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寒技巧出众，通过游戏在速度方面更是超群，但弱势是在现实中实战经验少。
而周凌却异常亢奋，他的脸色从原本的惨白变得红润，但这并不代表是好事。
越是这样，越说明他的精神在临界值了。
好在也拜此所赐，他的战力远超普通社畜，完全不顾自己受伤的朝外反击，当下他的手臂上就多了非常多的淤痕。
“到电梯了，守住！”
白寒快速摁下电梯，周凌跑来和他坚持守门直至电梯打开。
电梯门一开，又是七八个保安涌出。
他们和在外面的两头夹击，白寒一把揪住周凌的头发，两人同时一弯腰，躲开了攻击。
周凌的电棍在避开白寒方向后胡乱甩动，挥开大半保安，接着被白寒顺利拖进电梯。
电梯门很快就要合上，要跟进来的保安被他一脚又一脚踹回20楼。
关门后收货片刻的安静，两人均在电梯里粗重的呼吸。
“电梯，电梯会不会被他们弄停啊……”
周凌大喘气说着话。
“应该不会，这是11到30楼唯一的移动工具，弄停他们自己也没法用。”
白寒很快缓过神，举着匕首：“但开门杀是必定的，做好准备。”
“哈，哈哈……这样啊……”
周凌全程都在诡异的哭和笑中切换。
“……你别疯了……”
白寒嘴上希望对方“别疯”，可别说周凌了，连从他刚看到那些东西后，也不见得心态多正常。
只是冷静惯了硬撑而已。
“你，你说我是不是死了更好……”
周凌断断续续的哭，又满脸潮湿的开始笑：“我看他们下手的目标都是没家属没背景的人……”
“原来我也，我也是这种人群！所以才会被他们盯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你自己逃吧……我又不想活了……我死了算了……”
周凌整个人发软，依靠在电梯角落，由着身体往下滑，无神的说着：“我被他们杀了，活到游戏里去，是不是还能获得幸福呃！”
白寒揪住周凌的衣领，把他整个人拖了起来。
他对着周凌怒吼：“没人幸福，这世上没有人是幸福的！！”
“游戏，现实，通通是个悲剧！！”
“活到游戏里？你在游戏里也只能当个角色名都没有的底层！！你也是，我也是，我们对那些人来说全都可有可无，你死在这有什么用！”
“只有那个文件夹里会留你的名字，你花自己的钱自己的精力，养自己几十年就养给这栋大楼了，值吗！”
周凌被他吼得发呆，脸上的眼镜都歪了歪。
白寒手一松。
他也眼睛干涩，很想揉，可脸上有面罩。
“你想自己的头被他们割下来挂到天花板上吗？”
周凌浑身一抖。
白寒疲惫的叹口气，转身面对电梯门，道：“随你了，你就在这待着吧。”
后方周凌没有了动静。
两人安静下落，一直下到13层，都没人在外面让电梯停下。
“……”
不祥的预感。
难道在10楼安排了个大的吗。
白寒警惕状态到达巅峰，浑身紧绷迎接战斗。
这时，电梯上方发出了轻响。
“？”
白寒甚至来不及抬头，“轰”的巨响，整个电梯轿厢顶被炸开！
巨大的烟雾和铁片在整个剧烈晃动的电梯里炸散，电梯内警报巨响吵得令人心惊，电梯门开始失控的一开一合。
白寒身上瞬间被炸开数十道擦痕，第一反应护住了脸后，小臂上全是裂口。
那几个保安立刻朝白寒袭来，他反应巨快就打算回击，一个保安手里瓶子一拉——
！辣椒水！
白寒一个下蹲躲开，另一个保安的警棍当即朝着他头顶砸去。
周凌在这一刻匍匐上前，直接用腰背白寒的头。
警棍沉闷砸在周凌肩胛骨处，对方一声闷哼。
白寒在下面反手一抓把他扯到一旁，蹲着给两个保安大腿一左一右各来一刀接着一下肘击击退他们。
他硬拖着已经痛的快昏过去的周凌，边防御边紧盯那一开一合的电梯门，找准时机，挤了出去！
该死！这里几楼？
“周凌？周凌！你那条手还能动吧！”
白寒大力拍了拍他的脸：“你替我挡干啥！？”
他躲的开刚才那一下！
真多余！
“咳！咕——”
周凌咳了咳：“……你不是说死的没价值吗……我要是死前能把你弄出去，不就有价值了……”
“这样就不会只有文件夹里有我的名字了，因为你会记得我……”
“你神经啊！”
白寒真服了这人的逻辑。
之前他们只算简单相遇，现在这莫名其妙的一挡直接给他上压力了。
“哈哈……对，对！我早就神经了哈哈哈哈哈哈咳！”周凌又开始边哭边笑，“我要死了，要死了！”
他拖着受伤的肩膀被白寒提着，蹒跚跟着走。
不断的喊死喊活后，又低声道：
“我想喝酒……”
“活下去，出去喝！”
白寒掐着他腋下把人往肩上提，二人往楼梯方向走去。
电梯没了，那楼梯将是所有人移动的唯一方法，即是如此，门锁密码必会解开。
靠近后，楼梯处的门果然大开，伴随的是又上来的一大群保安。
周凌从白寒肩上挣脱出来，面容扭曲，拧着已经伤痕累累的手臂直往前冲。
白寒面无表情看着周围。
面前都是真正的活人。
他出手本有所顾虑。
可他们都是知道这里秘密的人，这些保安守护的是这种地方。
他一刀扎进一个保安斜方肌前处，夺下对方手里的警棍，一手一样武器正式对外展开攻击。
这是白寒真正意义上的实战，不知自己有没有真的杀死谁，因为他没有攻击对方心脏一类死穴地方。
不是因为心软，而是金刀之前说的话。
金刀不让他出任务，不希望他杀人。
按白寒的理解是，胡乱杀人会让自己变得弱小。
所以他杀的每个人，都要绝对的问心无愧。
但总之，他和周凌面前的人们都倒下了。
“你，你真强啊……”
周凌迟钝的看着面前的白寒，可白寒的情况也不算好。
全身都疼，对方也有带电的警棍，都被他闪开了。可重警棍还是有不少砸在了他身上。
“这里应该是12楼，没出大楼前，一切没有结束。”
白寒也开始变得亢奋，他感觉皮肤冰冷但内脏却热的发烫。
脑子又紧又胀思考不了其他，可逃离这里的思路却异常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