怎么会这样?”
虽有时也会有伤,但绝对不像今日这么严重。
“你是我们这里的头牌,他们怎么会...会这样对你?”宋释不知道该说什么:“你是头牌啊。”
毛小贵长得好,又听话,嘴巴甜,管事们都喜欢他,因此他在这里过得比谁都要好。
他的客人都是稍微正常些,不那么太折磨人的。
“头牌?哼...”毛小贵嗤笑:“地狱里怎么可能有头牌呢?”
宋释伤好后,管事们见他皮相好,就让他跟着毛小贵学学怎么伺候男人。
毛小贵私下不爱说话,一说话必是挖苦,大多时候都是在发呆。
可此刻的他,一颦一笑都是魅惑,一言一行都是勾——引。
宋释眼看着两个男人围住了他,开始上下其手,毛小贵主动跪了下去,而后,开始了律——动。
他很是享受的嘤咛着,像是要不够似的。
其中一个贵人,尽兴了,抄起烛台上的蜡烛一滴一滴往毛小贵身上滴。
每滴下一滴,毛小贵叫的越发大声。那两个贵人觉得刺激,眼睛发红,像是要玩死毛小贵一样。
宋释不敢看,抱着胳膊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不知过了多久,那两位贵人走了。
房间里沉闷燥热,空气里飘着一种似有若无的麝香气味。
毛小贵走过来时,脚步不稳,他蹲在宋释面前,嘶哑着嗓子:“别怕,没人会对你怎么样,起码,今天不会怎么样。”
宋释抬头,眼眶都红了,小声的轻轻的问:“你痛吗?”
“已经麻木了。”毛小贵用着最平静的声音说:“你还小,管事们想让我带你两年,把你培养成下一个头牌。所以,每一次,你都看清楚了,都要记在脑海里,管事们问起的时候,你要答得出来。”
“他们太可怕了,我不敢...不敢看!”
“你不敢看,总会有人敢看,也总会有人取代你成为下一个头牌。”毛小贵摸了摸他的头,声音有着平日没有的柔和:“你要庆幸,起码这两年,你是安全的。有很多像你这么大的孩子,早就成了一具骸骨。”
“你想过死吗?”宋释茫然的问。
“想过。死很容易,可活着才会有希望。”
宋释看了很多场,每一场都是不同花样的残酷。
他甚至看麻木了,以至于有时候有人被玩死,他还能有心情喝茶。
他开始学会妥协,学会迎合,开始有意无意妩媚的笑,行为举止都有毛小贵的影子。
宋释敏感的发现近些日子,别院有些不一样。
下人变得异常忙碌、谨慎,就连行走时都没有脚步的声音。
院子里移栽了几棵会开花的大树,池塘里新放了一批鱼,就连角角落落也被打扫的纤尘不染。
似乎有什么格外重要的人要来。
宋释听说过,曾经有一个还未**的少年,因为被某一个贵人赏识而被直接买走了。
那是唯一一个幸运儿。
但是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不是下一个呢?
他洗了一个花瓣浴,又换了一身透亮的丝纱。
前院来叫人了。
结果被叫走的是毛小贵。
宋释的心一下跌落崖底,他原以为自己被调教的很好,就是为了某一位贵人而准备的。
结果却不是么。
他看了看镜中自己的脸,不笑时脸上还有些稚嫩,但是一旦笑,必能勾人心魂。
第二回,被叫走的还是毛小贵。
这时,有流言起,说是毛小贵不日就要被赎身离开这里,过富贵日子去了。
宋释越发的坐不住,毛小贵虽比他还要好看些,但身子都被玩烂了,凭什么他能被赎身而自己不可以呢?
他眼神平淡而安静的看了眼毛小贵的床,他还没回来,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的。
这日,发生了一件大事,毛小贵被抓了,他被扣着跪在地上好不狼狈。
毛小贵辩解:“我没有想逃,是有人叫我去的。”
“谁?”
毛小贵没说话,似乎不想出卖那人。
管事的眯了眯眼:“就这么巧,约你夜半三更黑灯瞎火的在偏院见?”
毛小贵看了眼宋释:“宋释可以给我作证,我没有想跑。”
宋释往人群里缩了缩:“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毛小贵急了:“宋释,你怎么说这样的话!分明是你...”
宋释急急打断毛小贵的话:“主管事明鉴,毛小贵与我住一个屋时,总是和程深走得很近,我依稀听到什么跑啊,明晚就走的话。”
程深是一个小管事,因为和毛小贵同乡,而格外照顾他。这次贵人来,也是程深推荐毛小贵去的。
主管事派人去毛小贵的住处搜,搜出了一个打包好的包裹,包裹里有他所有的家当。
主管事将包裹扔在地上:“毛小贵,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程深没少提醒毛小贵,让他别管宋释,那小子心眼多着呢。
毛小贵只当程深对宋释有意见,没放在心上:“他还只是个孩子,别同他计较。”
“这别院中哪有什么孩子,也只有你护着他!就怕他哪一日反过来咬你一口。”
“他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