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兄弟捂嘴憋笑,“感冒倒是没有,大人身体强健,也习惯了冰绝城的寒冷,那点冻,没伤到她。”
“嗯。”落痕松了一大口气。
“倒是她一直喊肚子疼。说是大姨妈惹的祸。”青城忙补上后话。
落痕拧眉,“她的葵水还没好?”
“没好。疼了好几天了,一直躺在床上都不能动弹。”
“去红叶那边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治疗女人那病的良药。”
青城挠头问,“去求药吗?”
落痕瞪眼看他,“是拿。”
“呃、可是我们不知道药品,若是拿错,也不敢拿去献宝呀。”
“哼。”
他们家少主心情又不好了。
真是难伺候。
两天后,阮轻艾终于出关了,落痕拉着脸,进了她的屋,“那窃贼的事,你终究没有放在心上?”
“哦不不不,我查了,真的,我查了。”
“那结果呢?”落痕瞪视着她。
“结果真的吓了我一大跳,来来来,你跟我来。”阮轻艾出门吆喝了一声,“叫府里所有丫鬟奴仆过来撩袖管。”
一声令下,苑子里瞬间集齐了五十多号人,纷纷撩起袖子。
每个人的手腕上,或多或少都有些细小的伤口,也不知道是被什么利器弄伤的,总之就是带了伤。
落痕见状,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竟然裂开了一抹笑容。
只是那笑,呵,不是一般的慎人啊。
落痕身后,青国青城满头大汗,忍不住交头接耳道,“这城主大人是脑子被磕坏了不成?”
“嘘,别说了,没看见咱们家少主想杀人嘛。”
落痕对着阮轻艾只是笑了笑后,也没多话,扭头就走。
青国急忙走去阮轻艾身边问话,“大人,您这是什么招?您这是在包庇凶手的意思?”
“没有没有,我只是要准备去调查的时候,他们正巧都受伤了,我能怎么办嘛。”
青城喷哧,“这是您叫他们弄的吧?”
“怎么可能嘛,我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干。”
“确定不是您干的?”
“真不是。”阮轻艾扬着万分恳切的笑容,“我虽然没什么心思去抓窃贼,但也不至于包庇窃贼吧。毕竟,纵容罪犯乱来,这以后,他不得在我府邸横着走?”
“既然大人知道罪犯不能包庇,你为何不抓紧时间好好调查调查呢?现在可好,给了敌人准备的空间。”
阮轻艾喷笑连连,“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嘛。我无能!”
青城说道,“如果不是大人您干的,你可得跟咱们少主好好解释解释,说真心话,我们家少主现在真的非常气恼您。您可别让我们家少主,对您掉分。”
“哈,侍卫您说笑了,搞得好像他在我心里多重要似得,他讨厌我就讨厌我了咯,我又不是非得叫他过来侍寝。我不还有三个夫婿呢嘛。没事儿,让他拽去吧。”
“……”
这位城主大人的尿性,他们还真没法摸准确,说她怂吧,有时候办事还是胆大包天目中无人,可说她胆子肥大吧,在他们家少主面前说话的时候,就跟舔狗似得,摇尾乞怜的模样看着真逗。
“咳咳,那大人,这窃贼的事儿,你就真的不打算再调查下去了?”
“我早前就说过,只要图纸回来,我概不追究,更何况我也说过,就算图纸不回来,我也不打算追究,这又不是什么国家机密,手绘的图纸,我回头再画一份,废点时间废点功夫的事儿。”
“呃,好吧。”
少主对她都无言以对了,他们俩侍卫,有啥好唠叨的?
阮轻艾以为这件事可以就这样马马虎虎过了,但是她还是把落痕公子想得太过简单。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才发现,她竟然被禁足了?
她堂堂冰绝城城主,四位夫婿的妻主,被禁足在了城主府?
这传出去?像话吗?
呵,这件事怕是想隐瞒都隐瞒不了,因为阮轻艾就在家门口,被一群带刀侍卫拦着逼退脚步。
门外一大批良民都好奇的看着她。
她也无辜的朝过路人干瞪眼,茫然无知的看着侍卫大哥,“你们拦我干嘛?”
“落痕公子有命,您还未所出之前,不得踏出城主府半步。”
“未、未所出?”阮轻艾尴尬笑笑,“是不是我文言文水平有点低,我怎么就听不懂这三个字的意思?”
前面路过的良民路人甲大喊,“落痕公子叫你生宝宝,没生宝宝前,不让你踏出城主府。”
“好乖乖。”阮轻艾惊讶连连,“他这借口用的也太绝了吧。我是真的找不到半点瑕疵来挑剔他。”
前面看客纷纷轰嚷,“哈哈,城主您还是快点回房翻牌子去吧。”
“就是就是,早点生几个继承人出来,稳固一下您的势力嘛!”
“就是。”
阮轻艾尴尬挥手,“多谢爱戴哈,多谢多谢,大家闲来无事赶紧回家种地去,咱们冰绝城粮食短缺,别候在这儿看我热闹,填不饱肚子的。”
“哈哈哈。”群众哄笑。
那些侍卫看得特无语,“大人您可真是一点架子都没有?其他主城,哪个百姓敢用这种笑声嘲笑官员?不得关起来重打五十大板?”
“是啊,大人,您这样是管不好您的城民的,一点威吓力都没有,如何让这些城民信服于您。”
“噗——”阮轻艾笑了笑,“你们在逗我吗?”
“嗯?怎么了?我们说错什么话了吗?”侍卫们惊讶连连。
阮轻艾说道,“你们不懂什么叫亲和力,你们以为堵在门口禁我的足就能交差了吗?”
“不然呢?”侍卫们歪头问。
阮轻艾笑笑,朝远处喊道,“喂,老赵,传个消息出去,叫柯凡和戴雄都过来一趟。”
“好的,稍等哈。”
阮轻艾又喊了句,“张婶,等会儿帮忙端点猪脚汤过来,我特想你的猪脚汤。”
“好的,中午就给你送过来。”
“也给侍卫哥哥们送点撒。”
“肯定的啦,您放心。”
侍卫们哑然掉了下巴,尴尬的瞅着她。
阮轻艾就这样端着张椅子,坐在城主府大门前,在一群侍卫盯梢下,和铁匠工人隔门口对话。
“河底约莫大概六米左右,铜管再加深六米,厚度能够再厚一些吗?”阮轻艾支吾问。
“能是能,不过得花些时间。”
“没事儿,钻井不也得花时间打造嘛,喏,图纸给你们,贴身藏好了,我这图纸被人偷过一回,差点以为要重画,心疼死我了呢。”
柯凡憨笑道,“我也被人偷过一回,还被打了一顿,也疼死我了呢。手到现在都还提不起锤子。”
“多上点药酒,申诉就别想了,我家里的那些,都是祖宗。”
“是是,知道知道,大人您真是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