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娘,这怎么能怪她呢,要说有错,也是郑家御下不严,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强抢民女。”宋毅骋刚上船就听到李氏的训斥,他得站出来说个公道话,他实在是理解不了,就算是庶出,也是自己得孩子,怎么能如此对待呢?
“恒展,你可算回来了,你看这件事怎么办?需不需要大哥出面,或者请嫂嫂的父亲给郑芝龙去封信,海上我们都是照着他的规矩,怎么说他也是朝廷的命官,这世家的规矩他也是要讲的。”刚见面,宋公炘就急切的问,之前大家实际上也不算多熟络,所以都是按照辈分叫,长辈叔叔这时候是要叫叔父的,本家的远房叔父要叫家叔父,这时候的叔叔是媳妇儿叫丈夫的弟弟时候用的,远房的弟弟要叫家弟,哥哥叫家兄,不过这有来有往之后,叫表字更为亲切些,当然了这个是岁数大的叫岁数小的,辈分大的叫辈分小的才亲切,不能反过来,反过来就是不敬了,亲戚之间是这样,如果换了朋友间、官场中就又不一样了,总之这些东西宋毅骋一直没搞懂,此时的规矩简直多如牛毛,完全不如他哪个时代,一句哥们儿走天下。
宋公瑞的续弦夫人李氏的父亲宋毅骋之前就听过介绍,李氏是李廷槟的次女,三甲的进士,听说现在是山东提刑按察使司副使,妥妥的省部级二把手高官,而且跟大名人探花钱谦益算是同科,只不过钱谦益是一甲第三名,而李廷槟只是三甲,即便如此,也是同科,没办法,朝堂就讲究这个,同乡同窗同科,李廷槟的官路可以说很顺畅,这里面少不了两个人的助力,一个吴淳夫,即是同乡又是同科的进士,这一科一甲3人,二甲57人,一共60人,而吴淳夫是三甲39名,相当于总排名第99名,百强之内的人,只不过这个哥们善于钻营,投靠了魏忠贤,成为五虎之一,升官速度那是小牛坐火箭,一飞冲天了,虽然他俩人不是一路,但是朝堂上多少还是能照顾一下李廷槟这个勉强上三甲的进士,这就是同乡,当然,清算魏忠贤党羽的时候,李廷槟本来是要受到一点牵连的,不过李廷槟还有第二个贵人相助,那就是本科第三名,已经是混起来的探花郎钱谦益了。除了这二人,朝堂之上各种同科好友还不少,所以说能做到一省大员的李廷槟的人脉网络还是很强大的。
宋毅骋倒是不觉得会有什么问题,他是不怕的,现在大月国还是个国家,自有国家法度,就算是郑芝龙真的是条龙,在大月国的土地上他也得盘着,郑芝龙也应该明白这一点,所以他虽然在海上称雄,打这个打那个,打的荷兰人都花钱买令旗,可那也是打的大月国水师的旗号,所以记录到历史上就会写上,荷兰人向大月国购买令旗,以便通过台湾海峡去日本做生意,但实际上就是给郑芝龙的黑社会团伙交过路费,而且是包年的交。
要是在陆地上,宋毅骋有几十个护卫,寻常几百人休想近得了身,在海上他更是不怕,真要是海战,宋毅骋可以分分钟教他们做人,这就是先进武器的降维打击,让他们体验一把什么叫做富则火力覆盖。
不过宋家堡是很担忧的,正常倒是不怕,最怕的就是这种亡命之徒,不一定哪一天来一下子,防不胜防,所以最终还是要给郑芝龙通一下信,但是口吻可不是低三下四,而是斥责,他眼中还有没有朝廷,还有没有法度,怎么御下的,当然这是宋毅骋的意思,李氏、宋公炘和黄氏也都很认可宋毅骋的看法,具体宋公瑞的老丈人李氏的父亲李廷槟会怎么措辞那就是后话了,人家能当到一方大员,自然会考虑周全,官场自有官场的一套东西。
不过此时异地通讯的效率堪忧,可不是一通电话的事儿,都得派专人小斯去跑腿,这一来一回没个把月可不行。为了防止这期间宋家堡受那贼人的骚扰,宋毅骋打算送给宋家堡一些枪械刀剑,让他们的家丁护院多加防备。
“虎子,去货舱取20杆遂发前膛火枪,多配些火药弹丸,回头送到堡里。”
“是,公子。”跟班常虎子刚要出门,又被宋毅骋叫了回来。
“等会,还有,找50杆丈长的红缨枪。”宋毅骋考虑到宋家堡的家丁护院不但有勇力,而且不乏宋公瑞从宁夏边镇带回来的老兵,各个都是狠角色,这些长兵器正合适他们军阵使用,一旦几个长枪兵组成阵势,几十个人都近不了身。
宋毅骋运力有限,麦族长那一大帮子几千寨民连牛带驴得运个几趟,所以宋毅骋也就不急于走,等半下午天气稍微凉爽一些之后,宋毅骋带着小丫头王一萌、苏小小、林茉晶、麦豆豆、宋小睿在两大护卫头子葛熊、王老二的保护下,跟着宋公炘等人再次返回了宋家堡,往返运输的事情都交给了王三儿负责,代因一方面要带人保护黑珍珠,另一方面回到台湾后要沟通处理战死护卫的后事,毕竟死的都是他的队员,也都是原住民,代因出面更好一些,死伤的护卫遗体也都整理了仪容,搞来了棺材放在冷库里面暂存,运回台湾后自有王老大按照宋毅骋的意思去办,宋毅骋写了给王老大的手书递给代因。
“告诉王老大务必办的妥当,战死的弟兄家属每户给200枚小银币的抚恤,同时,家人按月领取100枚大铜子,可以领30年,其它的让王老大再合计,总之不能让弟兄们流血家人还要流泪,照顾好他们的生活。”
“是公子,对了公子,最近门口那个讲书的,更新的慢了!”
“你多给人家捧捧场,送点催更过去,看的人多了自然讲的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