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姑娘这一笑,打破了客栈里尴尬的气氛。
“怎么回事?”
“你们的石牌是假的吧!”
“呸,你们的才是假的,老子这个,是真人亲手交给我的!”
“我的也是!”
陆虎一脸茫然,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再低头看看自己的石牌,彻底懵了。
刁占利心道要遭。
自己的这个三舅姥爷,法号严开真人,还有个外号,叫“眼开真人”。
见钱眼开的意思。
这老家伙除了修真,就喜欢钱,刁占利能攀上这么亲戚,除了确实有这层关系外,还在于他上贡给真人的几万两银子。
而那些家伙的青石牌,不用问了,也都是用钱换回来的。
只是今天邪了门,这帮人都撞到一起了,要露馅。
三舅姥爷的名声坏了不打紧,以后没人给他上贡银子了是大事。
刁占利脑子飞快转动。
“各位,别急,听我说。”
“多年前,三舅姥爷,哦,严开真人去西域游历时,发现一块天外陨石,掐指一算发现它已有数万年历史,就将这块青石给带回了天姥山,制成了石牌。”
客栈一片安静,众人皆盯着他。
“严开真人这辈子,就想开枝散叶,广大门庭,所以决定把这些石牌赠予他认为有潜力的人,加以考察,一旦通过他的历练,就能直接升级为他老人家的亲传弟子!各位,你们可能不知道,这份石牌啊,它代表着信任,是真人老人家的一份心血呐!真人他老人家不想把这件事告诉你们,就是为了考验你们的!”
刁占利站到凳子上,振臂高呼:“而你们,就是被他看中的人!有着巨大的潜力,一旦成为真人的弟子,总有一天会震撼整个修真界!”
众人一阵激动,没想到这块石牌竟然有这么深刻的意义。
还是天外陨石做的!光这份材质的珍贵性,就价值不菲啊。
看来以后还得多给真人上贡银子!才对得起他老人家的这份真心厚爱!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没脑子,还有冷静的人在。
“真人到底制作了几块石牌?”
刁占利冷笑:“陨石不过磨盘大小,你以为是普通的山石呢?总共不到五十份!”
那人还想说什么,早就有人打断他的话:“少废话,你要质疑真人的深意,那就把石牌给老子!老子出钱买!”
那人急忙把牌子握紧:“想的美,你是想少一个竞争对手!”
看来这人有脑子但是不多。
众人又闹了一阵,陆虎想起来还有正事。
“刁兄,这俩人的确跟你没关系?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刁占利看向江曾等人,冷冷一笑:“陆兄请随意。”
陈老道跳起来大骂:“姓刁的,你个废物,人家在你的地盘瞎搞,你三舅姥爷可是天姥山的真人,这点事都平不了?”
刁占利大怒,指着陈老道,对陆虎说:“陆兄,务必把老家伙的腿打断!”
“好说,好说!”
陆虎狞笑,又掏出那把短刀,冰冷的刀气再度布满客栈大堂。
江曾眼睛一咪,运转起李十二的心法,强行调动体内仅存的一些能量。
这下可能要拼命了!
死也要拉上几个垫背的!
然而,那女孩忽然拉住他的胳膊。
“喂,你们都是严开真人伯伯的弟子吗?”女孩声音不大,抓着江曾的手臂微微颤抖。
也不知道她是紧张的,还是因为害怕。
大堂里的这些人,基本都是修真者,在天姥山这一亩三分地,可能得夹起尾巴做人,但是随便哪一个人,在当地都是横行一方的存在。
修真者身上,都会不自觉的流露出一点特殊的气场,或者雄霸或者凶恶,反正跟普通老百姓不一样。
而这个女孩,面对着这么一群人,有点紧张也是正常的。
只是她对严开真人的称呼很有意思,真人伯伯?
难道她和严开有关系?
陆虎狐疑的看着丑姑娘,没有轻举妄动,倒是刁占利一脸不屑,他以为这姑娘是想狐假虎威呢,冒充跟严开真人熟悉,来让陆虎知难而退。
“呵呵,小姑娘,别想着耍心眼,就你还敢跟严开真人套近乎?哼。”刁占利冷笑着说。
“真的,我也是天姥山的门人,我也住在灵秀峰。”
天姥山除了主山以外,还有大大小小无数的小山头,每个山头都有门人居住,灵秀峰号称天姥五绝之一,灵气浓郁,是严开真人的修行之地。
刁占利脸上的表情变了一下,有些迟疑问:“那,你说说,严开真人他老人家长什么样?”
“伯伯是一个胖老头,喜欢笑。”
“额,不行,说详细点,他有什么特点?”
“他头上有个红疮,右脚好像也有伤,走路有时候会有点瘸。”
客栈内众人脸色皆是一变,他们都见过严开真人,确实如这小姑娘描述一样。
严开真人五十多岁年纪,头发半黑半白,胖乎乎满面红光,说话时笑眯眯的看着甚是和气,不过该严肃的时候就非常有气势,特别是交给他们青石牌的时候,说话的语气态度都十分慎重,跟平日里很不一样。
看来这丑姑娘还真是天姥山人,陆虎这家伙踢到铁板上喽。
刁占利脑中飞快合计,忽然转身朝陆虎一瞪眼:“陆兄,既然这位是天姥山的门人,之前的误会就一并取消了吧。”
陆虎一愣,看到刁占利在给自己使眼色,当即明白过来,急忙躬身行礼道歉:“姑娘,刚才是我瞎了狗眼,多有冒犯,还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丑姑娘没说话,江曾拉着她转身朝门外走去,众人目送他们离开,没人敢上前阻拦。
出了客栈,转过一个路口,江曾把女孩往身上一背,撒腿就跑。
女孩和他心有灵犀,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不停的指点方向,陈老道也不明白怎么回事,只顾着低着头在后面猛追。
“喂,我说,你们俩要私奔,是不是发展的太快了?”
好容易停下休息,陈老道笑着打趣道。
江曾笑了笑,没说什么,那女孩却羞红了脸,低下头掐着旧衣服的下摆,洁白晶莹的耳垂都羞红了。
“对了,为什么跑啊?”陈老道奇怪的问。
“刚才她骗了那帮人,一会被他们反应过来就来不及了。”江曾看了一眼那姑娘,心中赞叹她心思机敏。
“啊?你不是叫严开真人伯伯吗?”
“哼,那人贪财好色,坏的很,我才跟他没关系呢,刚才是为了脱身,才骗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