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家四人开始整理散落的行李,看他们这副要强行搬回去的架势,包租婆果断挪动身体堵住大门:“搬回去是不可能的。”
他们要是搬回去,就得按原来的合同走,还是一千一的价,他们还租了整整一年!
这样还得了,这样要损失多少,包租婆虽不想承认,但也晓得萧承羽的说法是对的。
哪边更有利,其实她一算就清楚,哪里需要纠结这么久,不过是想不花成本就占尽便宜。
这四人一强硬,又来了两个帮腔的,她的立场再也站不住脚,包租婆将心一横:“你们不能搬回去,我赔你们一个月租金,退回押金,水电费全免,大家一拍两散!”
“呸!”卢志勇朝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你当我们三岁小孩呢,按合同办事,我们一分钱便宜不占,水电费不用免,是多少就给多少,两个月租金的赔偿,一毛不能少。”
他们读的书是不多,但算数不会?怎么弄更划算,看不出来?
包租婆脸上的横肉直跳,出租房子这么多年,被她黑过的人不少,大多是外地人。
她欺生,那些人也不愿意耽误时间和她闹腾,得逞的机率几乎是九成九,今天还是头回有人放话说和她僵持,不怕她,要和她杠。
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何况她还没理,她眼皮狂跳,终于不耐烦地说道:“谁签的合同跟我上来,让你们搬回去是不可能的,做梦呢,处理完滚蛋。”
这是屈服了要按合同办事,就算这样,包租婆嘴上的气势不减,他们只觉得好笑,这种时候也不会和她计较,卢志勇带着卢流星上去和包租婆算账。
卢流星则留下来收拾狼藉的行李,萧承羽和沈平也上去帮忙,卢方长面色尴尬,赶忙拦下两人:“不用你们动手了,你们给我们帮了大忙,感谢你们都来不及。”
这房子是肯定不可能继续租下去了,能拿到一点赔偿走人是不错,但要在北州找到合适的房子也不容易,在大城市底层生活实在是太难了。
萧承羽心有所动,又听到卢方长说道:“也是我自己存有侥幸心理,那个包租婆就是典型的女人颧骨高,杀夫不用刀,活脱脱的贪财自私面相。”
“这不是囊中羞涩,迫于压力才住下来,这女人财运一好转,立马就翻脸不认人,欸。”
卢方长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说道:“不过她的好景不长,她嘴大而不收,赚到钱也守不住,容易流失,以后有她哭的时候,可惜我们是看不到喽。”
萧承羽听他这一套又一套,刚才涌动的心思又浮上心头,脱口而出道:“卢前辈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要是一直找不到人,一直在北州呆着?”
“该死的卢正义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卢方长提到自己的弟弟就气不打一处来:“回老家也可以,但是两个年轻人呆在老家哪有什么发展,要是能在北州谋生就好了。”
萧承羽刚才闪过的念头越发浓烈:“卢前辈跟着我怎么样?”
卢方长倒吸了口气,不由自主地看着萧承羽的面相,上次就瞧出他是个童子命,还是个熬过死劫的童子命,这样的人以后贵不可言,跟着这样的人,说不定能沾沾福气?
“可是我们几个能干什么?”卢方长有些为难:“不瞒你说,我之所以混得这么惨,主要是我精通的仅是面相,不懂风水堪舆,我要是懂那些,早就发财了。”
现在给有钱人迁个坟起码就是几万块,要是懂得炒作,把身份炒上去,几十万都有可能。
哪像自己,精通相术,给人看个相,总觉得不上台面,拿到的报酬也少,在街边摆个摊,看得准了,人家扔个几十一百的,还有给几块的。
他们圈子里也有歧视链,他一个精通相面之术的人,就处于歧视链的底端。
现在看相入门的人太多了,门槛太低,技术含量在不少人看来也不高,懂得堪舆之术的人则不一样,首先听上去就高大上一些,现在的机会也更多。
相术其实就是相人之术,属古代术数,以人的面貌、五官、骨骼、气色、体态、手纹等推测吉凶祸福、贵贱夭寿,相、骨、手、乳等等都可以看。
“您能识人,就够了。”萧承羽想到叶怀英,那个深藏不露,心思深沉的家伙,如果有卢方长能助自己一臂之力,就能早早地窥得真相,能避开小人。
爷爷有句话说得太对,不怕真小人,就怕伪君子,有人是浮于表面的坏,有人却是藏在暗处,甚至表面伟光正,让人看不出来。
自己下山后就要行走在各种人群中,自己的这双眼睛看古董过关,还有羽玉帮忙,肯定是不在话下,但要识人的话,自己太欠缺了,在寺庙二十年,打交道的人少得可怜。
卢方长是喜大过于惊,他们上次冲动行事,要是换成别人可能就难以善终,结果这位听说前因后果后放他们一马,可见这位心量不小。
而且他是萧家长孙,萧家的品行名声他也有听说,要是能依附萧家,以后自己的发展说不定能好些,侄儿和两个孙儿的日子能好过一些。
“不瞒前辈,我有这个想法,但具体怎么做还需要完善,现在只需要你们给我一个态度,余下的事情我们再找补,”萧承羽毫不掩饰地说道:“但足够你们在北州有立足之地。”
除非他们和他翻脸或有异心,就绝不会再出现这种被人扫地出门的情景。
卢方长只天上掉下一块大馅饼,砸得他晕头转向。
但他这把年纪也知道没有足够的本钱不足以让对方收留自己太久,思索后说道:“我擅长相术,侄儿志勇人脉广,擅长在走偏门里打听消息,只有两个小的不争气。”
“他俩只有三脚猫的功夫,小的时候在武馆学的,读书不多,就他俩最不中用。”卢方长说道:“但有出苦力的地方使唤他俩准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