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德来吴广这里,主要是赵何遇刺的事情。来探听一下情况,看看自己有没有用武之地,这样自己就又有了升职的机会。
吴德虽说提供的信息很多都是子虚乌有的,但也有一些可以用得到的,吴广还真离不开他。有时候还需要他去做一些,自己不方便出面的事情。
“伯父,你知道吗?听说赢大人微服查太子和二王子遇刺一事。”
吴广还真不知道这件事,有些吃惊的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
“我是遇到赢府的方印,他在买老百姓穿胡服,你想这个时候买这些胡服干什么?”
“通过这你就看出来?”
“我是谁?包打听,方印只有一个老母亲,买这些做什么?错不了,伯父。”
吴广听吴德的分析,自己将信将疑,吴德的分析也不无道理。似乎真有那么点意思,以往有些事情赵雍都是私下让赢思萁去办。
吴广又问道。
“为什么买胡服进行微服私访?”
“伯父啊!我的伯父啊!刺客都是胡人,自然微服的方向是代郡以及胡人多的地方。”
“但愿赢大人早日抓到真凶。”
吴德低声对吴广说道。
“伯父,官府已经查到刺客之前住的客栈,我想赢大人肯定要以客栈为线索追查。”
吴广告诉吴德关于查遇刺一案的消息,有什么发现要立刻告诉自己。居然有人要加害自己的外甥,这是决不允许的,要是吴德提供线索破案了,自己上奏大王重赏。吴德得到了吴广的承诺,自己是憋住了劲查找。
赢思萁回到府中,对冯芙澜说道。
“夫人,大王让我微服查遇刺案,为何今日太子跟我提及此事?他知道还能理解,也许是大王告诉他的。吴广大人话里话外让我一定要查出真凶,我就不明白了。”
冯芙澜笑道。
“一个是太子,一个是大王的岳父,还是最讨喜欢的岳父,你这都是公开的秘密。”
“夫人,我们查案从客栈开始?”
“对!我们顺藤摸瓜。”
赵章得知赢思萁暗中查案,自己也是心中一震,他知道赢思萁是父王非常信任的人,一旦查出来后果是不可想象的。
赵章告诉他们打探到的情况说完后,自己不无担心的说道。
“父王明的派人查倒不可怕,现在又派赢大人暗中查找,不得不防啊!”
张剪听赵章这么说,自己也是想了想,到底还有没有漏洞,自己再次确认没有任何问题。自己对赵章说道。
“太子,赢大人就是查遍邯郸每一个角落都不会有任何发现。”
田不礼听到张剪说的这么自信,自己仍然表示要小心谨慎。
“赢大人查?我们就让他查,只是我们要掌握进展情况。我想王后她们也会关注赢大人的一举一动的。不管是谁危及到太子,绝不手软。”
冯芙澜让方印准备好了东西后,他们在客栈找到了掌柜,询问了一些情况后。得到的信息和官府查到的基本一样,用途不是很大。
只有一句话冯芙澜听到后觉得意义非凡,掌柜与她交谈中提到。
“这些人胡人口音非常浓重,肯定不是居住在邯郸附近的胡人。”
掌柜还特意还学了这些胡人说话的腔调。赢思萁这次微服查案,只有冯芙澜和方印,一共三个人。当然主要是为了不要太张扬,目标小关注的人自然就会少。
冯芙澜建议这次微服从赵国占领中山国的郡县开始,而且还要是掌柜说的那种口音地方。这样虽说也是大海捞针,但是范围已经大大的缩小了。
就这样他们已经暗中查找已经十余日了,这日走到了山路之中,天色渐晚急寻村庄,准备借宿一晚。只是他们走了许久也未见村庄,皇天不负有心人,他们终于看到了一户人家。
当赢思萁说明来意,他们是来这里收购一些干货运到邯郸卖,今日天色已晚希望借宿一晚。男主人看了看他们,点点头让他们进屋了。
赢思萁看到这家的男主人,有些侠士的气质,谈吐也不是山野村夫的粗俗,看来也是读书之人。当他们吃饭的时候,赢思萁谈到了赵王的信都大会、送公子职回燕国为王等等。
赢思萁发现此人对这些话题表面上是装作漠不关心,却能说出那些武将起到了什么作用。两个人谈着谈着有了些相见恨晚的感觉,将家中仅存的那么一点酒拿出来了。
方印看到酒喜笑颜开,给他们斟酒的时候,抬头看到墙上面有弓箭,便说道。
“有酒要是再有点肉就完美了。”
“小兄弟,这有何难?”
只见他拿起弓箭就出去了,赢思萁准备拦着不让去,结果早就不见人影了。
“方印,天色已经这么晚,哪里能去弄肉啊?”
“大人,此人肯定是个侠士。弄个野兔野狼都不在话下。”
果然没有多久就拿回来了二只兔子,真是神了去趟附近的山里,这么快就射来了野味。
“常来之路何有此物?众人不早就射杀完?”
“隐居之地,定是走不同之路,取不同之吃食。”
方印说道。
“夜行奇射,这样的旷世奇才只有传说中的箭神养由基。只可惜那都是百年以前了,侠士莫非是养由基的徒弟?”
此人听完先是一愣,然后端着酒哈哈大笑。
“小兄弟好眼力。”
赢思萁被他们二个人的对话,搞糊涂了,那意思你们说的养由基是谁?
“大人,养由基是楚国大夫,射箭出神入化,百发百中,百步穿杨。常常是一箭致胜。”
“不错!祖上不愿我们涉足朝廷,后人防止朝廷迫害,很多都远走他乡。想不到我在这里,竟然被小兄弟看出来了。”
“侠士,不是我看出来,而是我对箭神的传说,印象太深刻了。侠士尊姓大名?”
“没有什么大名,就是隐居者—赢章。”
方印将野兔弄好端来了,三个人喝着酒,越谈越投机,都恨不得要磕头结义成兄弟了。
方印有些不解的问赢章。
“侠士,你在这里屈才了,埋没了啊!”
“哈!哈!埋没?我这自在箭射野物,耕种薄田妻儿快乐多好。我若为朝廷,也是到处杀戮,与那些死士有什么分别?”
赢思萁听到死士,很是吃惊。连忙问道。
“何为死士?”
“死士,是这里胡人从事的一个职业,不分青红皂白只要给钱,就替主人去杀人。”
“还有等怪事?”
“不是怪事,而是连连战争,生活的逼迫。”
“照你这么说,只要生活不下去,都可以当死士去了。”
“非也,死士也不是谁都可以去当的。有非常严密的组织,对主人绝对的忠诚,一旦失败自己是必死无疑,保住主人不暴露。”
方印听到这里说道。
“他们这是善恶不分啊!怎么能够这样?”
“小兄弟,现在哪有善恶不分?百姓死去那么多,那个是恶人?”
赢思萁听到这里,就没有再说什么了,自己看不明白的,一个隐居山中的人说的清清楚楚。
方印听完后喃喃自语道。
“死士的家人真是可怜。”
“你们越过山不远处就到中山国了,你随处就可以找到死士的家庭,看看那些孤儿寡母就知道什么事可怜。”
三人一直到深夜才睡觉,赢思萁躺下后,脑海中一直萦绕着今晚的死士话题,慢慢睡着了。
三个人决定去中山国看看死士,他们怀疑刺杀太子和二王子的就是死士。
“夫人,怎么能够发现死士的家庭?”
“这么聪明的方印,这你都不知道吗?”
“夫人,赐教。”
“我们只要去看看那些好的深宅大院,气派的房子就是死士的家庭。”
他们一问果然是冯芙澜分析的那样,只是在他们准备出城门的时候,被一个中山国的官员发现了赢思萁。赢思萁也发现了,就在他们迎面错过后,都有些迟疑。
赢思萁在中山国看到了死士的家庭情况,了解到一些信息后,回来的路上也是一步不敢多停留。为了防止在中山国有变,一行几个人选择了小路回来,尽量不让自己引起别人的注意。乔装打扮低调行事,晚上休息的时间也不多,就想早点进入赵国境内,再来查找死士的线索。
中山国那边有人认识赢思萁,知道他曾经还见过中山王,知道他是赵国的大臣。现在来到中山国肯定是打探国情,定是不可告人的秘密,派人抓捕赢思萁他们几个人。
现在双方比的就是时间,谁能把握好时间,要么就是成功逃离,要么赢思萁被抓到。
他们按照赢章给的路线就安全地离开中山国,穿过这个山就是一马平川来到了赵国。他们也放弃了马,爬山而行。很快他们就翻过了这个山,当他们在山顶看的时候,却是暗暗叫苦,前面还有一座山,两山之间还有个小峡谷,稍作休息众人并开始下山,往峡谷走去。
当他们到达山底,准备往上再爬山之时,发现已经有人在向他们靠拢,并且人数不少,全部是素人只打扮,难道这就是死士?毫无疑问他们已经发现了赢思萁一行人的行踪,正在一点点的缩小范围。
没有人行走的山上,他们的攀爬自然破坏了植被,死士们根据这个就能很快找到他们。赢思萁他们有些迷路了,发现自己偏离了方向,现在就是要和这些死士比时间。
很快有几个素人来到他们附近。不用说他们也知道,这些人就是来找他们的。这些人也不是附近居住之人。死士也是惊喜,但是发现他们的人也不多,并无胜利的把握,也派人去报信寻找最近的来支援他们。
很快他们就打斗在一起,赢思萁知道只要在此呆的时间越长就越危险,来到这里的死士只会越来越多。
赢思萁大喊道。
“我们不要恋战,两个人断后,继续逃跑才有获生的希望。”
逃离虽然很快实施了,一路跑着,但是死士们一直在后面追他们。
赢思萁心想看来赵王的重托自己是无法完成了,今日肯定是必死无疑。自己几乎已经到了半山山崖之处。怎么跑也是跑不过他们了。
几个人都试图想靠近他,但是也没有之前的那么急切了,显然他们觉得自己必将抓获赢思萁获得奖赏。
“赢大人束手就擒吧,留你个全尸。”一个貌似头的人说道。
很明显他们也是害怕逼迫赢思萁太急,担心其跳崖而亡。最后自己什么也得不到。他们很小心的慢慢试图靠近。
“再前行,纵身一跳,尔等勿动。”
当头的那个手一挥,几个人都没有动。大家就这么耗着,你一言我一语,劝说着赢思萁,也是都颇费口舌。赢思萁可从来没有想过跳下去,而是想着自己还能有什么办法脱身。
思前想后只有绝望了,根本不有人来救自己了,威武卒在路途中已经被他们杀了。
只听见“嗖”的一声,有什么东西飞出去,“啊”的一声,带队的头应声倒下,射中的是印堂。其余几人先是一愣,然后紧张的看看四周。
“谁!”
然来是被飞来的箭一箭毙命。这个时候只见又一声惨叫,又有一人被射中毙命,再看还是印堂。剩余三人一看,要是再着必死无疑,就匆匆逃去。
短短片刻,形势是急转直下,自己又转危为安他知道,应该是赢章来了。定定神大声说道:“箭神的后人名不虚传,谢救命之恩。”
赢章将赢思萁藏好了,告诉他千万不要出来,那些死士有看能还会卷土重来的。他现在要去找方印,方印应该就在这附近。
“冯芙澜也与我跑散了,他身边还有二个人,也要想办法找到。”
“放心吧,全给找回来。记着一定在山洞不要出来。”
赢思萁稳定了一下情绪,看了看自己藏身的地方,这是一个山崖的空洞。很难想到此处会有一个洞口,也就是赢章长期在此生活,对这里熟悉。
赢思萁现在非常担心冯芙澜和方印,跑散了也不知道吉凶,生死未卜。死士倒底会是怎么样的一个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