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四个女孩都坐在了餐桌前，杨隐礼用小勺敲了敲牛奶杯，那朝气蓬勃的嗓音大喊道：
“我们马上就要加入魔女集会啦，好耶！”“好耶！干杯！”
付半野附和一声，大家都举起了牛奶杯相聚轻碰。
“说来我们真的不去歌斐方舟吗？”唐霓不明白其他人的选择，“那么好的一个新手村，魔女们人美心善的…”
“其实，我就出生在边境的一个魔女集会里。”付半野说道，“我其实有一个迷你集会的继承权，前不久我去找我父亲谈了谈，今天我们一去大概就是交接仪式了。”
“啊？”黎罗舌头打结，“原来你有一个集会的继承权？你、你是魔女公主那种身份吗？”
“嗨呀不是啦，是因为那个集会太小啦，所以才带你们去找的是歌斐方舟，能有更多资源。但是我更想回去帮助我原来的集会，我们就一起加入吧。”半野双手紧握，期待地看向两位姐妹。
黎罗不介意，自然是点头。
唐霓倒是很好奇付半野这红白玫瑰一样的脑袋，还有她那双特别的眼睛。
“好啊，但你得告诉我们，你是谁，你从哪来，你…是我们之中最不一样的，你不是人类的血肉之躯吧。”
“嗯是的。”付半野干脆地承认了，“我想带你们去的集会名为【玻璃娃屋】，顾名思义，那是一座玻璃建筑，里面放满了娃娃，也就是会动的人偶。
我是用三种灵魂残烬做出来的人偶，看上去确实和人类无异，可是…
我会飞快地成长，大概一个月长一岁，同样也会很快老去，死去，至于我的死亡是否还能留存亡魂，我父亲和我，都不知道。”
“残、残烬？”唐霓觉得不可思议，“灵魂尘烬时留下的最后一点粉末，你是用三个人尘烬粉末的残余做出来的？”
“好了别追问了！”杨隐礼打断唐霓的话。半野立即把手放在礼礼身上安抚她。
可礼礼的心情急转直下：“干嘛在吃饭时间问这些。”
她对视半野时就流露出心疼和遗憾：“不用提醒我你会很快离开我，连陪我十年的时间都没有。”
黎罗脑中画面一现，想起在半野和礼礼的那段直播中，半野看上去确实年纪很小，而转眼间，现在，她看上去正好和礼礼同岁。
这就是这位天生魔女的秘密和命运吗…
“我说…大家先吃吧。”黎罗眼神示意唐霓。
唐霓则反复斜眼瞥着杨隐礼，甩甩她美丽无暇的金发，不屑于对方煞有介事的反应，而她也不愿藏起自己一副颇有芥蒂和成见的表情。
餐桌上的氛围莫名压抑。
黎罗转身想去把房里的灯打开，因为她总是会想到也许这样的黑暗里会走出一个她还想见的人，所以习惯了让房子黑灯瞎火。
她按下开关的瞬间，窗外突然闪过了仓皇的人影。
“哎？”她心里一惊，当即就冲上去，把窗子打开。
“跑跑跑…”屋外传来几个年纪不大的青少年压低声音的呼叫，“房子有鬼，有鬼！”
这时，屋内楼上木地板已经传来了吱呀作响的声音。
“可不是吗，这里有鬼，你们还会被鬼暴揍一顿。”杨隐礼将筷子并放，往桌上一拍。
黎罗只见到餐桌上的女孩们都迅速站起来，半野拔出腰间爪刀冲上楼梯，唐霓向前抬手，锋利的树叶先于半野一步飞旋而上。
楼上传出几声心惊肉跳的打斗声，三秒后，半野拽着两个陌生人下楼而来：“都说了不要拍了。”
“我的相机怎么了，赔我相机！”一个青年嚷嚷着，双手高举着被树叶贯穿镜头毁坏的相机。而身边一个举麦的青年则被半野揪地差点喘不过气来。
“你们私闯民宅干什么！”杨隐礼拿着叉子指着他们。
然而他们看到眼前四个女孩却兴奋极了，青年当即挣脱开来，抓起后背的备用相机快速打开，对着她们录像：
“网传都说画家莘纶奔入火场见义勇为的死亡事有蹊跷，他在事前有明显的精神萎靡现象，没想到是家里藏了四个美女啊！
看看看看，之前拍到外国名模也在，还有三个女学生吧，嘿，这个是度洛克网站上的百万网红嘛，还有她的绯闻女友！
莘纶为什么会死，你们知道原因吗，快说说吧，全世界都想知道！”
“你别拍了！”黎罗突然大吼一声，而镜头也对准了她。
下一秒，三个魔女疾速靠近的身影就让镜头画面彻底一片漆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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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罗躺在床上无所事事，她这会很想哭，可她一旦抽泣一声，姐妹就会来敲门了。于是她戴上耳机，裹着被子，面对着墙，努力不去想今早的烦心事。
楼下的三个女孩依然坐在餐桌边，客厅只剩两个粉碎的相机，还有一堆扒下来的男人衣服。
“他们不会再乱报道莘纶的事了吧。”半野喃喃一问。
杨隐礼还在咬牙切齿：“我把他们衣服扒了，相机踩了，各给了他们一叠钱，还让他们签了协议，还敢诽谤乱编让黎罗伤心，我就让他们背一辈子都还不完的债。”
唐霓也面色凝重：“我在他们头发里黏了一片树叶，只要他们敢提一次莘纶的名字，树叶就会嵌进去一分，再多嘴，他们就准备去做开颅手术吧。”
“你下手这么毒啊，怪不得你能提出把你哥关起来治疗的法子。”杨隐礼瞥眼看向唐霓。
唐霓眉毛一抬，从餐桌对面望过来：“你出手才干净，有钱能使鬼推磨。”
“我的手段至少都没浪费，你偏要黎罗和你一起救莘纶这就太不明智了。”礼礼挑起战火。
“我和黎罗都跟莘纶有亲情，你一个外人逼逼赖赖的，这件事也不是你能管的，觉得自己有钱还能控制别人的生活？”
“嚯，你从这段剧情什么时候才冒出来的啊，我跟黎罗多少年感情那是你能离间的？我对黎罗的建议，可从来没错过。”
“你跟黎罗的性格完全不搭，你高傲强势、只信任你的牌和钱，你还有什么本事？别人喝的牛奶是粉红色的，都是草莓牛奶，你那是辣椒牛奶，那是人能吃的东西吗！”
“你也就凭这身骨架子让人追求让人爱了，你从国外学来的碧池臭脸不如再灵动点以免面瘫，三斤重的眼睫毛都盖不住你的大白眼！”
“你瞎的吧！”“你没病吧！”
付半野坐在中间，两眼惊恐，不敢说话。
沉默间隙，三位魔女都感知到黎罗在楼上翻了个身的动作。
“事实上论感情，还是黎罗和我哥更深一些，我只是尊重黎罗的选择，所以选择帮她，我也不得不承认，我哥真的不行，决不该和她在一起。”唐霓的气势平坦下来。
“其实我也看出来了，你在尽力做你认为正确的事，有些观念我们会有分歧，但你在真诚地为黎罗好，你和我一样想保护她。”杨隐礼的语气也不再是高腔调。
“是的，我也担心我们的过度关注，反而让黎罗有压力，难以走出当下的心境，我想我们不需要一直让她分心，不需要在这争个感情地位，是需要陪她一起面对。”唐霓表达出她的想法。
“嗯，你说得很对。”杨隐礼此时完全赞同地点了点头。
突然她们分别站了起来，唐霓依旧用强烈的眼神瞪视着杨隐礼，对方也斜着眼不悦地瞥视着她。
两人互相向前探身，伸去了手臂，而互表和好牵住的那只纤长漂亮的手也吸引了彼此的注意。
“哦，你的美甲哪做的？”“哦我刚来这附近时去购物的一条商业街。”
“你的手怎么这么滑？”“是我常用的手膜特别好用。”
付半野看着面色恢复平和冷静的礼礼坐回了座位，她开心与她十指相扣，欣慰且带着鼓励地点头：“你做得很好，宝贝！”
杨隐礼玉脂般的面颊浮现出甜蜜释然的红晕。
“hammenn，Vliya igag，hananeemiyaza…”
魔女们手牵手坐在餐桌前齐声念咒，屏障从她们汇聚在一起的力量中传播扩张，很快，纤薄透明的结界包围了整座房子，直至门前小道下的大树和电线杆。
咒语声停，她们瞬间累瘫倒靠在椅背喘着气。
“没事了、咳，黎罗，你不用怕再有人来玩什么鬼屋探险潜入房子里了。”杨隐礼抓起水杯咕咕灌入，干涩的嗓音才得到急救。
“今天实在吓死我了…”黎罗的心情在一个回笼觉时候好了不少。
“只是那些话，那些人，都会影响到你的生活…”杨隐礼认真地看向黎罗。
就像她早就提过的，搬离这个伤心地，再也不去想这栋房子里发生过的事，他们都在这里受过的痛苦，伤口总会好得快些。
姐妹们心里想的，黎罗全都知道，可她就是不愿意放弃这栋房子。
“我们不是要加入魔女集会了吗，那我就把长住的家安在世界边境也不错。”黎罗期待地拍着手，“全是漂亮小姐妹的地方，我愿意住一辈子。”
唐霓撅起嘴：“我在两个街区外也有房子啊，你可以跟我住。”
“你想拥有一套庄园也不是不可以。”杨隐礼说道。
黎罗一手扶额，有这么多地方能去，到底去哪呢？
她一时看向了放在楼梯后面的几个大纸箱。啊，他喜欢玩的桌游还放在那。
“这样吧，来玩游戏，谁输了就讲一段你最难忘的过去经历，谁赢了我就把我的房租交给谁。”黎罗把纸盒放在了她们中央。
唐霓手握的粉色棋子走到了黑暗的惩罚格，落在了全盘最后。
“哦我最难忘的经历…
那就是我在俄罗斯养了一棵很奇怪的树，从根部到树梢都有很漂亮的绿金色藤蔓缠着枝条绕行。
我小时候认为那是神树，带我的养父母去林子里找就找不到它，只有我独自去时就能在那棵树下坐着，祈祷让我的家人安康。
能确信的是，它不能灵验，并且，我带我养的羊群进入它的林子之后，我的羊就全丢了，当我经过那棵树时，发现树上全被血液覆盖，其他什么都没有…
那天之后，我的皮肤上就开始长出圆短的墨绿色的，像是鳞片却是柔软的叶片，它可以很锋利，也能散发香味，所以，我就成了后天拥有力量的魔女。”
姐妹们全程沉默。
唐霓看了看大家的脸色，恍然大悟：“啊~这个惩罚是要聊恋爱八卦吧！
我开始工作以来谈过四十二段恋爱，见识过野心勃勃的mIc，盲盒也开出过奇形怪状的限量款，总的来说没一个男人让我难忘，所以…刚才说的经历才神秘精彩好吧！”
杨隐礼的头向后一仰，似乎对唐霓产生了佩服。付半野在同时倒吸一口凉气：“都挺精彩的。”
黎罗则拍拍掌：“对对对对，那棵树好神奇…也很诡异，那是一棵什么树啊。”
“我也不知道，但既然它能把我变成魔女，说明，它是从世界边境长到现世里来的。”
唐霓说完看了看博学的付半野，半野也摇摇头不了解。
下一局，付半野的棋子进入了一片动乱之地，被杨隐礼埋在这的敌兵所杀。
“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唐霓的棋子会跳到这来的！”“我都出局多久了，明明是你胜负欲强。”
付半野呵呵一笑：“一局游戏而已。那，是该我聊难忘的经历了吧。”
杨隐礼扭捏撒娇地悄悄握着半野的手。
“嗯那是一年以前…”
人们突然发现在【度洛克】网站上有个叛逆懵懂的女孩称自己是从世界边境跨越来到现世的人偶。
她能占卜未来，会魔法仪式，还擅长锻刀打铁。这些新鲜的标签放在这么可爱的女孩身上无比有趣也充满争议。
无数双眼睛聚焦在了她的频道中，粉丝、评论、委托，蜂拥而至。
其中就有一位网名叫【攒钱买块地】的常客经常来找小有名气的魔女算卦。
“你好。”“你好，请问你现在最想知道什么真相呢？”魔女从视频连线的一端看到了杨隐礼。
她年纪不大，一个人坐在亮堂宽阔的房间里，背景是豪华的软绒沙发，而沙发后面是宽大而奢靡的欧式挂帐公主床。
和这个环境不符的，是对面这个女孩沮丧又焦虑的脸庞。
“我失去了一个对我非常真诚的朋友…哎xx的，她太看重那两个白切黑的男人了！
我忍住不再找她，是希望她能来主动找我！天呐，我很在乎这个朋友呀，我相信我占的牌没有错，可是她的坚持却让我怀疑自己是否正确了…”
魔女懂她说的意思了：“你也会占卜，但是在怀疑这个结果，想找我再给出一个结果来佐证？”
杨隐礼点头：“我们视频连线的限时是六十分钟对吗，我就只想问这一个问题，还想和你倾诉一下这个事，可以吗？”
魔女拿出了蜡烛点燃在镜头前，同时洗着牌，那时，她还以为这是一次普通的占卜工作。
……
“你吃过烤苕皮吗，一定要吃又红又辣的不然不正宗！”
“哦你戴水晶手链好漂亮，我也喜欢收藏这个，能增强能量链接，对不对呀？”
“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被叫去参加别的家族聚会，总是遇到些公子哥动手动脚的可恶心了！”
……
魔女听着这些故事，不知不觉，早就超过了六十分钟。
礼礼终于把嘴皮子说干了才停下，思维火车溜了一大圈开回了原点：“哦对了，占卜结果！”
魔女回答：“你的占卜没有错，你可以信任你的天赋。”“啊原来我真的没错。”
“但你也可以相信真实的人，相信你的朋友。”魔女收起了牌，熄灭了点了一根又一根的蜡烛，将双手平放在桌上，身体倾向镜头：
“就像这样，不依靠魔法去窥探他人，不去猜测、解读，从你无限的思考和保护层中出来，就慢慢去感受一个让你有好感的人，这样，孤独就不会让你感到太寒冷了。”
杨隐礼听到这份建议，于是问：“是我太自我，太想操控他人了吗？”
“不，你是在真正的关心，你在反思和纠错。”魔女又靠近了镜头一分，“你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杨隐礼突然心口砰砰直跳，被画面里这么可爱的小女孩夸赞，太有信服力了，瞬间能让她周身的氛围开出花来：“…谢谢。”
“哦，我超过连线时间了，会把超过时间的费用付清的。”杨隐礼说道。
魔女则认真地埋下红白的脑袋计算时间：“不用，和你聊天不算在工作期，就是平常的聊天。”
杨隐礼这时却沉默了，她思索了一会，看到她的评论区中全是好评连连的占卜记录，她说：“你到底多大了呀，在上学吗，空闲的时间多吗？”
“嗯，时间多。”她似乎能读到杨隐礼的心，“需要我教你一些魔法知识吗？”
“好啊！”杨隐礼激动地应道，她这时注意到魔女所处的环境，像是把笔记本电脑放在一张移动的小桌上，而小小的女孩就在狭小的空间中盘腿坐在地上和她交流：“你是在哪里呢，衣柜里？”
“是的。”“为什么呢？不会你真的是人偶就要呆在精致的小箱子里吧？”
魔女笑了：“是的，你也读到我的心了。”
两个女孩在网络的两端共同期待这样愉快的对话不要中止结束。
两周后，付半野来到杨隐礼的家门口，具体说，她来到了一座庄园之外。
她们就住在门对门的房间，半野近乎成为隐礼亲如家人的年纪最小的妹妹。
“我在打算告诉你一件事。”半野坐在秋千上被礼礼一下一下推动着，两条锁链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你说吧。”礼礼这么应了，可半野却没有接话，她还在犹豫，于是礼礼补充问，“你最近长高了好多，是因为常和我一起去滑冰打球骑马吗，还是很喜欢我们家厨子做的饭？”
“嗯是的。”半野的丸子头随着推力也可爱地摇晃着，“身体随岁月会飞快变化，但内在的心意不会变。”
“嗯？”杨隐礼什么也没察觉。
“你知道有咒语有占卜这种能力后，会很想用这种简单的方法去直接地了解一个人，可我对你就尽全力不使用这种方法。”
“嗯为什么？”杨隐礼接着推动着她。
“就像我们第一次认识时聊的，我说要慢慢去感受一个让你有好感的人，因为这样的关系，会持续久一点。”
“嗯，对，我现在也懂了，我学到了。”
“我和你在一起的时间你还会觉得孤独吗？”付半野靠着秋千椅背转过脸来。
杨隐礼自然地摇摇头：“和你很开心啊，虽然我还是习惯性地抽塔罗牌和牌聊天，但我好多了，我知道有一个好闺蜜陪伴我会成长地更多…即使你看上去比我小，我也不介意向你学习。”
“我从你身上也学到很多，你是个处事很酷的女孩，所以我很喜欢你。”
杨隐礼笑着，把秋千推得更高：“嗯，我也是。”
付半野却不由得抓紧了秋千锁链：“我很担心我想说的话会吓到你。”
“哈哈，真的吗，是我推的高度会吓到你，还是你说的话更吓人呢？”杨隐礼乐呵极了。
半野几乎飞到了半空中，而身体很轻的她完全不害怕：“那你可以和我一起体验。”
一句被风刮走的咒语让杨隐礼没能听清，可转眼，她就出现在了半夜身边，和她一起坐在那秋千上飞荡。
“啊！——卧槽！”她抓住了锁链，闭上眼，等待摇晃的秋千渐渐平息。
“你怎么、怎么做到的？你真的会魔法吗？”杨隐礼睁开眼，看到半野硕大的紫瞳在盯着她看，在秋千像摇摇椅一样悠哉地承载她俩时。
半野依旧用她可爱甜蜜的声音、认真正式的态度说道：“我喜欢你，礼礼。是女孩子对女孩子心动的喜欢。”
“嗯？”杨隐礼好像懂半野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你被吓到了吗？”“嗯。”
“…对不起。”“没有没有没有！其实我也…”
“真的吗？”“…嗯！”
唐霓介入这段回忆：“度洛克其实是真爱网是吧？”黎罗笑得嘴角咧上耳根：“婚礼记得叫我。”
杨隐礼托着腮看着自己对象：“我超爱发脾气的，看着她从头到脚都那么美好的样子，我气不起来。”
“我话很少的，除了要表达喜爱的时候。”付半野和对方默契地一个击掌。
黎罗嘿嘿痴笑着，听着她们的故事，似乎自己也舒心多了，可她依然奇怪的是，为什么她亲身经历的感情，都那么难忘，却没有一个是这副好看的样子。
于是她悟到了一个道理：“啊，恋爱也是需要天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