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乐问道:“二驴,是姑妈让你开假伤情证明?”
“是啊,我既没这个胆量,也没这个心眼儿啊,全是姑妈给我出的主意。”
古乐鄙视的瞅着二驴,心想:我只是随便问问,也没对你用刑,你就把刘菲出卖了,要是县公安局的人审你,只怕你会竹筒倒豆子,把一切都供出来,说不定为了将功赎罪,你还会编造一些谎言,来减轻你的罪责。
古乐长叹了一口气,他为老婆刘菲感到悲哀,竟然有这么一个软骨头外甥。
突然,古乐想起了马云飞,暗自叹息道:这个二驴和马云飞比起来,简直是不可同日而语呀。
古乐甚至还异想天开的想:要是能有个像马云飞这样的儿子就好了。
说来也怪,古乐和刘菲结婚十几年,一直都没有生育。
他俩跑了不少医院,找了不少专家,也做了不少检查,都没查出啥毛病,一切都很正常。
问题是:在俩人身体正常的情况下,刘菲就是怀不上小孩。
古乐也曾想过,难道是自己做缺德事做多了?
古乐从大学毕业的第一天,就立志要走仕途。
为了当上官,古乐把拍马溜须这一套本事学得炉火纯青,为了讨好领导,他也曾经出卖过人。
也许,这就导致他没有子女。
古乐有点迷信,他觉得:自己在没有小孩之前,最好是多做点好事,再也不能做缺德事了。
关于二驴伤情造假的事,古乐从看到匿名信的那一刻起,就决定要插手这件事。
他不能让竞争对手在他的身上找到任何突破口,他也不能在官场上的竞争中失败。
古乐阴阴的说:“二驴呀,你要记住:做人要诚实,做事要凭良心,要是忘了这二点,那就会犯错误的,甚至走上犯法的道路。”
“是…是,我知道了。”
古乐离开了天下第一铺。
他在青龙镇的街上慢慢的走着,街上有不少的行人跟他打招呼。
“镇长,你散步呀!”
“镇长,您好!”
“镇长,您晚上还在视察市容啊,您这么辛苦,真是我们青龙镇的好父母官呀。”
古乐自从当上了官,耳朵里听到的都是奉承话。
他觉得很满足,也很舒坦。
怪不得人们都喜欢当官,不仅整天听奉承话,而且,手下人也会前呼后拥,只要发一声令,下面的人就跑得屁颠颠的。
当官真好。
古乐想继续当官,而且想让官越做越大,那么,他就不能让竞争对手抓到他的小辫子。
这次,老婆刘菲让医生给二驴出假的伤情证明,就让对手抓到了他的小辫子。
古乐打了个冷颤,心想:是谁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
难道是副镇长常小宝?
对,很有可能就是副镇长常小宝,他仍然住在医院里,和医生接触比较多,尤其是和外科的医生。
说不定,就是那个出假伤情证明的医生,为了逃脱干系,摆脱责任,故意把这个事情告诉了常小宝。
古乐咬着牙,暗暗的想:奶奶的,那次,我指使表弟古天在深夜打了常小宝一闷棍,当时,这一棍子要是打狠一点就好了,让常小宝卧床不起,那么,他就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古乐越想越觉得:常小宝已经抓住了他的这个小辫子,很快就会对他发难。
要想扑灭这把火,就得赶紧把二驴挨打的这个案子了结。
第二天一早,古乐一上班就径直去了派出所。
所长见古乐来了,恭敬地迎出了门,点头哈腰的说:“镇长,您来视察工作,我…我有失远迎,请您原谅。”
古乐摆了摆手,开门见山的说:“前两天,所里是不是处理了一个二驴被打的案子?”
所长一听就明白了,镇长的夫人刘菲为了这个案子亲自跑来了两趟,还打了无数个电话,让他抓紧把资料整理好,送到县公安局去,尽快催促局里下达逮捕令。
“镇长,这个案子的资料已经整理好了,我准备派人马上送到县公安局去,我估摸着:最多两天,县公安局就会下达逮捕令,到时候,我马上就把嫌疑人方丈送到县公安局去,这个案子我抓得很紧,让下面的人加了两晚上的班,昨天,一直搞到深夜一点才回家。”
古乐说道:“你把这个案子的材料拿给我看看。”
所长屁颠颠的拿来了一个档案袋,恭敬的递到古乐的手中。
古乐打开档案袋,仔细看了看材料,他看见伤情证明的落款是张医生。
古乐把所有的材料装进了档案袋,对所长说:“你把这个方丈给我放了。”
所长吓了一跳,他仿佛没听见镇长的话,问道:“镇长,您…您说要把方丈释放了?”
“是啊,立即放人,越快越好。”
所长犹豫着说:“镇长,您的夫人昨天给我来电话,还让我赶紧整理资料,抓紧时间送到县公安局去。”
古乐拍了一下桌子,愤愤的说:“所长,你是听我的,还是听我老婆的?”
所长诚惶诚恐的说:“镇长,我当然听您的,我…我马上就让人把方丈放了。”
所长屁颠颠的跑了出去,五分钟后,他又跑了回来,毕恭毕敬地汇报道:“镇长,人已经放了,您看:就是这个人。”
派出所的拘留室就在院子里。
只见从院子的一个小房间里走出来一个小伙子,耷拉着脑袋,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
镇长问:“他就叫方丈?”
“是啊,听说这家伙有武功,挺厉害的,他把您的外甥打的不轻呀,掉了五颗门牙,脸也打肿了,还断了两根肋骨,镇长,你为啥把他放了?”
“所长,不该你问的,你就别问。关于这个案子,到此了结,只当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以后上面要是追查下来,你就说,这个案子已经调解了。”
镇长说完,拿起档案袋,说道:“这些资料我就带走了。”
所长瞅着镇长古乐的背影,莫名其妙的嘀咕道:“镇长这两口子是咋了?一个要严办,一个要释放,我…我这该听谁的呀。嘿嘿…我当然要听镇长的,不过,等会镇长的夫人要是问起来,我得说得圆滑一点,不能挑拨了镇长夫妻俩的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