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
王贵妃度量小,胆子也不大。
现场晕倒,回去后好几宿没睡着,还把刘妈妈叫去骂了一顿。
不过也算是叫金玲安生了许久,起码王贵妃是想都不乐意想起她了,尤其听说她脸八成毁了之后。
更是没空搭理了,因为……新一轮采女选就要到来。
这些采女跟那些个不入流的宫婢可不一样,不说家世多么出众,起码官宦人家,是可以直接封高位的。
这才是目前对她来说一等一的大事。
“去,给我盯着露台那帮子小贱人,莫要让有什么漏网之鱼”。
狼多肉少本就不够分,而且皇上还不恋女色,再要分出去,她怕是口汤都喝不到。
“是,奴婢明白”。
“嗯~皇上呢?还在紫宸殿吗?”,天天窝着不进后宫,当她们都是摆设不成。
“回娘娘,据说半月后有周边许多小国来朝,想来陛下……有些忙”。
万贵妃:“……”。
又朝!
怎么感觉天天朝,朝不完似的?
同一时间,尚宫局。
金玲在床上昏昏欲睡,却是眉头紧锁时不时蠕动,格外不安稳的模样。
她也确实挺难受,全身从内痒到外,数不清多少只的小蚂蚁到处爬,在她心口处蹦哒。
谭司膳守在床边摁着不让她无意识抠挠自己,布公公同样守在外边急得团团转,兰花指翘得什么一样。
“哎哟~这究竟……怎么一回事儿啊~王贵妃怎的会突然跑来找金玲?”。
“这丫头不是在屋子里待着好好儿的吗?可是今日出门不利被撞着了?”。
“……也不应该啊,撞了哪里还能回的来”。
钟司制被他转得头昏脑胀,“……行了你坐下吧,尚宫大人已经去查了,你急有什么用,也只能等着了……”。
两日后,蔡尚宫人毛没查到,实在那地儿偏远且当事人金玲,光王,甚至包括刘妈妈都是有心避着人的。
大厅。
刘三好自金玲出事后便心绪不宁,也不知道跟自己让她出去有没有关系,索性还是提供了信息。
而听完后的蔡尚宫:“……”。
怎么又是你!
阮翠云这回是真木了:“……”。
前头的事还没了结,怎的又这般,光王跟你毛关系啊?
你一次两次三四次凑上去,前脚扶完人家娘,后脚祭拜人家龟。
钟司制更直接,冷笑一声无不嘲讽,便是一向万事不沾边的胡司设都没忍住哆嗦了两句。
三好满脸无辜的到处扫,不太明白大家为什么都这么针对自己,一时很是莫名,金玲出事她也很难过,但她只是想帮别人,难道也有错吗?
况且也不一定就跟她有关系啊,她只是提供些许可能性而已。
阮翠云看着中央处站着的刘三好,瞧着就是依旧搞不清状态的样子,瞬间心梗到了极点,可最后到底还是叹息一声,为她辩解。
“钟司制,胡司设,你二位还请稍安勿躁,事实究竟如何,还得金玲醒来后说明缘由再做判断”。
“我知道一直以来三好爱管闲事的性子给大家都带来了或大或小的麻烦,可归根究底也是她心地善良的缘故,如今一切尚未有决论,你们且……先莫要给她定罪吧”。
钟司制立马怼回去,“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阮翠云如此厚脸皮呢?都这样了还睁着眼睛说瞎话……”。
顿了顿又道:“哦~不过也是……有些人年轻的时候就这副嘴脸,算计人心,佛口蛇心,一派镇定自若却转头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害人可不就是某些人的看家本领吗,这刘三好受你言传身教,常言道,上梁不正下梁歪~”。
阮翠云梗着脖子冷着脸,保持沉默中,依旧是那个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死样子:没证据就不能定罪,你说你的,我听我的。
反而是三好,当即听不下去想要以理力争,“尚宫大人,钟司制,胡司设,三好知道自己做的许多事容易遭人话柄,但我无愧于心,无愧于自己,我只知道做好事,存好心,就不会有错,金玲的事情,我……”。
“你没错,是我错了!错得离谱!没早早让金玲跟你绝交!”,谭司膳才把金玲弄好,听说有了进展,顶着俩黑眼圈就来了,一进门便听刘三好在那大放厥词,当即火冒三丈。
刘三好见来人气势汹汹,也是半点没带怕的,毕竟她是面对太皇太后都能面不改色说着善意谎言的人。
微微曲膝道:“参见谭司膳……”。
“……啊!”。
谭司膳不跟她废话,走近就是一巴掌给她拍飞。
是真正意义上的拍飞。
蔡尚宫几人都惊呆了,宫中打人不打脸,这是心照不宣的规定,这怎么……
还有,这位何时变得如此彪悍的?大家都玩的嘴炮,你咋悄悄升级了?
几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心里默默道:看来……是真气狠了。
而后的大家伙儿竟也一时没人敢说上去招惹她,瞧着她眼下着实有些疯批。
包括阮翠云都鹌鹑了,只默默让人把地上的刘三好扶起来。
谭司膳一个余光都没再给她,只对着日常睁只眼闭只眼爱插科打诨的蔡尚宫道:
“尚宫大人,刘三好缕缕犯事,上回自作主张搅和郑太妃丢钗的事尚未惩处,便是此次金玲的事与她无关,总也不该再囫囵个儿过去才是”。
“宫规严明,还请尚宫大人莫要再轻飘飘轻拿轻放,否则将来这般行径定会群起效仿,届时尚宫局岂非永无宁日”。
钟司制恨死阮翠云了,更何况还有布吉祥的因素在里边,自然乐得附和。
胡司设难得未再保持一贯作风,暗戳戳跟着起哄,反正她是见不得任何一房好,或者说,比她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