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百户为单位,各自划片,开始执行土改政策,丈量土地,分配土地,废除现行全部地契,实行耕者有其田的土地制度,但是也没有去收缴属于个人的牲畜、农具、房屋、粮食及其它财产,更没有并征收大户的富裕财产,所以在在表面上轰轰烈烈得到了广大无产阶级的拥戴,平时蛮横习惯了的少数富户虽然强烈抵抗,甚至带着家丁到署衙讨说法,可惜,不但没见着宋毅骋,还被王老二带着一整队的兵给胖揍了一顿,看的四下百姓直叫好,
这就是枪杆子里出政权,宋毅骋手握满配的千户所这种暴力机关,不是地主老财的几十个家奴所能阻挡的,但在背后,宋毅骋不用调查就知道不定多少人仗着有高官做后台,去信告状的,因为他已经收到了松江府甚至中军都督府的信件了,宋毅骋也很强硬统一回复,地是太祖皇帝就分下来的,是整个南汇咀千户所的,不是某个人的,现在只不过是没收他们侵占的公田,如不愿配合,可以搬走,他是不会追究的。
之所以强硬是因为有权利管他的上级单位,都收过他的贿赂,正是拿人手短,你能怎么样,像上海县松江府这种民事单位又对他没有管辖权,宋毅骋就更不吊他们了。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热情高涨的进行着,毕竟对于九成九的人来说,土改运动相当于劫富济贫了,当然了,大户们最近也很糟心,除了地被没收了之外,家里的奴仆们也多有躁动,因为按照宋毅骋的政策,不在册的是不给地的,也就是说,这些奴仆分不到土地,除非把人家的卖身契放出去,这到好说,他们不放又能怎样。
可宋毅骋这一分地,佃户长工这些本来没地的都跑了,因为人家是有户口的,在宋毅骋的户册上又有名号,所以人家能分到自己的地,干嘛还给你种地交租,一场看不见的阴云正在南汇千户所蔓延。
“公子,有消息了。”虎子急匆匆跑到西侧院,宋毅骋正在亭子里卧在躺椅之中,边上小丫头伺候着茶点,与宋毅骋隔着一条人造小河的苏小小几女在亭子对面的戏楼里面表演着新学会的曲子。
“奥,说说。”
虎子连忙附耳过去嘀咕起来。
“消息准确吗?”
“公子,千真万确。”
“嗯,辛苦了,坐下喝点茶,吃点点心。”
“公子,这怕是不合规矩啊!”
“什么规矩不规矩的,让你坐就坐,哪那么多废话。”
虎子也就是这么一问,还没等宋毅骋说完就自己坐到对面的石凳上吃喝起来:“哇,公子,这个桂花糕真甜。”
“好吃吧,这可是我和小睿妹妹亲手做的呢,用的可是公子给的新方子。”小丫头昂起下巴炫耀起来。
“嘿嘿,好吃。”虎子一边往嘴里塞桂花糕,一边含糊着。
“虎子啊,好久没出去逛过了,明天咱们出去转转,你一会出去的时候让门房的老温头好好伺候伺候马,明一早拉出来,咱们四处走走。”
“哎,好嘞公子,我记下了。”
“我也去。”宋毅骋光顾着跟虎子说话,没发现一旁又多了一个偷听的宋小睿。
“那可不行,明天我们是去四下巡查的,看看如今土改的怎么样了,又不是去游山玩水逛大街,你要想逛街,就让葛熊安排人护着你们自去。”
“可是我和妹妹就想跟你去啊!”经过一段时间的尴尬期,如今宋小睿也算是放开了,也不装了,大有一副赖定你的样子。
宋毅骋刚要找理由,就听一边的小丫头说:“你才是妹妹,我是姐姐好不好?”
“明明我才是姐姐。”
“你是中午生下的,我比你生的早,当然我才是姐姐。”
“我才不是中午生的,我是早上,你才是中午,你是妹妹。”
“哎,又来!”宋毅骋感叹一声起身就往书房而去,常虎子也早就跑远了,谁也不想参与二人的姐妹之争,能有人记着他们哪天生的就不错,谁又会记得她们是早上还是晚上呢,无非就是为了争个大小。
这里是一处废弃的民宅,院中的杂草长到了一人多高,敞开的房门里,四散的坐着十来个人,各个面色都透着凶悍之气。
“龟田君,放心吧,埋伏的店铺绝对可靠,掌柜的都是长年受到我家主人恩惠的,大可放心,明天只要那厮在此路过,我等一轮箭雨过去,即使射不死他,也躲不过随后的冲杀。”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跟嘴上一瞥小胡子的倭国人交谈着,显然这些人就是一伙倭寇了,不过现今的形式,已经不容许他们随意抢掠了,日子不好过,为首的叫龟田的家伙只得投靠了某个大家族大势力,做起了他家生意场上的黑手套,实际上就是大家族的打手,帮着家主干些脏活。
倭寇的倭人实际只占十之一二,大部分都是汉人为主,要么是沿海大家族养的专做脏活的,要么就是海上汉人招募来的,在大月国历史上,也只有一次倭寇是全部倭人,总共百来人,一直打到了南京,据不完全的统计,死伤了大月国军民四千多人才将这伙纯倭寇消灭,在杭州湾以外岛屿岛屿众多,一方面国家禁止下海,一方面人民要生活要出海捕鱼,尤其是舟山群岛,盛产带鱼,当地百姓都是成群结队的出海,这一来一去国家与渔民就有了矛盾,慢慢滋生出了伪装成倭寇的黑社会,当初宋毅骋也是在这一地带的一个小岛上,不过在经过戚继光大力灭倭之后,再加上如今的政策,以盗治盗,招安了最大的海盗头目郑芝龙,在各方压力下,成体系的倭寇基本上没有了,不过沿海各大家族依然有些人会招些倭人武士充当下人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