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面如花,和春光争艳。
赵夫人察觉到许宁后撤的动作,正待追问,却只见不远处赵梓晴款步走来。
“娘亲!”
赵梓晴换了身粉色襦裙,配着纯白内衬,正是豆蔻年华清丽夺目。
她带着笑意上前拉住许宁手臂,像是撒娇般朝赵夫人说道:“娘亲,人你都用了好久了,也该到我了吧!”
赵夫人面色有些许僵硬。
正是关键时候,她怎么偏这时出来搅局?
是不想我查听更多消息吗?
我得一并将这些报回大乾!
她挤出笑容,“好好好~都依你,看你们这么如胶似漆,我也很欣慰呢。”
她转头又朝许宁说道:“这丫头自小被我和老爷惯着,有许多脾气,她若是欺负你,尽管来找我就好,我给许公子撑腰!”
许宁闻言含笑揖礼。
眼见老女人说话间还在朝许宁抛媚眼暗示,赵梓晴拉着许宁离开时装作不经意间狠狠踩了她一脚。
“你.......”赵夫人差点忍不住。
“娘亲还有事儿?”赵梓晴回眸一笑。
“没事儿。”赵夫人咬着牙齿,假笑道:“可得把你这小情郎看好了,别哪天丢了人再来找我哭鼻子呦~”
“不会的。”
赵梓晴直接依偎到许宁身上,朝老女人娇羞说道:“人肯定不会丢,母亲就别起那种心思了呀。”
夹枪带棒的对话听得许宁一阵恶寒。
若是不知道真相,怕是真以为这对儿母女是在关系极好地闲聊。
一路走到无人处,赵梓晴摇了摇腕上银铃,这才一下子离开了许宁怀抱。
“主人,是奴婢冒犯了。”
“无妨。”许宁摆了摆手。
.....这样贴身的冒犯我还承受得起。
他笑问道:“看了多久了?”
赵梓晴扬着洁白无暇的小脸,噘嘴道:“从那女人在正堂把你拽走就在看着了,她可真不要脸。”
许宁觉得这话没法接。
赵夫人的调调比你可差太远了.....
带着许宁朝不远处楼阁走去,赵梓晴又说道:“那女人是二姐乳母,所谓的赵老爷是大哥的仆从,是他们分别安插在我身边的人,暂时动不得。”
“明着监视?”
“是啊。”赵梓晴很不开心,“可没有什么办法,谁让我在家里一点地位也没有呢。”
将许宁带到一座颇具古韵的小楼前,赵梓晴献媚般说道:“我带的那些书都在这儿了,主人要不要现在去看看?”
看了看身前女人,许宁点头应允。
可直到他走进楼阁之后,才发现身后赵梓晴仍杵在原地,似是在等待什么。
许宁恍然大悟。
他回身落了一道雷法.....
“嘤~”
……
……
楼阁不大,书也不算多,但多是些外界难寻的珍贵孤本。
想来也是,赵家明面上是来平安镇逃命,带上太多书说不过去。
许宁随意翻开一本《符法真解》,速览后又打开了本《五行宝典》。
这里的书种类极其繁杂,不止涉及佛、道、书院和武夫等诸多体系,更有医道、画道、占卜、阵法甚至驭鬼驱妖众多法门。
一点点强化之下,许宁的信息面板空前充裕。
数不清的知识被灌进脑海,让他一瞬间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这是身体对精神的自发保护。
随着无穷修行经验被融会贯通,许宁脑海中灵光一闪,只觉得一直以来似乎忽视了什么。
但眼下实在思路不清,根本抓不住那种感觉。
是什么呢?
他将这种刹那的明悟压在心底,倚着栏杆平复好一会儿后,看着系统面板上的侠阵,默念强化。
或是许多修行体系的深入了解真的起了效果,随着5点肉体能量被扣除,许宁明显察觉到1/13的进度有了些许松动。
“强化!”
“强化!”
“强化!”
接连强化之下,那种松动的感觉越发强烈,可就是摇摇欲坠怎么也不肯跳到2/13。
许宁:……
原来是错觉.....
他意识到这里的书还是太少了。
赵梓晴带来的是极其珍贵的各种孤本,但实际上眼下的许宁需要的是数量而不是质量。
或许可以跑一跑平安镇的各个书屋?
也希望临江书院的藏书量能带给我些惊喜吧!
但不管怎么说,眼下的许宁有了更多自保手段,综合战力比起进入楼阁之前提升了一倍不止,而且各体系涉猎尤其广。
——我读书就能变强....
以后谁再说百无一用是书生,许宁绝对第一个急!
要是上辈子也能这么立竿见影就好了,哪至于写篇论文还得看导师脸色,惹得最后连署名权都没有?
神清气爽走出阁楼,只见赵梓晴还在原处站着,但却换了身衣衫。
“主人,你是要歇一会?”她扬起酡颜,笑着上前,“要将那些书带走吗?”
“不必。”许宁摆手。
简单两个字让赵梓晴如坠冰窟,连笑容都很苦涩。
是我带来的书对主人没用吗?
我怎么连这种小事儿都办不好?
看懂了赵梓晴表情,许宁轻笑道:“书都是好书,我也都看过了,你做的不错。”
驭下之道在于‘推拉’二字,一边画饼、一边施压才是正经办法,许宁不会吝啬夸奖。
身为勾栏常客,没人比他更懂推拉。
“都....看完了?全部?”赵梓晴很惊讶,一双美目越发鲜亮俏媚,大眼睛一眨一眨似是能溢出花儿来。
话一出口她意识到这是在怀疑主人,忙道:“怪我带的书太少!”
想着要将功抵罪,赵梓晴恭声道:“眼下有许多人正朝平安镇而来,前几天徐上章以命做饵,吸引了很多视线。”
“你是说这里很快就会更乱?”
“是的。”赵梓晴点头,头上的珠花颤颤摆摆,很是可爱。
她继续说道:“女帝在京直接杀了楚国使臣,应该已经决定了会很快动兵,徐公这里想来也会有其他动作。”
听着这话,许宁好奇问道:“徐上章和女帝到底什么关系?”
“不清楚。”
赵梓晴头垂的很低,“他们似是在三十余年前上一代梁皇仍在时初识,那时女帝还是太子妃,与太子一并巡查天下。
有明确情报表明,徐公是在沧江河畔初见龙船后,这才痛改前非去了安京,一路青云直上做到今天这等地位!”
“看来又是一段隐秘的故事啊。”许宁感叹。
“是的,那是梁国绝密,只知道老梁皇死去后,当时还是太子妃的女帝直接在徐公的帮助下以雷霆手段血洗安京,这才成了大梁第一位女帝!”
“恩。”
许宁点头,然后突然想到了一个很好奇的问题。
“修行世界,为何皇朝仍更迭如此之快?”
按理说一个皇朝能够聚拢的资源数之不尽,可目前为止除了中州大乾千余年不倒,其他也不过就五六百年皇运。
抬眸看了眼许宁,赵梓晴给出答案。
“圣人立言,人族帝皇不得修行!”
许宁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