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得到一批马肉,宋毅骋的补给是不愁的,不能说没枪没炮敌人给我造吧,但没粮没草鞑子给我送,倒是真的。
鞑子是要把万余的奴隶还有牲畜活着运出关的,所以粮草自是不缺,而且几次接战,宋毅骋光缴获来的,还能用的战马都有数百匹,顺便把鞑子运输物资拉大车的驮马、挽马也都笼了一批,基本上现在都是一人双马了,甭管跑的快不快,起码能驮上不少物资补给。
麦豆豆无精打采的坐在马上,缰绳挂在尼蔻的马鞍上,昨夜要不是刘婷来救,再加上莉崽和春晓的帮忙,她今天势必是起不来的。
“姐姐,你别睡着了啊!”眼看着麦豆豆摇摇晃晃,莉崽赶忙打马靠在麦豆豆边上,真怕她就这么睡着了掉下马去。
“放心,我就是有些困倦,眯一会就好了,不会真的睡着的。”
到了午时,宋毅骋下令就地休息,主要是喂喂马,避避暑,人倒是无所谓,骑在马上,吃些肉干、干粮就好了,行军途中,没什么可讲究的,但战马可要好好伺候的,这可是宝贝儿嘎达,比人金贵,也幸好此时是夏季,地里的草多的是,割些鲜草,再喂些豆饼骨粉之类的精饲料就可以了。
“老爷,照着现在的速度,天黑之前一定能到良乡县。”
“老周,良乡没被鞑子攻破吧?”
“老爷,没有,良乡县有卫所的,好像是兴州中屯卫。”
“哦,别管啥卫所,只要是有卫所兵,就算是屯田的,这天子脚下,还是有点战力的,拉进城守卫,鞑子就不敢攻,你看边上的房山县,就被洗劫了,城也破了。”
宋毅骋看过地图,此时良乡是良乡,房山是房山,良乡县比房山县地位还要略高些,因为良乡县直属顺天府,而房山县则是顺天府下的涿州这个州的治下之县。
“是啊,鞑子,不过如此,也是欺软怕硬,不就是打了朝廷一个措手不及嘛,有卫所的地方,再怎么糜烂不堪战,鞑子也是不敢去的,就比如我们来时的涿州,有三个卫,涿州卫、涿州中卫还有涿州左卫,鞑子就只能绕路过去。”
“不可轻敌啊,老周,鞑子要真是菜叉,也就进不来关,更打不下居庸关。”
“老爷说的是,他们从开平卫的独石堡这一路到昌平州,要过数百里,那么多关那么多卫,我是一直想不明白,是怎么一路通畅的过来的。”
开平卫的独石堡到居庸关,这一路大月国的关隘多如牛毛,别的不说,但凡后世当过好汉的,就是爬过长城的,那八达岭长城加居庸关是怎么被突破的,宋毅骋也是真想不明白。
“老周,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有二五仔汉奸带路?”
“啊?”
“比如跟咱们合作生意的范永斗,他家不就在宣府做生意吗?”
“这不好说啊,老爷,不过,小道消息,他家确实在张家隘口的边市有产业,时常接触关外蒙满,也有可能提供些消息。”
宋毅骋那个时代的张家口在当今的大月国,只是个边市,这张家口也被称为张家口堡,或者称之为武城。最早只是个军事堡垒,张家口堡是为防御北元残余势力的侵扰而建设的一个军堡,由于其武装防御的主要功能,因此被称为“武城”。另外,这张家口一带属于宣府镇的辖区,宣府镇西境边墙经过之地有一处天然的水口,其旁有一户张姓人家居住,因此就被命名为了张家隘口,后来就简称为张家口。
到了后来,张家口就被开辟为蒙汉互市的场所,也就成了非常红火的茶马互市,到现在已经是连接中、蒙、俄的最大的商道,是张库商道的起点,张库商道是从张家口互市到蒙古腹地库伦的,并一直延伸到俄罗斯恰克图的贸易运销线,库伦也就是后世的外蒙首都乌兰巴托。
这一听,感觉极其远,觉着是塞外苦寒之地,其实寒倒是寒,不过也是冬天的时候冷,其距离也不过一千八百里,也就是从北直隶的顺天府到南直隶的应天府这点儿距离,还没到广州府呢,其实是很近的。而且,茫茫大草原,只要没坑儿,你就可以两点一线抄近路。所以,真要走起来,比从京城到南京城还快。
就算到了俄罗斯的恰克图,全长也才不到3000里, 3000里地也没多远,这儿还有个湖,苏武在这放过羊,就是贝尔加湖,还没京城到广州远呢。可这条商路却是有着北方丝绸之路之称的商道。
“不是有可能,是特么的必定如此,要不然各关隘的虚实鞑子怎么知道的,还能做到避实就虚?”
“哎,老爷,这也没办法,谁家还没个反骨仔。”
“是啊,日防夜防,是家贼最难防。”
宋毅骋带着大军一路悠哉游哉的北上,不过入目处的村庄皆是被毁,落满鸟雀的村口,没有鸡鸣狗吠,这里已然是空村一个。
“报!”
正行间,有斥候来报,说是在西北十里外碰到了鞑子的斥候。
“老周,地图!”
老周赶忙从背后的卷筒中抽出地图展开。
“我们现在到什么地方了?”
斥候慌忙上前指出,“将军,我们此时大概在这个位置。”
宋毅骋看着斥候指出来的地方,往西北不远就是房山县城,往东北不远就是良乡县城。
“房山被鞑子攻破,这一带有鞑子斥候活动倒是也在情理之中。”
“那,老爷,我们怎么办,是继续往良乡,还是?”老周抬头等着宋毅骋的决定。
“你们什么意见?”宋毅骋看着已经赶来的葛熊和闵之辙问道。
“将军,既然碰到了,适逢其会,不如去看看,若能再救下一批百姓,也是好的。”闵之辙眼里有期望之色。
“葛熊,你怎么说?”宋毅骋看向葛熊问道。
“此地离着房山城不过十六七里地,全速急行,也不过两刻钟的时间,不如去看看,若能趁机夺了…”葛熊也是满含期望的看着宋毅骋。
“依我看…”老周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