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田这些人就是这样的情况,只见那管家接着说道:“各位都来自不同的家族,所以为了行动能够顺利,想必各位家主都通知你们了,今次一切行动由龟田君指挥,还请各位务必配合。”
“放心,我小野必当完成家主的交代。”
“我井边一样会竭尽所能。”
“我池上遵从龟田君的命令。”
……
这是南汇城中的一条支线道路,不算繁华,因为这里不是主干道,也就不是商业的集中区,道路两侧大多是些大车店、客栈之类的,此时在一家名为驿陆客栈的二楼,一溜窗户后面隐着七八个 人,正是龟田等人,他们有的手持弓箭,有的拿着火铳,腰间还挂着长短两柄倭刀,看其凶狠的模样,似乎在等待着行凶。
“龟田君,你看,目标来了。”
龟田推开窗户缝看了看:“注意藏好行迹,等他们到了楼下,我们和对面的小野君同时动手。”说着通过窗缝看向街道对面二楼窗户后面的小野,略微点头示意,似乎在说等我的命令,通过小野的口型,龟田似乎听到他说了一声“哈伊”。
宋毅骋实在受不了众女的纠缠,只得让虎子把那辆四轮马车拉出来,套上2匹骆驼,宋毅骋和虎子坐到前排驾驶位,5女则叽叽喳喳的进了车厢,虎子一勒缰绳,骆驼车缓缓启动,后面跟着2名护卫骑着马跟在后面,现如今宋毅骋的护卫已经不用葛熊等人了,而虎子就是他的护卫兼通讯员,是个小旗官,宋毅骋还给虎子配了10个小弟,算是警卫通讯班组,葛熊几人就解放出去了,几个副千户也有5个编制的通讯警卫员,以便日常的行动。
宋毅骋现在对逛大街实在是提不起兴趣来,说实在的也没什么可逛的,什么地方卖什么东西,哪条街通哪条街他早就逛遍了,南汇城本就不大,而且街道并不宽敞,实际上是不适合车马通行的,之所以非要动用骆驼车,是宋毅骋对几女说要去城外郊游,但实际上是怎么回事只有他自己知道。
骆驼车行驶在主干道上,不时就能碰上几个面熟的跟宋毅骋打着招呼,他身为此地一把手,可以说没有人不认识他的,更何况现今的土改政策得到了绝大部分人的拥戴。
一个擓着篮子的老妇人拦下了骆驼车,篮子里装的是家里老母鸡最近几天下的蛋,不多,只那么十几个,老妇人用一个方帕子盖着:“宋千户,俺是三娃儿他娘,家里没什么值钱的,就只有这些个鸡蛋还能拿得出手,还请千户收下。”,说着话老妇人就跪了下去,因为宋毅骋是在驾驶座上,也来不及去搀扶,宋毅骋略一思索就收回了伸出去的手,磕就磕吧,这就是老百姓最朴素的情感表达,虽然他突然之间也没能想起三娃儿是谁,这时候在一侧磕了三个头的老妇人又说道:“要不是宋千户您招了三娃儿当兵,还给了5两的安家银子,我这条老命啊,就算是没了,俺谢过宋千户的活命之恩。”
要这么一说,宋毅骋倒是想起个人来,“呀呀,老人家,起来吧,你忘了,军规可是我定下的,我得带头遵守啊,不拿群众一针一线这是铁律。”
“俺知道,俺知道,我儿给我说了,拿是要犯错误的,可这不是拿,这是俺诚心诚意送的。”
“三娃他娘,情我领了,东西我就不要了,你这久病的身子,回去好好补补,你家三娃的事儿我听说了,是个孝顺的,让三娃好好干,以后你就等着享福吧。”宋毅骋想起来了,这是一个叫三娃的兵,是在哪个百户手下的他都忘记了,不过那会儿吃饭的时候,别人都吃的顶饱,这家伙自己只吃一半,剩下的封到了饭盒中,正好让宋毅骋看见了,就随口问了问,原来这家伙还惦记着家中的老娘,要打包带回去,宋毅骋见状还笑话他傻,说你吃饱了再打一盒饭不就好了,虽然说规矩是不许连吃带拿的,可规矩不就是用来打破的嘛,当然也只有宋毅骋可以这么干,别人是不行的,要不然可就真的没规矩了。
最后宋毅骋实在是拗不过,还是让虎子收下了鸡蛋,在虎子将鸡蛋腾出来的时候,看到宋毅骋给他使眼色,虎子悄悄的将一枚银币藏到了篮子里。之所以收下,就跟宋毅骋那个年代的那些医德高尚的医生一样,实在推脱不过的红包就暂且收下,然后扭头就给存到患者住院账户里去,这也许就是底层老百姓淳朴的一面,有恩必报,所以宋毅骋收下了鸡蛋还回去了银币。
毕竟这些鸡蛋对于宋毅骋来说可能是九牛一毛,但是对于三娃娘来说可能就是家里的全部,而一两银子对于宋毅骋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三娃娘来说有可能就是救命钱。
就这么一耽误,就又围过来不少人,随着三娃儿娘的这一跪,加上三娃儿娘的讲述,感染了不少人,毕竟同病相怜的人实在不要太多,所以,气氛到了,呼啦一下,众人都跪下来磕头,嘴里还说着谢宋千户的活命之恩。
看的宋毅骋都感觉自己身上似乎真的能散发出普世之光,心里也不知道哪里被触动到了,总感觉泪腺在活动,再不走就要出丑了,于是深深叹口气:“虎子,走吧,要说咱这汉人的老百姓,那是最好统治的,他们要求往往都很低,只要能吃饱饭,哪怕都穿不暖他们也会听你的话,从来没有太多的要求,他们是那么的勤恳,他们也始终相信靠自己的双手,靠着勤奋能过得不错,可是这卑微的理想往往都得不到庙堂的尊重,唉,一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就是整个社会的写照,不管是古时还是当下。”
“公子,虽然虎子我听不懂,但我觉得公子说的对。”
“相公哥哥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宋小睿靠在车厢上,胳膊肘支着卡座中间的桌板,双手托着下巴,透过车窗上的玻璃看着外面欢呼的人群呢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