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冰见她这一张脸变来变去的也不知在想什么,小心翼翼凑近了些唤道,“谭司膳”。
“谭司膳?”。
谭司膳冷冷睨了她一眼,“行了你下去吧,我自会处理”。
她决定先试试看自己的猜测对不对,试试又不要钱,其它的过后再说。
于是乎……
谭司膳整了个迷之操作,之后的十来天里,成日一到膳点便扛着金玲去挑菜。
龇着个大白牙,殷切切给她递筷子,拿勺子,遣散众人,不怀好意笑眯眯的样活像个人贩子。
“来啊~整整”。
金玲每每披着一身的鸡皮疙瘩:“……嗷~好”。
老老实实干活中……不敢有丝毫疑问。
两人一个不说,一个只知埋头,配合十分默契。
一晃眼的,金玲便彻底好全了。
而同一时间,刘三好也在回来后养好了伤。
怎么伤的呢?
据说是挑水的时候踩着小石头不小心滑倒,一只手擦伤了,不过也不算严重,有阮翠云砸资源,一点问题没有。
这天。
金玲正在例行工作,挑挑拣拣中,也就是哼哧哼哧偷吃中。
自从在谭姨那里套到话,得知皇上某些特殊小癖好后,她是放开了手脚的上啊,有时候一个盘子里就剩颗龙眼果肉,周围盘旋着一堆花花草草,美其名曰画龙点睛。
名字很文雅,十分高大上,至于料少了点,那叫事儿吗?
嘿嘿……金玲觉得,那叫每道菜都有它自己的想法。
一开始谭司膳见她越来越过分的时候还小小虚了一把,结果转头看皇上吃得喷香,那紫宸殿的人来话更是多加赞赏。
好家伙,她能怎么办呢?
不懂,这些贵人她是不懂,只能一味任由金玲发挥了。
……
整了差不多小一刻钟。
金玲停下动作,直起身子顺便舔了舔唇角的碎屑,推开门出去,一本正经道,“……可以了,午膳已然经过我独门配方秘密加工,都抬走吧”。
其他人听话得很,半点不带不置喙:“好的,金玲姑娘”。
而这边前脚才处理完正事,后脚吃得心满意足擦着嘴的金玲便撞上来找她的刘三好。
听她唤:“金玲~”。
金玲:“……”。
好久不见……
两人一块儿去了膳堂,彼时其她人已经走得光光,两人各自打了一份饭对坐着。
聊了两句后,都默契避开了之前的一人受罚,另一人受伤的事,整体氛围到也算其乐融融。
直到快结束的时候,金玲瞅她打包了一份药汤,表情有些莫名。
三好没等她问,便淡笑着主动开口:“是给那个R本棋士的”。
金玲当时就以为耳朵出了问题,“给谁?”,她陶了陶,懵逼的问。
刘三好盖好盖子后坐到她身旁,表情无辜极了,似乎比她还不明白她为何这般表情,理所当然重复道:“给那个R本棋士啊,就是来咱们大唐切磋棋艺的那位”。
金玲这回听清了,确定不是她耳朵问题,沉默片刻后,她表情微微严肃了几分:
“……三好,你上次摔倒,只是伤到手吗?”,没顺便把脑子撞了下?
三好天真眨眼,看着她,很认真的说并没有。
金玲眉毛扭得死死的,“你可知道他们此行是为何?”。
三好不是很在意,“知道啊”。
“那你可明白,人家是来挑衅的?我还听说,前两日那人在棋场上打遍大唐无棋手,嚣张劲儿都快上天了,对皇上都偶有不敬”。
三好不以为然,“那又如何,我只是一个小女子,不懂什么家国大义,我只知道他也是一条人命,也是个可怜人”。
“他有很严重的头风症,以前我家管家也有这个症状,后来用的也是这个药膳,所以我想给他送去,希望能对他有点用吧”。
末了还不忘补充她的三好真言,一派正义凛然:
“存好心做好事,我不怕让别人说,行了,我先过去了,他时常喜欢一个人待着,身边没啥照顾的,而且如今也不是很信任我,我得多劝劝才行”。
金玲:“……”。
大脑宕机中……
请过后联系……
也是等到门被“砰”,的一下关上后,她才后知后觉。
随即有些机械的扭头看着对方消失的背影,忍了人没忍住,开始疯狂骂骂咧咧:
其它什么乌七妈糟的事她可以理解,一直以来也都以为刘三好只是真的善良过了头而已,哪怕有些是非不分,只讲谁弱谁有理。
可到底不至于罪大恶极,这还是第一次……金玲对她生出了恶感。
这是哪里来的怪物……
她以后要躲远点……
她不想被影响脑子……
~
过后的几天里,两人很少再碰面了,三好忙着热脸贴人冷屁股,金玲有意识避开她,忙完司膳房的事就往藏书阁跑。
比如现在……
“干爹~”。
布吉祥捧着一本棋谱乐呵呵往下跑,“来了来了~”。
“今日怎的来这么早啊?”。
“紫宸殿传话说不用午膳,也不知道为啥,反正今儿我闲着,不用挑菜”。
金玲偷菜的事只有谭司膳跟布吉祥知道,后者连最心爱的钟司制都没说漏。
“哦,这个我有消息,听说啊~皇上正烦着那日本棋士的玲珑棋局来着”。
金玲没啥兴趣的点点头,而后继续晒书,偏头一看瞧见他手里的东西,好奇道,“你也要学下棋?”。
“哦~这啊,不是啊,是我一个朋友找我借的~”。
话音刚落,“布公公”。
金玲就着弯腰的动作看去,月洞门处站着一名男子,长得是人模狗样,风度翩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