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上,慕容府的大门刚一打开,负责看门的下人,就看到太子站在外面。
“参见太子殿下!”
温景弘一看到大门打开了,来不及说免礼,就往里冲,直奔慕容雪的院落而去。
“阿雪!阿雪!你怎么样了?”
他来到慕容雪身边蹲下,满眼的心疼,恨不得这伤,受在自己身上。
慕容雪不想理他,就继续装昏迷。
易白站在太子身后,小声劝说道,“太子殿下,公子现在需要休息,咱们还是别打扰他了吧。”
话音刚落,太子就从地上站了起来,易白还以为他这是要出去了,谁知他转身搬了个凳子,就坐在了慕容雪床边。
“我不打扰,我就在这里守着她。”
大爷的,还真是闲的蛋疼,难道太子府就没一点事做了吗?
无奈之下,慕容雪只能选择醒过来,劝他赶紧走,看见他就心烦,影响自己养病。
她轻轻闪了下长睫,眼皮慢慢撩起,“参见太子殿下!”
“阿雪不必多礼,终于醒了,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慕容雪抬起病娇的小脸,看着温景弘,“多谢殿下关心,我已经好多了。”
温景弘伸手想要抚她的脸,却被慕容雪闪了过去,小声提醒道,“殿下请自重!”
温景弘赶紧收回手,眼中添上了愧疚之色。
“对不起阿雪,都是我,我不该去鹤鸣楼闹的,不然你也不会挨打。”
慕容雪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知道就好。”
“我那不是……”话刚说到一半,温景弘回头看了易白一眼。
“你先出去,我和你家公子有些话要讲。”
公子生病了,往日里他都是在床前伺候的,怎么这次公子重伤,都让他出去?
易白撅着嘴,看了慕容雪一眼,带着疑惑,离开了房间。
温景弘见人已经出去了,这才敢大胆说出心里话,“我那不是被你气的了嘛!”
“阿雪,我已经知道了,那床上的红,不是你的,是那个舞姬的,都怪我一时冲动,考虑不周,才误会了你。”
他说着,伸出手,紧紧抓住了慕容雪的手,“阿雪,你能原谅我吗?”
慕容雪本来是不想解释的,就让他误会自己和莫九卿睡了,说不定就能对自己死心了,没想到他竟真的相信那玩意儿是舞姬的了。
慕容雪看着那双咸猪手,嫌弃的想要将手收回来,却发现对方抓的太紧。
再加上自己肩头有鞭伤,使不上力,试了几次拿不出来,只能放弃,暂且让他握一下吧。
“殿下,您是太子,慕容雪不敢责怪,不过我想告诉殿下,您还是将自己的柔情,都用到太子妃身上吧,我们之间,是不可能了。”
赤裸裸的拒绝,就像一根针,在狠狠的扎着温景弘的心,可他还是想知道原因,或许能够弥补。
“为何?是因为那个男人,还是因为太子妃?”
“谁也不是,是因为我们的身份。
我是慕容五郎,和太子发生感情,为世人所不容,也会因蛊惑太子,被皇上降罪。”
“殿下,阿雪不想死,也不想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连累家人,更不愿慕容家被人世世代代唾弃。”
“求殿下放过我,哪怕只是为了我……”
慕容雪的话,不断萦绕在温景弘的耳旁,温景弘失魂落魄的回到东宫,将自己关在房间,谁也不想见。
就因为自己是太子,所以就要被迫娶自己不喜欢的人。
就因为自己是太子,所以他和慕容雪在一起,一不小心,慕容雪就会被赐死。
就因为他是太子,他就要克制自己内心的情感,任由皇后和大臣摆布。
人人都想当太子,可他,却觉得太子就是一个枷锁,牢牢的束缚住了他的手脚,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太子寝宫外面,太子妃江蓠着急的在外面大喊,“太子殿下,您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您告诉我,我可以帮您!”
可她不管怎么喊,里面都没人应,担心他做什么极端的事,江蓠只好找人,将寝宫的门破开。
当她见到温景弘的那一刻,只见他两眼通红,坐在地上,好像是刚哭过一样。
“殿下,快起来,地上凉。”
她本想将温景弘从地上拉起来,却被温景弘一把甩开了手,“滚开!不用你管我!”
说完,他站起来,快步离开了寝宫,去了练武场。
天空,像是感受到他的心痛般,同他一起留下了眼泪。
不一会儿,大雨倾盆而下,可他完全不在意,任由雨水拍打,在暴雨之下疯狂的舞着手里的剑。
两天后,慕容雪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慕容烨曾透过窗户,偷偷看了她两回,可一直碍于面子,不想主动和解。
他这个宝贝儿子,从小就听话懂事,所以很少挨打,就算是打,也不过是踢两脚的事。
可他这次做的事,实在是太让人生气了,就算再舍不得,也要打,得让他长长记性!
到了晚上,慕容雪侧躺在床上,等着莫九卿来找她,还给他留好了位置,可她等了很久,莫九卿都没有来。
慕容雪起身来到窗前抬起头,想看看是不是天上的路堵车了,所以耽搁了,可左看右看,都没有见到那抹熟悉的黑影。
失望的她,只能望着月亮发呆。
“今天的月亮,好圆啊……”
“是挺圆的,今天是十五嘛。”
易白坐在窗子外面,也抬头看着圆圆的月亮。
慕容雪抿唇点了下头,“嗯,十五的月亮就是圆。”
“什么?今天是十五?”
慕容雪紧张的看着易白,再次确认,只见易白一脸茫然的朝她点了点头,“是十五啊,怎么了?”
糟了,今天是莫九卿妖变的日子,怪不得没有来。
她赶紧穿上衣服,紧张兮兮的对易白说道,“我现在有事,要出去一下,天亮之前,一定回来,你不许告诉任何人,不然你就死定了!”
“公子,你要去哪?”
“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我先去了!”
她脚下一点,翻出了自己的墙院,直奔鹤鸣楼而去。
只留下易白一个人,迷茫的站在原地瞎琢磨,“咱俩不是一样大嘛,我怎么就是小孩子了?”
“哼!公子最近的秘密越来越多了,去哪都不带我,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