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说到底,李廷槟他也是宋小睿的外公,情分即便不多,肯定也是有一点的,即便以前没有,现在有了这宋毅骋,那也得有。
正所谓老而成精,年过花甲的白胡子老头更是如此,一套一套的话下来,弄得宋小睿一会哭哭啼啼一会呵呵的笑,总之是气氛那是相当的融洽。
李廷槟的原配死的早,现在老头的继妻是蔡氏,不过是在老家操持着家业,如今跟着他在外为官的是个小妾在照顾他的生活起居,见家常拉的差不多了,李廷槟的妾室刘姨娘笑着说:“好了好了,老爷,你看小睿她哭的梨花带雨的,再哭坏了身子,我看今个时候也不早了,眼看着就晌午了,不如先让恒展跟小睿去沐浴一番,我在西厅也备下了酒菜,等他们出来咱们就开席。”
古人就是讲究,为什么有接风洗尘之说呢,这时候可没有大马路,都是土道,刮风全是土,下雨全是泥,所以客到之后,都要安排洗洗澡换换衣服的。
“也好,这大冬天的,要不然还能带你们游一游大明湖,这会儿不去也罢。”
“啥,大明湖畔的夏雨荷?”
“啥?”
“奥,没啥,突然想起个人来,外公,那我们就先下去了。”宋毅骋一直跟着宋小睿叫外公,李廷槟也没在意,这事儿宋家都给他来信交代过了,是什么个想法他都明了,现如今这宋毅骋又是挂上了两位阁老,身价也算倍增了,宋小睿能嫁与他做个偏方也能让他们宋家堡跟宋毅骋两家关系更进一步,对于这点也是乐见其成的。
不要说大家族的闺女不与人做妾,那是嫡女才有的待遇,再说,到了利益这一步,就算是嫡女都不好说,总之历来的家族都是以家族利益为重,女子很少能自主的,嫁与什么人,是好是坏是妻是妾,全看家族利益需要,正常来说都是门第高低相当的,但总有不正常的时候,而且这情况可不少。
也许是这个梗实在太深人心了,一听到大明湖,宋毅骋就想到大明湖畔的夏雨荷,不知道为啥,就这么奇怪。
没有外人,只坐了李廷槟和他的妾室刘姨娘,等宋毅骋和宋小睿沐浴一番换了身干净衣服,跟着引路的丫鬟来到了西厅,刘姨娘是个玲珑人,赶紧热情的起身招呼二人入席。
“既然到了咱这山东地面,就尝尝这山东的菜式,这济南府的厨子常讲戏子的腔,厨子的汤,这汤菜特别讲究的就是个清鲜爽口,这都是德丰楼的拿手招牌菜。”刘姨娘一道一道介绍着,每道菜都是色泽鲜艳,看着就有口欲,而且不用刻意的去闻,那香味就往鼻子里钻。
“这济南府的菜式光看着就令人垂涎欲滴了,不知可有名字?”宋毅骋吃过的鲁菜多了去了,大众消费的都吃过,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可这桌上的菜式的确是不常见,甚至他都没见过,更别说吃了,鲁菜在宋毅骋的时代维度可是第一大菜系,虽然宋毅骋不是山东人,但他还就是好山东煎饼卷大葱这一口,抹上豆瓣酱,那滋味,爽利。
“这是德丰楼的招牌,鲍参席,在这济南府可是头一号。”刘姨娘笑着解释道,宋毅骋听了刘姨娘的详解才知道原来这济南府的菜式讲究可真是多,他只知道喝酒的规矩那是真的又大又多,没想到这菜里面的道道也是不少。
“这鲍参席顾名思义就是每道菜的主料不是海参就是鲍鱼,由此得名,除了这个,德丰楼还有参翅席等等。”
“哦,原来如此,我说怎么每道菜里都有海参呢!”
“恒展不妨多吃些,这海参可是滋补之物,老爷他年纪大了,政务繁杂,以至于久虚成痨、精血耗损、眩晕耳鸣,自从吃了这海参,时间一久,大有改观。”说着还这刘姨娘还看了李廷槟眼。
宋毅骋装作没看见,毕竟海参还有一个功能,那是人家夫妻间的事情,老当益壮,他怎么说都是个后辈,可不能瞎说话,但不接一句话这场面就静了,更尴尬,念及此处,只好开口:“李副使每天都吃吗?”
“对,每天都吃海参,累的时候吃两根,大部分时间都是一根。”
“奥,一直有坚持吃吗?”
“对,一直坚持吃”
“奥,李副使踢足球的吗?”
“啥?”
“哦,错了,蹴鞠。”
“这个啊,老夫我多大岁数了,踢不动了,不过这山东倒是有不少好这个的。”李廷槟捋捋胡须笑道。
“奥,那些踢蹴鞠的也坚持吃海参吗?”
“恒展说笑了,这海参得之不易,可不是人人都能吃到的。”
“我知道,挺贵的,一般人吃不起。”
“确是此理。”
“那他们踢得怎么样,跟前朝那个高俅能否一较高下,据说那家伙极善此道。”
“一较高下这不好比啊,毕竟高太尉那都是传说,不过这山东踢蹴鞠还是难逢敌手的。”
“嗯,想必那高太尉是不吃海参的。”
“恒展如何得知?”
“副使,你看啊,你我皆吃海参,却踢不了蹴鞠,他们踢得好,那肯定是不吃的。”
“哈哈,你这小子……”
“公子,为什么吃海参就踢不了蹴鞠啊?不吃的反而能踢好?”宋小睿歪着头想不明白,就连刘姨娘都看着他等解释,而李廷槟似乎懂了,但是宋毅骋知道他根本没懂,因为这个,只有他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又不好解释,毕竟那是他那个时代维度的事情,那个蹴鞠是从上到下就像是现在的大月国的缩影,主流旋律就是捞钱,那个头头陈哥捞了30亿可谓是刷新了排行榜,另一个爱吹头发的8号老铁也是以3亿上了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