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强,35岁,家住瑶海区镇头街65号金江小区B栋8层806室,王慧云,32岁……”
白念深像背书一样流畅地念出了他的名字、住址,以及他妻子的工作地点,女儿的学校,以及老家的地址等等。
被束缚住手脚、窝在地上的狗仔手心发凉,听得越来越心惊胆战,全身上下冷汗淋漓。
“明白什么意思了吗?”
“明、明白了!”男子肯定道。
一声轻笑,白念深故意又问:“明白了什么?”
“明白……那个,先把照片发到您的邮箱,等白少爷您确认过之后,再给您母亲。”
“很好,”似乎十分满意他的回答,连声音都轻快了很多,“待会我就让人把你放了,你好好做,我不会亏待你。”
交代妥当后,白念深走出仓库,外头穿着西装的男人整齐地朝他喊了声“少爷”,问他怎么处置里面的人。
“放了,”他说,“这段时间,你们辛苦点,派两个人专门跟着他,看他都和谁接触。”
“是,少爷。”一席人整齐、恭敬地垂首,躬身应道。
侧脸逆着光影,少年忧郁的神情淡淡的,静静的,看不出太多的情绪。
从什么时候开始,连母亲都要防备了?
一想到妈妈威胁他时说的话,白念深眸色冷冽冰凉。
谁也不准碰南樱草!
就算那人是妈妈秦曳歌,也一样……
到一中时已经是下午了。
白念深特地去了南樱草教室,没有看见她的人,一问之下才得知她请了假,现在正在宿舍里睡觉休息。
雨是走出教学楼半路下的。
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毫无预兆地下了一场大暴雨,把白念深浑身上下淋了一个通透。
女生宿舍,男生是不能进的。
小丫头没有手机,他没办法联系上她,于是静静站在一楼等。
头上还在滴水,少年浑身湿答答的,却一点儿也不狼狈,也没有受寒的窘迫样。
从他站在那儿开始,一楼宿舍阿姨的眼睛就没有从他的身上移开过。
四月的天气,早晚温差大,下午虽然不算冷,但他这么湿着身子,加上风一吹,从外到内一定是凉透了。
“擦擦吧?”宿管阿姨拿了一条干毛巾给白念深,“是在等人吗?”
他没有注意“听”她的话,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开口。
像白念深这种样貌的小帅哥,就是电视里头也找不出来两个。
舍管阿姨“妈妈粉”上身,絮絮叨叨着,“还是擦擦吧,感冒了可怎么办?别以为年轻就没事,等年纪大了,毛病都会冒出来。”
“谢谢,不用了。”
依然是拒绝的话,白念深的声音是凉的,神情也冷冷淡淡。
冷风吹过,本就淡的唇色变得和白玉的脸一起浅。
“啊哟,瞧瞧小伙子冷的……”
舍管阿姨心疼地又“啊哟”了好半天,“要不这样,你和我说说你在等谁吧,我上楼去帮你找她。”
樱唇轻启,“南樱草。”
说这三个字时,少年一贯清冷的面色染上了一抹难得的温柔,唇角好似还蕴着点点笑意。
那笑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
大概是潜意识中喜欢提到那丫头,就连说出她的名字也觉得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