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回拨失败,吴海燕原地发疯。
吴海燕先是骂人,后是哄人,好话赖话全让她说了,她噗通一声跪在陈晚音的面前,恳求陈晚音,“晚音你救救长赢吧,你们相爱一场,你让长赢回来行不行?你让陈纪年放过长赢,行不行?我向你道歉,对不起晚音,过去是我对你太严格了,但是你们不能这么坑害长赢啊!他做错了什么要受这种虐待!”
陈晚音用力挣脱吴海燕的手,语气冷冰冰,“合约是他亲眼看的,字也是他亲自签的,外派地点更是他同意了以后才去的,我哥虐待他什么了?一切都是他自己的自愿行为!是他说的,他要向我忏悔!只是因为国外环境差了一点,你们就这么着急了吗?那当初你们合起伙来伤害我的时候,有为我想过吗!”
吴海燕说不出话。
陈晚音第一次觉得痛快。
江暖星在一旁松了口气,她倒是觉得,经此一战,陈晚音成熟了不少。
人都是会变的,就是看经历的事儿是大还是小。
江暖星担心这局面会收不了场,她偷偷给陈纪年发去了信息,告知这边的情况,必要时,还是要采取一点强制措施的。
任凭吴海燕如何央求,陈晚音都不松口,陈晚音主动去了吴海燕的卧房,打开柜子将吴海燕的东西往外掏。
而这时,未关合的家门口,忽然走进了中介公司的人员。
房产中介客客气气地敲门进了屋,冲着屋子里的吴海燕开了口,“吴女士你好,咱们约好的今天交定金,买家那边已经准备好资金了,您是可以全权代表您儿媳妇的意愿的对吧?您微信发给我的授权委托书,我这边已经看到了。”
一时间,家中氛围尴尬。
陈晚音大步走出卧房,冲着房产中介询问,“什么授权委托书?这房子我没说要卖!怎么就要交定金了?”
两番对话下来,陈晚音得知,吴海燕伪造了一份假的委托书,要将她的房子卖出,她是着实想不到,吴海燕竟然胆子大到如此地步。
吴海燕不敢面对陈晚音,小声小气仓促催着中介人员赶紧离开。
中介人员离开后,陈晚音想发火,却因为过度恼怒而心脏不适。
江暖星急忙把陈晚音搀扶到沙发上。
江暖星回头冲着吴海燕说道,“你赶紧走吧!晚音和许长赢已经在走离婚流程了,你本来也没理由继续住在这里。”
吴海燕还想再说点什么,可脑子还没构思好,孙金子便带人进了家门。
吴海燕看到孙金子来了,彻底打消了说话的念头,什么话都不及那拳头硬实,这点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她急急忙忙去卧室收整衣物,把衣服塞进行李箱,落荒而逃。
孙金子走到陈晚音的面前,开口道,“要去医院吗?”
陈晚音捂着自己的胸口,难受得说不出话,她摇着头,整个人靠在江暖星的身上。
江暖星轻轻抚了抚陈晚音的额头,安慰道,“没事的,都结束了。”
江暖星抬头冲着孙金子说道,“你跟陈纪年说一下,这几天派人守着这个房子,我怕吴海燕再来找晚音说情。”
孙金子应声,“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
另一边,陈氏大宅。
吴海燕一路打车抵达别墅园区的门口,得到了陶宛芹的准许,她被门口的保安放行。
她拖着行李箱来到陈家大门口,陶宛芹拧眉站在家门外,并不是很欢迎吴海燕的到来。
吴海燕进了大厅,陈墨正坐在沙发上吃着圆润饱满的车厘子,姿态悠闲。
陶宛芹招呼吴海燕入座,吴海燕刚坐下,便开始诉苦,句句不离许长赢,句句控诉陈晚音。
说到激动处,沙发上的陈墨忽然笑出了声。
吴海燕神态尴尬。
陈墨插嘴道,“我早都说过,陈晚音是不会把孩子生下来的,这其中,江暖星功不可没。但最主要的,还是你们母子俩太能作了,真把陈晚音当傻子了?还是觉得,陈纪年真拿你们没办法?”
陈墨无奈一笑,“真是愚蠢。”
吴海燕忍着陈墨的嘲讽,冲着陶宛芹说道,“夫人,现在当务之急是把长赢给弄回来!这陈纪年明摆着就是在针对我家长赢,故意把他送到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就是让长赢主动放弃晚音!”
不等陶宛芹开口,陈墨再次道,“笑话,你以为我哥是为了让许长赢主动放弃陈晚音,才把他送走的吗?”
陈墨笑个不停,“你们可真是自不量力啊,竟然敢跟我哥斗心机。我明摆着跟你说吧,许长赢回不来了,起码五、六年内是没可能的,你和你儿子惹恼了我哥,下场只有两个,要么送死,要么活受罪。”
听闻此话,吴海燕就快吓尿了,她那双不值钱的膝盖,再次跪地,冲着陶宛芹恳求道,“夫人,您不能见死不救啊!您一定要帮帮我啊!我知道这次是长赢做错了,但是他罪不至死啊!您念在旧情的份上,念在我跟了您八年的份上,您不会坐视不理的,对不对?”
陶宛芹满心嫌恶,她不想管,毕竟,她现在不能公然站队,若是她帮了吴海燕,这就明摆着是在跟陈纪年作对树敌。
况且,这吴海燕和许长赢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留在身边也只会是拖累。
吴海燕见陶宛芹没表示,她蹭着膝盖跪在陶宛芹的脚边,拿出了杀手锏,“夫人,您不会忘记吧,当初我为了您,背叛了陈纪年的生母,我帮着您扫清了障碍,我对您是一片忠心啊!”
提起过往,陶宛芹面色紧张,她下意识朝着厨房餐厅那边望去,确定家佣们不在大厅附近,她才得以放心。
她当然不会忘记那段过往,想当初,吴海燕可是殷佩文的贴身家佣,吴海燕在殷佩文的身边干了整整两年。
而她陶宛芹,使用各种手段收买了吴海燕,让吴海燕慢慢害死了身体不佳的殷佩文。
当然,殷佩文的死,并非吴海燕一手造成,这其中还牵扯了其他恩怨。
殷佩文死后,她陶宛芹正式住进陈家大宅,自然而然,吴海燕也就成了她陶宛芹的贴身家佣,一干就是八年。
提起陈纪年的生母殷佩文,陶宛芹的心里一阵膈应。
一旁,陈墨阴阳怪气,“哟,这吴嫂是用上威胁的手段了?”
陈墨的阴鸷眸光望向吴海燕,他的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他本就虚弱苍白的脸色,这一笑,更是瘆人了。
吴海燕避开陈墨的目光,没了底气,“我哪敢啊!我这是真没办法了啊!我走投无路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