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环香楼实际上就是围绕着戏台和台下的散座池建造了一圈二层楼,只不过三面都是背靠戏台方向,要是俯瞰啊,就跟四合院差不多,除了戏台背后的房子其它三面的包间都是反着的,窗户冲内,门开在外,正对着戏台这一侧都是向内开着的窗户,窗户比较大,方便在包间的客人观看,像送菜的上酒的就要从楼外侧的游廊进去,在楼里面是进不去的,贵宾们不管坐到哪里,都是环绕着戏台上的美人,这也就是环香楼的由来了。
戏台前也摆着几排桌椅,这就是散座区了,较之戏台就像在个坑里,得昂着头,越是靠前,角度越大,而一楼则是与戏台一样高的,这就是地字号包厢了,而二楼就是俯视了,这就是天字号,宋毅骋位置还算不错,在第一排正中一桌,这个位置相当可以了,不管怎样,它距离近啊,宋毅骋还是很满意这个位置的,心道耿小星不愧是地头蛇还是有点能量的。
据说这种清倌人梳拢的场子都是提前定出去的,没点能量是不可能临时插队进来的,说罢,宋毅骋当先就坐中间主位,小丫头和苏小小各占据宋毅骋两侧,耿小星坐到虎子的下首,这面就他二人,剩余三女也依次坐在虎子对面一侧,他们一共8个人,一张八仙桌也只能用3面,总不能背对着戏台吧。
宋毅骋没来过,虎子没来过,几女更是没见过,这里面黑话、术语一大堆,跟听天书似的,不过还好有坐地户耿小星照应着,该打赏给龟奴的就打赏,也不须吝啬,反正耿小星怀里揣着宋毅骋给的银子,来之前宋毅骋就说了,可劲的花,他就是喜欢热闹。
在宋毅骋拒绝了什么红红、小绿、柳树、杏花等一众陪酒姑娘的推荐后,上来侍候的龟奴一脸鄙夷,心道:“玛德,见过带酒的带菜的,头一次见自带姑娘的”,不过看在耿小星扔给他的二两银锭子面上,连忙换上了职业假笑,谄媚的笑容差点让宋毅骋吐出隔夜饭来。
虽然几女都作了男装打扮,可只要不是瞎子都知道这是女的,换男装也是为了稍微那么方便一些,要不然谁见过大姑娘逛青楼的,那什么英台几年都没被发现是女儿身的,那得多中性化,连女性特征都没吗?就算能勒平了,这说话嗓音也听不出来,我去,宋毅骋想着,这能是个大美人吗?
“你们想吃点啥喝点啥,看着点几样小菜,上些个好酒,咱们边吃边看。”宋毅骋环顾四周,一圈的黄花梨灯架,每个灯架上都有一根蜡烛戳在铜灯台上,不能说照的满堂如白昼的亮堂,但也不黑,尤其是屋顶上一圈的吊灯就如无影灯一样,照的屋子里没有死角,即便如此也比不上电灯,但是就这奢侈耗费可不是一般人用的起来的,耿小星说就连皇宫的皇帝都舍不得多点灯,宋毅骋一打听,这一根蜡烛少说都要几钱银子,就这满屋数十上百根的蜡烛就要几十两,够老百姓一家子挣一两年的钱了,怪不得之前,宋毅骋很少见有用蜡烛的,都是油灯,原来这玩意忒特么贵,宋毅骋自然也是不用的,他从黑珍珠上弄来了太阳能灯,比蜡烛亮多了,当然只是在家里才能用,出了门大多用的都是油灯。
当然了,这用的都是大个的,一根少说都有一斤重,这肯定是烧的多,亮度才会高,弄个小捻,什么也照不见,那个就省多了,可这不符合青楼的理念。
“这是上等的蜜蜡,还不是普通的白蜡,更不是黄蜡,就算是黄蜡,一斤也要一钱八九了,而白蜡更是不到四钱银子一斤,这蜜蜡燃后没有黑烟,还有清爽恬淡的花香味儿,更是贵的离谱啊,没有六钱银子根本买不到。”耿小星耐心的解释着。
所以说两根就一两多银子,这满屋子的蜡烛,少说都有上百根,几十两银子不在话下。
“这几碟子也不便宜吧!”宋毅骋看着摆上来的几碟瓜子,这瓜子自然是各种瓜的子了,比如冬瓜子南瓜子,这都是有的,还有核桃、松子几样干果,居然还有花生,宋毅骋印象里这玩意在他那个维度的历史上可是要到几十上百年后才会广而种之的。
“自然是要比外面贵些的,不过来这儿的,谁又是为了吃这个呢,就是个气氛,这个叫花生的可是个稀罕物,据说是海外传过来的,不过种之却收不了多少,不如种庄稼,这也就是一些庄子种种,算是达官贵人一个零嘴。”
“为啥叫花生啊?”小丫头捡起来一颗扔到嘴里,听到耿小星将这个小豆子称作花生,疑惑的问道。
“这,咱就不知道了,总之是那些官老爷们传出来的。”
“嘿,这个,我还真知道,这个叫花落于地,而生长土中,故名落花生,简称花生。”宋毅骋拿起折扇,唰的打开,大冬天的也不嫌冷,放到胸口忽闪两下,正所谓文胸武肚僧道领,书口役袖媒扇肩,宋毅骋特意换了一套士子服,装模作样的也要配上一把折扇,别人的折扇都是一面是画另一面是字,他的扇面一面画着个金元宝,一面只有几个大字,上书:“穷的就剩下钱了”
花生这名字可就多了,落花生、地果、地豆、番豆、长生果等等,但是总的来说文人喜欢叫落花生,不为别的,有文艺范儿,而普通百姓就直白多了,来自国外的就叫番豆。而且据大月国的常熟县志里面物产的一卷中记载,落花生,三月栽,引蔓不甚长,俗云花落在地,而子生土中,故名。霜后煮熟可食,味甚香美,可见少说种植史都有百年了,但是这种花生匍匐蔓生,品种不是很好,简言之就是没什么产量,老百姓肯定是不会种的,因为味甚香美所以都是些地主老财主才会种一点,这也就是没有广泛传播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