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满意?”傅子墨端坐在柔软的锦垫上,面前摆了一壶刚沏好的茶和几样看起来很精致的点心,他嘴角微挑,又道:“我为刀俎你为鱼(肉rou),你就算不满意,也忍着。”
说完之后,傅子墨撑着手肘,整个人慵懒的半躺下来,然后闭上眼睛不再看秦落烟一眼。
忍着?忍你妹!
秦落烟气得牙痒痒,却又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男人在自己面前嚣张,不过她始终相信,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总有她扬眉吐气的一天。
一早上都没吃饭,秦落烟饿得前(胸xiong)贴后背,她看见他面前的点心想也不想的就拿起来吃,吃了一口,见傅子墨似乎没什么反应,她也就放心大胆的吃起来。
虽然和他相处时间不长,可是秦落烟也算是粗略摸清了他的脾(性xing),只要他没有反对,就说明是他默许的,傲(娇jiāo)如斯的男人,秦落烟也算是生平第一次见了。
她吃了两块,又掏出怀中的丝帕,小心翼翼的包了几块点心,然后掀开马车的车帘,对走在后面的金木招招手,金木立刻就靠了过来。
“翼生,来吃早点。”秦落烟将包了点心的丝帕扔了过去,金木伸手一抓就抓住了,然后塞给了面前的孩子。
秦翼生怯生生的拿着点心,却并没有急着吃,而是看向马车里,虽然他依旧没说话,可是秦落烟就是知道,他在担心她。
“我没事,放心吧,王爷人很好。”秦落烟扬起笑脸,给他一个会心的笑,然后才放下了车帘。
“本王很好?”傅子墨突然睁开了眼睛,意味深长的看着秦落烟。
秦落烟冲他翻了个白眼,往角落里缩了缩,“我那是安慰小朋友的话,您老别当真。”
“哦?”傅子墨不置可否,视线落在她雪白的领口处,视线似乎能顺着那领口看见些什么。
注意到他的目光,秦落烟气得咬牙,负气的将衣服收紧一些,嘴里还依旧不服气的嘀咕着:“男人,果然都是下半(身shēn)思考的动物,做什么都能往乱七八糟的地方想。”
“你刚才不是说本王很好?我以为,你是对本王的持久度很满意。”傅子墨云淡风轻的说了这么一句,又闭上了眼睛小憩。
“流氓!”秦落烟好一会儿才突然反应过来,她貌似是被不要脸的这厮给调戏了。
马车里很安静,只能听见车轮滚滚的声音,颠簸的马车比起现代的汽车来简直相差太远,不仅速度慢,舒适度也实在是不敢恭维。
队伍刚行了一会儿,有人送来了一个竹筒,傅子墨拿了竹筒就在马车里看起来。
秦落烟想,也是,像傅子墨这种(日ri)理万机的人,在马车里处理公文才是正常的,将时间耗费在大半个月的赶路上也不像他的风格。
只是让秦落烟没有想到的是,她以为那些纸张是普通的公文,可是当她不小心扫到一张纸上的图案时,眼神却突然亮了起来。
那,竟然不是一般的公文,而是武器制造的图纸!
自从上次看见那个天机环之后,秦落烟就被这个时代的武器制造技术所吸引,这里是冷兵器时代,没有飞机大炮,没有杀伤力强大的火药,可是即便如此,他们做出来的东西却那般精巧,实在是让人不得不佩服人类的智慧。
她眼珠一转,主动往傅子墨(身shēn)边靠了靠,她一动,立刻引来了傅子墨的目光,“怎么?对这个有兴趣?”
秦落烟一惊,这傅子墨的感官也太敏锐了?她赶紧摇头,“我不过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女子,这些鬼画符的东西我哪里会有兴趣,不过是见您这边锦垫软,过来靠一下。”
傅子墨盯着她的脸,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不过他到底没说什么,只是指了指自己的腿,“既然坐过来了,就做好你丫鬟的事(情qing)。”
秦落烟的嘴角抽了抽,“我什么时候成您的丫鬟了?”话虽如此,可是她这一次还是非常乖巧的开始替他揉腿。
“昨(日ri),本王帮你救下了那个小子,你就是本王的人了,以你的(身shēn)材,做本王的暖(床chuáng)丫头,正好。”傅子墨说话的时候又拿起了一张图纸来看。
“暖、暖(床chuáng)丫头?”秦落烟倒是没想到,傅子墨连给她的(身shēn)份都想好了,不过这(身shēn)份……实在有些让人抓狂!
傅子墨没有回答她的一惊一乍,而是边看图纸边摇头,又道:“这图确定是从那人手中盗来的?”
秦落烟还在疑惑,这马车里,只有她和傅子墨两人,他这话又不像是在问她,是在问谁,就听车窗外有人在回话了。
那回话的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回主子,确定是从那人手中得来的,不过这完整的图纸被拆分成了二十八份,而我们只拿到了十五份,所以属下试了许久都不能把图拼接起来。”
傅子墨听了,眉头又拧紧了,马车里的气氛也因为他的表(情qing)而变得凝滞起来,好一会儿,他都没有再说话,只是翻看着那些图纸。
秦落烟一边替他摁着腿,一边看他手中的图纸,也许在这个时代,是没有见过会看武器图纸的女人的,所以傅子墨也并未避讳她。不过,他每翻过一张图,秦落烟的眼神就亮了亮。
那(套tào)图纸设计的是一种连击弩,虽然只是一部分,可是其中的巧妙关节却是让秦落烟也忍不住赞叹,她越看越手痒,像是一种工作强迫症,不摆弄摆弄,尝试拼接一下,就浑(身shēn)不自在。
“王爷,您是在玩拼图游戏吗?能给我也玩玩吗?”秦落烟替他揉着腿,摆出单纯小莲花的脸。
傅子墨瞳孔瑟缩一瞬,沉默了一会儿,才问:“你想玩?看得懂?”
秦落烟却捂着嘴笑了,“王爷,不就是个图样儿吗?虽然不知道是做什么的,不过就是拼接一下而已。我虽然不知道那是画的什么,不过我在家里的时候,可是最擅长绣花了,绣花的图样和这个好像也差不了多少,要不给我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