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星群就被人叫醒了过来,好像自从当上这个县令之后,就真的没有一点空闲日子,好怀念曾经的日子,看起来改革之路是势在必得了,不过自己现在还没有完全掌控整个五台县的局势,还不适合动手,怀着这些碎碎念,李星群迷迷糊糊的来到大堂处,而在大堂等着李星群的人,正式副县尉闻唤章,李星群叫家丁为闻唤章奉茶说:“不知道闻大人来找本县有什么事情?”
闻唤章尝试的喝了一口茶,眼中惊讶一闪后,起身说:“本官这次过来是想和县尉大人商量一下关于征兵的事情。”
听到是军队的事情,李星群也不由得头痛起来,现在哪里有空闲去管军队的事情,但还是微笑的说:“闻大人不用如此拘礼,坐下说话即可,之前我已经不是和闻大人商量过了吗?军队的事情暂时由闻大人你来负责,为何在这个时候来找本官?”
“如果放在平时,本官一定不回来打扰大人您的,可是大人您的工坊偏偏现在也在招工,给的待遇还很多,所以很多的年轻人都愿意到你们那里做工,现在军队完全征集不到合适的年轻人进入军队,国家的政策大人您也是知道的,本来很多人都不愿投进,现在还有大人的工坊参与进来,就更加的雪上加霜了,所以希望大人暂时放出一部分的年轻人出来。”
李星群沉吟了一刻钟之后说:“我会尽量想办法的,但是放出一部分年轻人是不可能的,不是我不知道国家大事,只是本县还有本县知府的身份在这里,如果我言而无信,失信于百信,那以后的我的政策就完全没有办法推进。还请闻大人给我一些时间考虑这件事情如何处理。”
闻唤章说:“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处理,不如强行征集那些年轻人过来服兵役,这是国家的政策,和大人诚信没有直接关系。”
“暂时还不需要这样做,我的想法尽量减少一些男子的使用,以照顾妇女的名义,把工坊做工的名额给一些妇女老人,这样就互相不会冲突。”
闻唤章也是头痛的说:“大人您是没明白一个问题,在以前大家没有钱,想要活命才加入军队之内,但是现在哪怕大人招的是妇女老人,可是他们的家庭收入是有了,那么谁还愿意去做刀口舔血的差事呢?再说通俗点,除非真的活不下了,谁又愿意去加入军队呢?”
一听到闻唤章说道问题的关键,李星群这才知道事情的关键,自己以前压根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在自己的印象中,军队不就是一个数字,说来就来的吗,现在真的自己招兵的时候,才发现各方面问题都很多。李星群考虑了一阵后说:“说到底,还是因为我们这里人不多的原因,先暂时强制兵役吧,等这里人多了,本县再想办法改革现在的军队可以吗?”
“可,既然得到了大人您的首肯,那本官就去执行了,也不知道敌人下一波的攻击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大人您就好好睡觉吧。”
“好,闻大人慢走!”睡什么觉,这一耽误,太阳都出来了,还怎么可能睡得着,“咚咚咚。”外面又传来击鼓的声音,又是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地方了,今天的工作又开始了,李星群又头痛起来。
下午时分,李星群送走了一位病人,一个2000多人的县城,没有一个合格的大夫,李星群连续治好了多名病人之后,名声也就不胫而走,有一些明明不是很严重的病都过来找李星群了。这就让李星群感觉很麻烦了,一个下午很长时间,往往治疗的都是一些病状较轻,在行脚大夫都能治疗范围内的那种,而从医馆出来的时候,又发现一些病情比较严重的得不到救治,而自己制定的喊号制度,又不能破坏,一旦破坏,谁都要上来插队了。到时候那些乡绅的亲戚就会占据所有的资源,到时候形成的影响就会更恶劣了,一个下午下来,李星群都还没得及上一次厕所。
下一个患者又进来了,李星群惯例一般的提问:“你好,你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三师姐,还是我来吧。”患者没有回答,这时候一个熟悉的女子声音响起,李星群回头一看,正是自己的三师姐。
“不用,我还能继续。”
“好了,你另外一只手都在发抖了,早点去吧。”
这时候患者迟疑的说:“可是!”
赵志冲点头说:“你好,这位大娘没有关系的,你也听到了我是你们知县的师姐,我的医术只会比你们县令好,不会比你们县令差的。”
“那好,那就麻烦这位女大夫了。”而李星群也很快的到后面放空自己了。这才回到医馆之内,李星群示意三师姐可以不再治病了,三师姐微笑的拒绝了。
李星群也是吩咐李安说:“你对外面的人说一声,就说我的师姐在这里坐诊,她的医术远比我高,我闲着没有什么事,随机帮助两位病人治病。”就这样在李星群的授意下,按照3个病情严重,2个真随机的来确定患者。
在看完第十个病人之后,这时候一个中年妇女不顾李安的阻拦,直接闯了进来大骂:“知县大人你凭什么不先给我治病,老娘从早上排到现在,为什么他们却在老娘的前面看病。”
李星群强忍着心中的怒气说:“这位大娘,你这话说的我就不中听了,我已经让李安说了,现在是我师姐在坐诊,之前的号都不会乱,请问大娘,我现在要怎么看才公平?”
“那当然是按照顺序喊了,你师姐看一个,你看后面一个。这才对嘛!”
“可是本县还有公务要处理,而且这里就那么几个人,万一喊号的顺序乱了,要真的把大娘你误了,大娘你才是真的要生气了。”
“我不管,规矩就是这样,难道你还要坏自己的规矩了?”
李星群看到外面的病患纷纷看着自己,李星群拳头捏的死死的说:“规矩没有坏,大夫在那里看病,所有的人都是按照号进来的,我现在不算医堂的大夫,现在我高兴给谁治就给谁治,你要是不高兴,以后不来找我这个大夫就是了。滚!”
“你,看老娘不砸了你的铺子。”
“老子给你说,老子忍了你很久了,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老子面前称老娘,老子今天打死你。”话还没说完,李星群就已经扑了上去,一脚直接把夫人踢飞了出去,李星群眼看就要继续追击出去,这个时候赵志冲冲了出来,拦住了李星群。
“三师姐请你让开。”李星群愤怒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赵志冲也是毫不退让的说:“就算你是知县,你也不能在这里当街打人,这里那么多人看着的。为了你自己好,收手吧!”
李星群也是恢复了些许的理智,收回了手说:“好吧,我知道了。”
“田维,帮我抓去牢里吧!”
“啊?”这时候轮到田维吃惊了,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李星群摇了摇头,示意田维这样做。田维犹豫了许久之后,还是选择了执行,然后就上了枷锁,把李星群带回了牢里,第二天公开审判。
当然,赵香香拿着饭菜来牢里看李星群:“夫君,你这是闹得哪一次?”
李星群大快朵颐起来:“没有闹哪一出,今天那么多人都看到了我出手打了她,要是自己不处理自己,以后还怎么立法。”
“可是也不用这样吧,自己随便处理一些不就好了吗?就算是当初的魏武帝也只不过只割下了一缕头发小作处罚,你也不用这样吧?”
“这都是为了后面的变革,我快要收购现在这样的环境了,每天把时间花在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什么事都没有时间去做,就今天那个妇人,看她的气血就知道的,就是天葵不调,所以有些失眠罢了,这都是些什么病。”
“好了,别在这里抱怨了,你才接任县令时间不长,很多事情没有理顺,加上这段时间又没有休息好,肝火上升,脾气控制不住,也是非常正常的。”赵志冲从外面走了进来说。
“原来是三师姐啊,真的很对不起,今天你过来帮我却让你看到这一幕。”李星群歉意的对赵志冲说道。
“无妨,我昨日就看到师弟你面红目赤、口苦、咽干、口干一看就是肝火过重了,所以让你冷静一些,没想到今日又发生这样的事情。”
李星群叹气说:“有些时候真的很像就此撂挑子不干了。”
赵志冲找了一个看起来不算很脏的地方坐了下来说:“这些话说说就可以了,你要是不做这些事情,你要做什么?”
李星群赌气一般的说道:“去百草谷找一个地方,安安心心的种地,好生的把这些种子经营好,谁的气都不受了。”
赵志冲微笑说:“噗嗤,你呀!想的太简单了,这个师姐哪里有什么天堂,就算是谷内,要不是因为内外门的门规在,可能早就发生变故了,说实话内门已经让了很多的利益出来。”
李星群感兴趣的问:“那么那些外门弟子就没想过取代内门弟子的位置吗?”
“当然有想过,但是内门也不是傻子啊,内门弟子虽然都是女子,但天资绝对是世间少有的,内门的高手一直比外门的高手多,而且外门是不允许招弟子的,除非外门在外面自己开宗立派,而自己开宗立派之后,按照江湖规矩,他也不算百草谷的弟子了,那就没有取代内门的正统性了。”
“那我们内门的争斗多吗?”李星群好奇的问。
“当然不多了,进门的时候就会对道德方面进行考验,还有一些从小就是师父、师叔养大成人的,从下就教导他们孝悌之道,当然,凡事无绝对,百草谷作为上古时代就存在的门派,偶尔还是有那么几例不孝顺的弟子的,比如说有一位师伯,现在就……唉!”赵志冲说到这里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三师姐你说,我现在什么都不做,找一个了无人迹的地方躲起来隐居,是不是就能躲个清闲了?”
赵志冲回答说:“这不是你这个年纪能做到的事情,至于原因,论岐黄之术你还在我之上,不用我过多的解释吧。”
“因为我这个年纪属于气血翻涌的年纪,按照普通的人说法就是躁动的年纪,除非从小就在山野小寺就修炼的那种,不然就算是和尚都控住不住这股冲动,一如今天我对那个老妇人出手一般。”
赵志冲点头表示认可说:“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做好你的知县吧!”
李星群感兴趣的说:“那师姐你说朝廷那些大员为什么他们就能忍受住这些侮辱,还是说他们压根不会遇到这些问题的?”
“呵呵,他们当然会遇到,他们不会生气的原因也很简单,你说一个人会对蝼蚁生气吗?”
“当然不会。”
“所以咯,时间那么宝贵多搭理一会儿这些蝼蚁都是他们输了。”
“呃,是这样的吗?”
“不仅如此,你见过哪个官员跑到大街上做事的,今天这般的人他们压根就遇不到,这也是原因之一。”
“那三师姐你说那个人都知道我是本县的知县大人,她就不怕我会对她下黑手。”
“呵呵,你认为这些升斗小民会想到那么多吗?小民之所以是小民就是因为他们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脾气一上来,连命都可以不要,更不要说想着你这个知县后面会报复她。”
“原来是这样啊,3师姐怎么感觉你对这些人特别的了解呢?”
赵志冲微笑的说:“因为你师姐我曾经也是高高在云端上的人,那个时候的我可真的没有时间搭理这些人的,然后去了百草谷之内,在外门也接触到了不少这般混不吝之人,两边的人接触多了,有些感悟也是合情合理的,其实这些人也很可爱的,他们都是真性情的。只要你能帮助他们,就像我说的脾气上来了,命都可以不要,真的能为你两肋插刀的。”
李星群冷笑的说:“真性情吗?呵呵!”
赵志冲皱眉说:“师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个合理的社会需要规矩!规矩只能在人情之上,如果规矩不合理可以修改,但是在修改之前规矩不能坏。”
“或许吧,师弟你这想法太过于法家了。”
“呵呵,法家会处罚自己。法家从来都不是法。”
“有些路没有走过,谁也不知道对错,这件事情我作为观察者,我保留自己的意见。”
“那就多谢师姐了。”
“师弟,我已经和那边说了,这里有些人暂时还用不到,我让他们过来义诊,这样你也能从医馆解放出来。”
“多谢师姐。”
“这是我们百草谷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