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中,姚羽鸾再次见到云姨娘,眼中闪过惊艳之色。
作为北齐长公主的皇甫芸比在将军府做姨娘时多了一抹贵气。
“看来云姨娘在北齐过的不错呀!”姚羽鸾从窗子跳了进去,找把椅子坐了下来。
姚羽鸾的到来,使皇甫芸少了忧愁,多了底气。
“大小姐就不要再叫我云姨娘了。”皇甫芸面带微笑地坐到了姚羽鸾的对面。
“不叫云姨娘叫什么?”
姚羽鸾有些犯愁,叫阿姨?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叫姐姐?也不行,毕竟做过父亲名义上的姨娘。
皇甫芸掩嘴笑道,“叫名字如何?”
“好……”姚羽鸾挑唇笑了,“刚刚还唉声叹气的,这会儿怎么又高兴了?”
“唉声叹气是因为皇上把念儿拘在了宫里。高兴是因为大小姐来了,我有指望了。”
皇甫芸说的是真心话,此刻她的心已经安了一半儿。
姚羽鸾翻了个白眼儿,“感情本小姐是来给你夺女儿的!”
皇甫芸也不生气,就这么看着对面的女子。
姚羽鸾败下阵来,“看本小姐心情。”
燕凌夙站在屋外,眼中的神色柔软起来,鸾儿对自己人从来都不会吝啬。
“明日,跟我去趟落雪城。”姚羽鸾严正起来。
“找到那名太监了?”皇甫芸猜到了,否则大小姐不会提前来找她。
姚羽鸾点了点头,“出的了城吗?”
“没问题。”要是连这点儿事都做不了主,那她这个长公主也不用当了。
“府中可有皇帝的细作?”
“当然,不过已经被皇帝处死了。”
皇甫芸的语气没有一丝起伏,好像让皇帝处死自己的探子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姚羽鸾从来不会小看皇甫芸。
好在她是和自己坐在同一条船上的,否则只能除掉她。
“明日一早,南城门外,只能你与如喜二人。”姚羽鸾说完就翻窗走了。
皇甫芸望着空荡荡的窗外,心中升起希望:这种日子就快要结束了。
“吱呀”,如喜推开门走了进来,“长公主赶紧睡吧,明儿还要早起。”
“嗯。”
如喜跟着皇甫芸从将军府到长公主府。这一路走来,帮了她不少。
私下里,她也从不把如喜当奴婢。
虽说是姚羽鸾的人,可自己不也是姚羽鸾的人吗?
如喜侍候皇甫芸睡下就出去了。
很快,皇甫芸就睡着了。
与此同时,瑞王府。
“咚咚”,端木坤的卧房同样被敲响了,他连忙穿上衣裳打开了门。
来人是管家,姓贺。
“有彭劼的消息了。”端木坤没有睡,一直在等消息。
“回王爷,咱们的人在去落雪城的路上发现了重伤晕倒的彭劼,人刚带回来,府医正在医治。”
“走,去看看。”
端木坤迈开大步走出了院子,朝着外院儿去了。
彭劼的卧房中。
“他什么时候能醒?”端木坤问道。
府医恭敬道,“回王爷,小的刚刚为彭侍卫施了针,再过半个时辰就能醒来。”
“嗯,等人醒了去叫本王。”端木坤扭头就走了。
“是。”府医嘴上应着,心中却同情起彭劼来。
自始至终,王爷都没问过一句彭侍卫的伤势。
半个时辰后,端木坤再度来到彭劼的卧房,“郭家的人都杀了吗?”
彭劼极度虚弱,说话有气无力的,“整座郭府都烧了。”
“嗯,其他人呢?”
端木坤挺着脊背,双手背后,微微低着头,俯视着床上跟随自己多年的侍卫。
“都被杀了,只剩属下一人。”
“知道对方是谁吗?”端木坤不问也知道,他们指定是遇到高手了。
“都蒙着面,属下认不出。”彭劼接着道,“他们让属下给王爷带句话,否则属下也活不下来。”
“什么话?”彭劼对他来说不过一下人,他堂堂瑞王岂会在意?
“他们让属下告诉王爷,说王爷的死期快要到了。”彭劼说完就剧烈地咳嗽起来。
“混账!”端木坤气得面色铁青,照着身后管家一脚就踹了过去。
管家摔在地上又急忙爬了起来,恭敬的站好。
他面上没有一丝不快,也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
好像这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
“哼!”端木坤冷哼一声,扭身离开了。
贺管家弓着腰跟着就走了。
彭劼的咳嗽停了下来,“鲁大夫,我什么时候能下床?”
“哎,有个三四日就能下床,不过内伤要养上些日子了。”府医摇头叹气道。
“嗯,劳烦鲁大夫了。”
“自己人,客气什么?”府医提着药箱走了。
彭劼闭上眼睛休息,他已经习惯了。
次日一早,南城门外。
姚羽鸾、燕凌夙、皇甫芸、如喜,一行四人打马奔向了落雪城。
四人行了少半日,他们没有进落雪城,而是直接去了城外二十里的那座别院。
暗牢中,梁祥看着牢门外的那张绝丽的容颜,双眼流下泪来。
“公主……”他疾步走过去,扒着牢门,一只手伸了出去。
皇甫芸走过去握住了那只手,她有些诧异,“你是小祥子?”
“嗯,公主,是奴才小祥子。”梁祥越发激动起来。
五年多来,他担惊受怕,生怕自己辜负了娘娘所托。
皇甫芸心下明了,要不说小祥子能带着遗诏逃出宫去呢。
当年他还那么小,谁会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苦了你了。”皇甫芸的双眼慢慢地红了起来。
梁祥抹了抹眼睛,而后警惕地看着姚羽鸾几人。
皇甫芸道,“有什么话你尽管说,他们是自己人,否则我也活不到今日。”
若不是大小姐的人帮着,她一回北齐都城就被皇帝弄死了,哪还能站在这里。
梁祥放下了戒心,“公主,当年娘娘曾托付给奴才一道先皇的遗诏。”
“你藏在哪儿了?”皇甫芸问道。
“奴才没有带出宫来。”梁祥的话惊到了在场几人。
皇甫芸瞬间就想到了,“在母妃的宫里?”
梁祥点头道,“当年奴才试图把遗诏带出皇宫,可是,根本就不可能。”
忆起当年的情景,他仍心有余悸。
皇甫芸好像猜到遗诏在哪里了,“可是藏在了偏殿中的暗阁里?”
自从母妃出事以来,映月宫就一直荒废着,没有人去。
只有她刚回北齐的时候去过一次,还是皇帝的人带着去的。
“嗯。”梁祥点头应着。
那个地方极其隐蔽,若不是公主曾告诉过他,他根本就不可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