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东欧风起2
“波拿巴少校,从现在开始,我授权你临时指挥三十门榴弹炮的权利。”
阿尔贝少将说完不顾军事帐篷内其他人惊讶的表情,看向炮兵旅的旅长多米尼克·佩里尼翁准将,用特别严肃的语气命令道:“佩里尼翁将军,炮兵旅上下必须全部配合波拿巴少校。”
多米尼克·佩里尼翁准将迎着阿尔贝少将的锐利目光,又看了看年轻的不像话的波拿巴少校,心里暗道上帝站在这位年轻人这边。这个时候自己肯定不能不听军令的,不然少不了要上军事法庭了。
“是,司令。”
阿尔贝少将见这位骄傲的部下答应,才收回军事主官的威压,转身看着波拿巴少校继续说道:“去找达武上校领取炮弹,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速度一定要快。”
“三个小时后,如果我听不到炮弹那美妙的让人沉醉的音乐,我亲自枪毙你……”
“是,司令。”拿破仑眼中闪过一抹兴奋,他将用此战证明自己,他相信此战后自己一定能在法国军界声名鹊起。
“德赛你领着预备队随时准备支援各方。”
“塞吕里耶,佩里尼翁,我命令你们二人统率所有骑兵,兵分两路,务必将普鲁士和俄罗斯的主力军队压制在边境的土地上。”
……
“既然他们想在谈判之前,争取更多的利益,占据主动权,那么此战,我们就让俄罗斯和普鲁士两国看一下法国军队的战斗力。”
……
月光像水银般倾泻在涅曼河上,河面浮动的雾气中,一支马队正悄无声息地逼近法军左翼。这些战马的蹄子裹着浸过鸦血的棉布,青铜马嚼用蜜蜡封住了金属碰撞声。为首的骠骑兵上尉摘下鸢尾花纹章的头盔,露出与法军制式完全相同的蓝白绶带,这是普鲁士军械局用三个月仿制的杰作。
“上帝保佑普鲁士。“上尉用带着柏林口音的法语低语,右手轻轻抚摸马鞍旁的特制马刀。刀刃上新开的血槽里填满了磷粉,只需轻轻一划,就能在夜色中爆出三秒刺目的白光。他的目光越过摇曳的麦浪,法军粮草库的轮廓在月光下如同熟睡的巨兽。
三百码外的麦田里,拿破仑正趴在一架黄铜测距仪上。他的脸颊贴着尚有日晒余温的金属管,睫毛扫过刻度盘时带起细微的颤栗。“风向东南偏三度,湿度47%,月光折射角22.3...“他对着身旁的观测员低语,手指在计算纸上舞动如痉挛的蜘蛛,“告诉第三炮组,把仰角下调四分之一刻度。“
观测员抱着记录本奔向炮兵阵地的瞬间,夜枭的啼叫突然撕裂寂静。拿破仑的后颈汗毛倒竖——那不是夜枭,是普鲁士侦察兵用桦树皮哨模仿的联络信号!
……
阿尔贝少将一手紧握着佩剑,一手握着望远镜。
这位年轻的将军正站在指挥所的了望塔上,望远镜镜头里,燃烧的麦田像地狱的裂口在平原上蜿蜒。他的尾戒无意识地摩挲着围栏,蓝宝石切面将月光折射成破碎的星芒。
“将军!右翼观测哨传来信号!“参谋贝尔蒂埃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木梯,镶铜马刺在台阶上擦出火星,“塞吕里耶将军的轻骑兵和佩里尼翁将军的枪骑兵可能遭遇俄军的主力!“
阿尔贝少将的瞳孔骤然收缩,望远镜急转向东侧防线,本该布满堑壕的阵地竟空无一人,只有几面残破的军旗在热风中苟延残喘。
他的手指突然攥紧黑色的单筒望远镜,那些被烧焦的麦秆倒伏方向呈现出诡异的放射状,宛如某个巨人用火把画出的巨大箭头。
“德赛!你的预备队还在等什么?”阿尔贝少将的吼声惊起夜栖的渡鸦。
咳嗽声从塔楼下方的阴影传来,德赛准将佝偻的身影仿佛随时会被夏夜热浪融化。“按计划...咳...应该等哥萨克人进入...“他的声音被突然爆发的炮火吞没。
西边天际亮起妖异的紫红色,拿破仑的炮兵阵地开火了。十二磅炮弹撕裂空气的尖啸声中,年轻的科西嘉炮兵少校正站在弹药箱垒成的临时指挥台上。他的衬衫被汗水浸透,紧贴在后背的布料上,用火药灰画的坐标网格正随着肌肉起伏扭曲变形。
“装填链弹!“拿破仑挥动三角旗的残影在炮火中明灭,“让那些俄罗斯枪骑兵变成碎木偶!“
第一波炮弹像死神的镰刀掠过麦田,俄军引以为傲的装甲雪橇在火光中解体。裹着铁皮的桦木碎片与人体残肢一同飞溅,将燃烧的麦穗染成猩红。但拿破仑的嘴角没有笑意,他的计算出现了1秒的误差。
“弹着点偏北……“他扯开衣领咆哮,锁骨处的旧伤疤在火光中宛如蜈蚣,“立刻修正...“
震耳欲聋的马蹄声突然从背后炸响。伪装成法军的普鲁士骠骑兵终于亮出獠牙,三百把磷光马刀同时出鞘的瞬间,整片麦田被照得亮如白昼。拿破仑猛然回头,视网膜上残留的炫光中,他看到死神正以夺命般的速度逼近。
……
阿尔贝少将的佩剑终于出鞘,剑锋割开热浪时发出琴弦般的颤音,参谋贝尔蒂埃的军刀随之呼应着出鞘。
指挥所四周突然推来八门大炮,炮兵已经准备就绪……
“放!“
随着少将的尾戒敲击剑柄,大炮角度同时微调。炮弹瞬间轰炸在普鲁士骠骑兵的先锋队。战马在纯白为此受惊乱跑,骑兵们磷光闪耀的马刀反而成了索命的催命符,远处拿破仑的炮兵几乎不用瞄准。
“开花弹三连射!“年轻少校的声音穿透爆炸的轰鸣。他站在不断震动的土地上,手中望远镜的铜框已被握得发烫。炮弹破空的尖啸声中,他忽然注意到某个反常的细节:那些被气浪掀飞的普鲁士军装内衬,隐约露出黑鹰纹章的丝绸镶边。
“停止射击!停止射击!“拿破仑疯狂挥舞令旗,但为时已晚。第二波链弹将幸存的骠骑兵连同他们想要抢夺的粮草库一同撕碎。冲天火光中,阿尔贝少将终于看清那个致命的真相——每个普鲁士士兵的背囊里都塞满了奥地利金币。
“他们在送死...”参谋贝尔蒂埃的刀尖挑起一枚熔化的金币,哈布斯堡双头鹰在高温中扭曲成嘲讽的笑脸,“就为了让这些钱出现在废墟里?“
阿尔贝的剑尖突然刺入地面,蓝宝石指环在月光下泛起血光,心里一惊,不好,该死的普鲁士只是吸引我分兵,他冷声喊道:“快派人去右翼!我的骑兵们遭遇了俄军主力...“
突然,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吞没了后半句话。
东侧防线升起巨大的蘑菇云,被气浪掀飞的不仅是泥土和残肢,还有印着普鲁士纹章的秘密信函——它们像地狱蝴蝶般在燃烧的夜空飞舞。德赛准将突然停止咳嗽,他颤抖的手指指向北方:真正的俄军主力正跨过未标记的浅滩,哥萨克骑兵的弯刀上挑着法军哨兵的头颅。
……
佩里尼翁准将看着眼前的部分俄军骑兵,瞬间明白了过来,对塞律里埃沉着声说道:“哪些该死的普鲁士人不会真的与我们死战,他们只是配合俄罗斯人,普鲁士人的主力应该还在波兰。”
“所以你的轻骑兵必须赶紧回防俄罗斯人的主力,千万不能让他们突破我们的防线。”
说完,佩里尼翁准将收起马刀,紧握长枪高举,侧身对身后的骑兵们大喊道:“给我杀死这帮该死的野蛮人。”说完率先冲进俄军哥萨克骑兵里……
……
拿破仑踢开滚烫的炮管残骸,在弹坑间跳跃奔跑。他的军靴陷进被鲜血浸透的焦土,每次拔足都会带起粘稠的血浆。炮兵阵地的计时沙漏被弹片击得粉碎,但年轻少校的瞳孔里正倒映着更精密的刻度,月轮边缘与教堂尖塔构成了完美的切线角。
“左舷炮转向43度!装填葡萄弹!“他夺过鼓手的槌棒,用莫尔斯电码的节奏敲击炮管。三十门火炮同时调整仰角,这个本该耗时三分钟的动作,在拿破仑野兽般的嘶吼中压缩成了三十秒。
哥萨克骑兵的先锋队突然发现月光消失了。不是被云层遮蔽,而是被数以千计的钢珠组成的金属风暴吞噬。拿破仑的最后一轮齐射像精准的外科手术,炮弹在距地面十五码处凌空爆炸,迸射的弹片完美覆盖了俄军的冲锋扇面。
当幸存的哥萨克人调转马头时,晨雾中响起了法军步兵的冲锋号。阿尔贝少将亲自率领的步兵团从燃烧的麦田里站起,他们的刺刀上挑着普鲁士军装的残片,这是年轻的将军识破双重陷阱后准备的最后杀招。
……
正午时分,白尾海雕在战场上空盘旋成巨大的漩涡。拿破仑倚着发烫的炮管,用沾满火药灰的手指在《战争论》扉页上写道:“真正的胜利,是当敌人以为在和你下象棋时,你已经在解微积分方程。“
阿尔贝少将的佩剑突然横在他眼前。剑身上用酸液蚀刻着新添的纹章:“精准即仁慈“。
“这是库尔兰军团的最高荣誉,现在他是你的了,少校。“
在他们身后,贝尔蒂埃正带人清点装满奥地利金币的橡木箱。
……
……
……
? ?……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谢谢……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