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东华重复了一遍凤九的话。
凤九心虚地咳嗽了一声，握紧了东华的手继续说，“师兄在医术上造诣颇深，不妨让他先去给王君看看？”
太后显然对凤九的身份没缓过神来，“你真不是天师？”
凤九点点头。
太后的神色缓和了不少，她让管事太监领着凤九和东华到王君的床榻前。
眼前之人，最多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脸色发白，额间不停地冒着虚汗。
东华探了探脉搏，身体有日益亏空的迹象但脉象一切正常，似有无数心事郁结心中，刚刚那些太医说的心病并无问题。
奇怪的是，这个凡人体内却有神仙的灵力护体，这也是他能撑到现在的原因。
东华问道，“你们王君之前是否身染重疾？”
管事太监闻言，连连点头，“不错，半年前，城中突发瘟疫，王君仁厚，带着诸位医官外出派药，未料却身染恶疾，送回宫时情况已十分危急，众太医束手无策。此时幸得天师......”管事太监说着，突然停顿了一下，望向太后，见太后未有制止，便接着往下说，“幸得天师祈福相助，王君才逐渐好转。”
东华取出一颗丹药递给这位管事太监，“这颗丹药有聚拢心神的作用，暂时可以镇一镇他的心病。”
管事太监又望了一眼太后，太后冲他点点头。太医早已宣称药石无医，此时不管是什么药都得试试。
王君服过药后，气色好了不少，“太后，您看，王君这手热了不少。”
太后闻声，赶紧走过去，额间也不发虚汗了，这是好转的症状，不由地心情大好，再也不是刚刚板着脸的样子了，“李公公，给两位天师好好安排，无论吃穿用度都要是最好的。”
“太后，你这是？”凤九本不打算久留。
“天师，你既是替你师妹赴约，当然是得给王君医治好才能走。你放心，我绝对亏待不了你。张嬷嬷，把东西拿来。”
一旁的张嬷嬷端了一个非常漂亮的首饰盒过来，“这是刚刚的赏赐，只要你们能医治好王君，不要说赏赐，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太后嘴上说得盛情难却，但气场却是盛气凌人。凤九想着，先住下就先住下，哪天待得不高兴了，要离开这个王宫还不简单。
“那就多谢太后恩典了。”凤九干脆利落地收下赏赐。
东华和凤九的寝殿在一个大的院落内，李公公还带来了六个打扫的宫女，照料他们的起居饮食。
凤九看着院落风景别致，觉得小住两日也无妨。
“东华，那位王君情况如何？”凤九看周围有人在，本想喊师兄来着，但一想到东华的反应，还是作罢，思量再三，还是唤作东华比较妥当。
“是心病。”东华喝了一口新泡的茶，口感一般，遂放下茶杯，“不过，在这个凡人的体内，居然有仙家的灵力护体。”
“神仙？”凤九大为讶异，“可这王君实为肉体凡胎，并无半点仙家之气啊。”
东华点点头，“所以，我觉得这股灵力并非是他的，而是那个天师。”
天师居然是神仙，司命的话本可写不出这么新奇的故事。
“也就是说这个王君当初身染恶疾，是被一个神仙所救。神仙为此耗费了大量灵力。”凤九把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但在凡间施法术是会被反噬的，更别说靠输送灵力强留人性命这种事。”
“所以，那个天师估计被反噬得不轻。”东华说道。
“东华，你说这位王君是心病，莫非是他......”凤九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大。
这时，李公公奉了太后之命，又拿了些上好的物件来。
凤九见这李公公对王君感情颇深，觉得他或许是个知情之人。
“李公公，如今王君这病，我们的丹药怕是也只能维持一段时日，这心病还需心药可解。可否请李公公将王君与我师妹的渊源详细告知。”凤九说得诚恳，“师妹云游在外，不知归期，具体情况我们也不得而知。”
李公公的确是看着王君长大的，上一任王君过世得早，所以他小小年纪便继承大统。从小仁爱心善，爱民如子，平日生活朴素，不爱铺张。
怎么看都是千年难出的好王君，没想到年纪轻轻就诸多磨难。
李公公希望王君得救，便也不隐瞒，“天师也是如您这般打扮，一身白衣，面纱遮面，老奴是无福得见真容。王君的身体在天师的调理下，花了近两个月的时间，逐渐康复。王君曾在深夜和老奴说过，无论天师生得何等样貌，他都要立她为后。”
“王后？”凤九觉得自己之前猜的多半竟是对的。
“其实，王君和邻国公主早有婚约，如果另立王后，不仅会使两国交恶，甚至会挑起战事。再加上天师不是世家出身，而且来路不明，所以太后一直不同意。可王君决心已定，甚至拿王位和太后抗争，正当相持不下之际，天师消失了，从此王君思念成疾，上月便一病不起。”李公公据实以告。
“多谢李公公了。”李公公走后，凤九却陷入了沉思。
“小白？”东华看着有些担心，他试了试凤九的脉搏，又摸了摸她的额头，还好，无恙。
“帝君，我们回一趟九重天吧。”凤九突然说道。
“小白，是不是乏了，我们这就回去。”东华拉起凤九，准备施术离开。
“帝君，我想去看一看妙华镜。”凤九望着东华说道。
“妙华镜？”
“嗯，我想去找一找这个天师到底在何处，而她又为何不告而别。”凤九的眼中有一丝不忍和心疼。
“小白，这凡人自有命数，你又为何对这王君之事如此上心？”东华发现，自从凤九知道这王君的体内有仙家的灵力之后，整个神情都不太对劲。
凤九也不知如何回答，心头思绪很乱，“帝君，我们先回九重天吧。”
“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