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老莫要误会,学生手中有一套新方法,可增加采煤的速度效率,还有一套新的炼铁方法可几倍几倍的增加产量,若阁老需要,学生愿双手奉上,不过!”
“好,就依恒展说的,3成也不少了。”闻弦而知雅意,一个能混到内阁首辅的顶级官员的阅读理解能力自然是顶级的,“不过,另外7成可有着落?还有这采矿炼铁的法子可还有他人知晓?”
宋毅骋将他的计划说与温阁老知晓,无非是还没碰到合适人选,如果温阁老有什么推荐更好,再没有找到合适人选之前,买卖全部是温家的,另外采煤炼铁的法子他也会无偿的告诉将来找到的合作方。
“温阁老勿要担忧,煤铁到时候仍然以温家的采购量为基准,绝对保证3成一分不少。”
……
“恒展啊,听说你,我是说听说啊,也是民间有传言,说是你有尚公主之意?”
“哦,阁老这倒是误会了,我可不是要尚而是娶哦,我的确是想着要娶个公主的,以我的家世才华应该能配的上公主吧。”这事儿宋毅骋得说清楚了,他可不要入赘,当什么驸马都尉,就算是给个镇国将军都不干。
“哦,现如今陛下的长公主不过9岁,二公主不过6岁,而且长公主身子骨一向不好。”温体仁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将宫中情况简单提一下,何去何从还是要宋毅骋自己去判断。
“不知两位公主相貌如何?”相比于病不病的他倒是不在意,你有病他有药啊,就好像别人介绍相亲一样,相貌长相必然是第一条关心的,其次再说家世品性,似乎这个标准要是放到一国公主身上,好像就剩下相貌需要他更关心了。
“所谓娶妻娶贤何必在意其它呢!”
“那也得先有相貌再挑贤惠啊!”
……
女人永远可以是男人的话题,即便宋毅骋和温体仁一个老头一个青年,年龄相差极大,也不影响男人间的共同话题,聊了会公主,一个没说帮一个也不需要说帮,大家都是伶俐人,既然温体仁提了这个话头,自然是告诉宋毅骋需要的时候他可以出手帮忙,这也有一番私心在其中,成与不成,话说出来了,就是告诉宋毅骋本阁老愿意与你走近些,你小子要知情知趣,上位者得有上位者的姿态,说白了就是故弄玄虚,说话说一半留一半,让你猜,猜对了有奖。
娶公主这事儿本来宋毅骋是无意的,不过谎话说了一千遍就是真的了,你说他说我也说,搞得现在宋毅骋的确有那么一丝意动了,公主这个身份,谁不意动呢,谁没有心存过幻想呢,宋毅骋记得以前看罗马假日,谁又对赫本的公主没有过幻想呢。
但没见过人,真怕这公主没长到他的审美点上。这倒是宋毅骋过于操心了,皇帝家里的都是精挑细选的美人当皇后,当妃子,这十几代的基因改良,再差劲也把后代儿女的颜值提到了80分以上,这都是最低标准,上不封顶的,可不是普通百姓可比的,这就是皇家的基因改造工程。别说是皇家,就是放宋毅骋那个时代维度,大把大把的有钱人去改良后代基因,比如强不知妻美。
“恭喜宋公子抱得美人归了。”该谈的买卖也谈好了,闲聊几句宋毅骋正打算起身告辞,门外传来一个挺熟悉的声音,等进来一看,正是昨夜在环香楼跟他争夺王六六的温昰。
宋毅骋见温昰抱拳行礼,也赶忙起身还礼,这就跟宋毅骋那会儿的握手礼一样,见面打个招呼,“原来是温公子,昨夜多有得罪,恕罪恕罪。”
“无妨,无妨,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了。”说完又给他爷爷温体仁行礼问安,接着道:“爷爷,我已备下薄酒,不如现在就移步花厅?”
温昰恰到时机的进来,自然是温体仁这里该谈的都谈妥了,一个眼神就有仆人通风让温昰进来招呼,他一个阁老自持身份,剩下的接待任务他就不参加了。
“你二人既然已经认识,不妨多亲近亲近,昰儿是我的孙辈儿里最聪明的,恒展也是人中龙凤,你们自去,我老了,耐不住久坐,我就不陪你们了。”
本不想留下吃饭的宋毅骋实在是盛情难却,也罢,反正温体仁这种老狐狸人精不参加,就他跟温昰的话,他还能应付,那种老狐狸说话,一步三个坑,稍不小心就让人套了话去,这温昰可就差了许多,席间宋毅骋也能应对,相互之间也是半斤八两,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说的含糊,拿捏的都恰到好处,这豪门公子的素养可不是吹的,大多数情况下人家几代人的努力怎么可能输给你十年寒窗,但凡有个例子都值得在史书上留下一笔。
一顿饭吃的把宋毅骋累的够呛,回到客栈又是好一通折腾,这饭没吃多少,酒倒是喝了不少,宋毅骋回来浑身都不想动弹,什么洗澡沐浴自有林茉晶和苏小小伺候着。
送走宋毅骋,温体仁这才坐回太师椅中,端着茶看着眼前的礼单,真是朴实无华,不过他很喜欢,于是吩咐温昰:“这事你去办吧,过了年就去,这好多年没回过老家了,也该去看看了。”
温体仁将这档子买卖算是都交给了温昰去操办,这等事儿还用不到他亲自上阵,宋毅骋临走时给了个两个单子,一个是要买的货物清单,都是些丝绸、布匹、瓷器、茶叶、药材、蔗糖、硫磺、硝石、水银、煤炭、铁矿石等等等等,这些东西在宋毅骋手里是可以变换性状的,丝绸瓷器自然是要转运贩卖的,其它的可都是好东西,说是战略物资一点不为过,比如硝石,不要看到硝石就是火药,而应该看到其中的硝酸和钾,看到钾肥,还能配釉还能配彩,用处多多,宋毅骋现在基本没有去发展三酸两碱,主要是在黑珍珠号上以实验室方法少量制备,这东西宋毅骋不敢往外放,这是一个时代的跳跃,他把握不住。
而要卖的则是象牙、犀角和南洋的动物皮毛产品以及宝石器物、香料、贵重木材等等,当然还有他在台湾建的各种厂子出品,比如鸭绒被鹅绒服,兔毛狐狸毛的披风大氅,羊毛毡羊绒衫,海货罐头等等,当然也提到了军用武器装备,这个就看温体仁愿不愿意推了,粮食没有写进去,虽然大月国缺粮,但是他没办法,运力不够,即便是够他也还不想这么干,影响力太大了,一旦他大量的从南洋往大月国运输粮食,必然造成售价降低,到时候必然会损害整个地主士绅阶层的既得利益,那他可能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在他没想清楚之前还是再说吧,在没搞明白之前,还是以新事物去冲击市场,而不是以粮食打翻市场,这样做就算放到他的时代维度都必然会受到既得利益者的打压,何况是在大月国,所有的一切都是围绕着权,没有足够的权势千万不能干掀桌子打饭碗的事情,否则可能真的会死无葬身之地。
“爷爷,您觉得宋毅骋是个怎样的人?”
“孙儿你觉得他是怎样的人呢?”
“我总结了这么几点,不知对不对,还请爷爷指点。”
“说来听听。”
“宋毅骋此人在为人方面还算随和,不强势,对下人都很好,不苛责,似乎对上下尊卑不那么在意,他在您跟前不像别的官员见了您那样谨小慎微。”
“嗯,还有呢?”
“他对仕途似乎也没追求,虽然声称自己要当总督,不过却是要台湾的总督,这可不像是醉心仕途的模样,倒像是,像是...”
“直说无妨.”
“倒像是那种江湖客,找一海岛当岛主的感觉,像是话本。”
“这么说也不错,不过我看啊,是想裂土封王还差不多,而且据温厅广来信说他是前前朝皇族宋家的嫡系后人,回头你留意查一查。”
“是,爷爷,若真是如此,那倒是说得通了,要不然从哪突然冒出来这个腰缠万贯的家伙,若真是宋家嫡系后人那想必当年的国库内帑都在他手里。”
“不错,听说他的家丁亲卫,武器精良,人人双马,神俊无比?”
“是的,爷爷,那马看上去比最优等的军马还要好,虽然不知道品种,但的确神俊无比,而且亲卫家丁一看就是好手。”
“嗯,如果温厅广说的没错的话,他这个千户麾下有3个百户的家丁亲兵是一人双马,另外七百人则是一人一马,不过说是马匹还没配齐,火铳倒是人手一杆,这个你也留意着,他塑练军伍是何目的。”
“嗯,孙儿记下了。”
“宋毅骋此人与商贾之道很在行,也符合宋家人的性子,等后面走起来,你一方面要多听多看,另外还要加倍的小心,防人之心不可无,明白吗?”
“放心爷爷,孙儿会的,有曹掌柜帮衬着想必也是无碍的。”
“嗯,对了,这宋毅骋倒是个性情风流人,到哪里都是美人在侧,只不知?”
“爷爷,据我观察,他倒是色而不淫,倒也算不上是好色之徒,而且并不像温厅广说的那样,他的几个侍女个个都有一技之长,而且据说至今也只和那个叫苏小小和林茉晶的女子圆过房,并不是贪图床第之欢的人。”
这就是眼光,南汇温家分支说到底就是个地方上的大户地主,眼界可不像这种朝中贵族毒辣,以为身边女人多,就肾用的多,看不到本质。
温昰给爷爷添了茶,接着说道:“算上昨日新赎的六六姑娘,他身边一共6位侍女,其中王一萌打小就跟着宋毅骋学数术,打得一手好算盘,精于此道,苏小小是犯官之后,琴棋书画不说,数术也是拿得出手,这二人帮着宋毅骋管着账房,据下人们探得的消息,他们一个管账,一个管着钱物,我也详细请教了宋毅骋,他说这叫账、物分离,的确大为受益,林茉晶是台湾夷人,学得一手好医术,再有那个宋小睿据说是宋家另一分支,现如今漳州府宋家堡人,倒是没什么手艺,不过他的父亲是文华殿中书舍人宋公瑞,去年鞑子入关,宁夏镇来京勤王士兵哗变,就派了他的钦差去宁夏赈军,还有一个叫麦豆豆的,是漳州府一带的畲瑶之女,宋毅骋有相当一部分彪悍的亲卫都来自她们的族人,而新赎的王六六更是前武状元王来聘之女。”
“照你这么说的话,这宋毅骋所图应当非小啊,色而不淫,拉拢蛮夷之人为自己所用,这样的话,你更好小心慎重,多多观察,还有别的吗?”
“爷爷还有件事儿,这宋公瑞的老泰山是钱老贼的同科进士,现任山东提刑按察使司副使的李廷槟。”
“奥,还有这等事?这事儿不能坐视,也罢,我们不妨在宋毅骋身上先下个注。”温体仁给温昰耳语一番。
“爷爷,出个女子给宋毅骋做妾,怕温厅广不愿意啊。”听了温体仁的意思是要联姻,不过宋毅骋已经说了不会娶妻,他还想娶公主呢,这就难办了,谁家愿意让姑娘去做妾啊,地位低,不见得起到联姻的作用。
“这可由不得他。”虽然温体仁能感觉到宋毅骋在利益上能给他们很多,但只是经商方面的话,还不足以让他下嫁本家的闺女,他们家嫡女肯定是要跟朝中同僚做联姻的,这叫门当户对,宋毅骋目前的地位还不够格,但若是让旁支去做,倒也无妨。
这倒是温昰多虑了,只能算得上地方土地主的温厅广巴不得宋毅骋能纳个她家的女子做妾呢,他可在宋毅骋手里吃了不少好处,就算为了家族的发展他也乐见其成,虽然做妾室地位低了些,但正房他可不敢想,能用一女子联姻双方利益,这在大月国都是普遍认知,不是不可接受的,大不了用个妾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