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等他们跑上去几步,闵之辙的两个把总已经重新上了弹药,回身又是一阵枪响,不过这次的命中率可就低多了。
鞑子又撂下是几十具尸体,还要死脑筋的追击,不过他们的将官发现了绕后的葛熊部,急忙喝止不下,不过显然,已经晚了。
闵之辙,葛熊带着4个把总,已经就位,将着几百鞑子围在了中间,开始了转圈绞杀,总之,你往东,我这圈就转着往东,你往西,我就转着往西,反正是把你套在圈中,让你的弓箭够不到。
鞑子也不蠢笨,他们就照着来路往回冲,指望着冲出葛熊的防线,跑到百姓中,让他们当挡箭牌,可惜,这就是宋毅骋让葛熊绕后的原因,他们的枪是激发枪,射速更快,见鞑子不要命的冲来,也懒的玩儿什么游走了,直接拉住马缰,立定射击。
“从来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没想到,咱们还有兵力占优的时候。”宋毅骋挥动马鞭,往岸边走去。
此时,渡过河的一切都被宋毅骋掌握了,不知深浅的鞑子,被宋毅骋击杀殆尽,而没来得及过河的鞑子,除了在北拒马河南岸杀些无辜的百姓泄愤,毫无办法。
“是啊,老爷,还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老周摇摇头,笑道:“是我们高看了鞑子,真没想到,他们居然会放弃人质,直接冲出来跟我们决战。”
“哈哈,这不是更好,要不然我们也灭不了他们。”
“老爷说的是,不过,经过此战,加上之前的一战,恐怕日后,鞑子会防备起来,再想有此等战果,恐怕不好办了。”
“是啊,他们也不蠢,又在一再二,应当不会又第三次了。”
“这两次是他们轻敌了,下次应该不会再这么大大咧咧的跟我们正面刚枪了。”
“行了,有这拒马河阻挡,他们也过不来,我们也过不去。”宋毅骋看着眼前的湍急的河水,“老周,不管怎么说,咱们又救了不少百姓,还是按之前的办法,分一分物资,就近找官府接收吧。”
“老爷,这次恐怕不太好办,涿州在咱们南面,我们能过去,百姓们要是靠两只脚走过去,恐怕得要我们护送,想必官府也不会派人来接应。”
“那就送固安县去,两天怎么也能走到了,而且咱们就是这么来的,附近应当没有鞑子。”
“也好,老爷,我这就去办,不过老爷,这么多人逃难,怕固安县不愿意接受啊?”
“老周,放心吧,这不还有这么多牛羊粮草,不会不接受的,就算看在这些财产的面上,区区几千人口,还能安置不了?再说了,这固安城没丢,保民又有方,等赶跑了鞑子,朝廷赏罚下来,这也是地方官儿的功劳,没理由不要的,放心的去办吧。”
“好的老爷,对了,老爷,这鞑子身上的甲胄兵器怎么处理啊?”
“战马留下,我们要了,剩下的就连同鞑子的尸首一并送给固安县,就当是礼物了,这功劳,我们不需要,可他们需要,没几个鞑子首级,怎么给朝廷报功?”
“对了,先让林天力派人快马加鞭去送个信儿过去,顺便侦察一下这一路上有没有危险。”
宋毅骋这些操作,老周都知道步骤,上一次也是这么干的,只不过那次是都给了任丘,要不然地方官怎么对宋毅骋那么热情,还组织了乡绅去宋毅骋军中犒军,相对于宋毅骋给的几百个鞑子头颅的功劳,那点犒军之资才哪儿到哪儿。
这鞑子的尸首是给了丢城的官儿,那是能保命的,给了没丢城的,那是能升官的,这,谁不喜欢。
不过,知道归知道,但该怎么办,老周还是要请示一下宋毅骋的,不能因为你知道领导要怎么办,你就私自去办了,连个招呼都不打,这不是找死啊。
等一切安排妥当,已经是日暮降临。
除了必要的守卫以及巡逻值班的士兵,宋毅骋营中都在搞庆祝,仗打了,论功行赏谈不上,但适当的奖励放松是要搞一搞的,劳逸结合嘛。
营寨外的难民也是以百人为单位,各自聚集一圈,有粮食,还有鱼,守着河,要是还打不上来,那就饿死算球儿,月余的压抑也在这一刻释放出来,一个哭声就能带动一片哭声。
不过宋毅骋并没有去管,一个两个就算了,几千人,管不了,最多是派了把总手下各个队长去安福一番。
拒马河北岸,一边是宋毅骋军营的嘻嘻笑闹声,一边是百姓营的哭声,这已经是奇葩了,可对于南岸来说,他们已经是幸福无比了,性命无忧,手里有馒头,碗里还有肉,而南岸现在已是地狱了。
死了一大半部下的甲喇额真心中窝着气儿,可对于没过河的百姓来说,就遭了难,这一夜,不知新增了多少冤魂。
“老爷,下一步,我们怎么走?”趴在宋毅骋身上的麦豆豆散乱着头发,发梢上还有未干的汗渍,酡红的脸蛋娇艳如花。
“按原计划走。”
宋毅骋的计划到目前为止,还真没按着怎么走过,净出意外情况了,要不现在早就到了京城脚下了。
“老爷,我今天问了老周,此去京城有一百五十里之距,如果顺利,有桥可以走的话,两天就可以到了。 ”
宋毅骋看着靠在自己胸膛上,抬着长长睫毛看着自己的麦豆豆,刚静默下去的热血,似乎又想要开始收费环节了。
“嗯,不错,对了,全军现在的补给情况如何?”
宋毅骋没有带刘胖子的后勤队,这些是事儿自然都是要麦豆豆费心管着的,这也是刘淑英让她随军的原因,作为宋毅骋的物资管理员,虽然物资都是分摊到每个兵携带的,但麦豆豆这里有账本儿,不但记录了消耗,更重要的是记录缴获,记录功劳,甚至往来文书,印信管理都是她。
“老爷,等等!听我说,啊!”麦豆豆用力推出了宋毅骋作恶的手指头,娇呼一声:“婷姐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