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树很敏感,猛地抬头,紧张盯着魏晓溪,嘴唇抿的死紧。
魏晓溪凑到他唇边,啄了一口,柔声道:“这三年,我会陪着你,至于三年之后。”
她被勒的又快喘不上气了。
魏晓溪没叫疼,又啄了千树一口,对他眨眼:“三年之后怎样,主动权不是掌握在你手里吗?”
能否洗掉左肩的桃花树,不是由千树决定的吗?
千树喉结上下滚动,到底没说出话,低头又埋脸在魏晓溪脖颈。
阴阳两仪圣碑安装完毕,各地时空裂隙战火还在持续,但比年前好许多。
两人花了二十天赶到湛南城。
又花了二十天,即将抵达三界岛。
飞舟甲板上。
魏晓溪与千树并肩而立在栏杆旁,对着南方极目远眺。
隐约看到陆地影子,魏晓溪勾住千树的手指,问道:“那是三界岛,我没认错吧?!”
以前坐大船,她也见过的。
“没认错,是三界岛。”
魏晓溪惊叹道:“千树,你也太变态了,居然真的给你找到路……”
想了想,她怀疑的看了他一眼。
总觉得这厮是早早就知道路的。
否则,如此广袤的海域,怎么能在一个月内研究出眉目呢?
千树眉毛挑了挑,抬手按住姑娘毛茸茸的脑袋:“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魏晓溪迟疑片刻,到底没再说出质疑的话,只狗腿的提议道:看到三界岛陆地了,你去休息一下吧,我能搞定剩下的路程。”
千树好笑:“也不差这点路程了。”
魏晓溪佯装不乐意,噘嘴:“怎么,你不愿给我心疼你的机会吗?”
千树啼笑皆非:“如果你心疼我,陪我躺一下。”
“你……”魏晓溪瞪眼,耳根有点烫,“你怎么这样?”
“我怎么样?”
“你自己去躺。”
“我现在已经不习惯一个人睡了,没有你我睡不着。”千树恬不知耻,“说让我休息,却不想我入睡,你这算哪门子的心疼?”
魏晓溪:“……”
她直翻白眼:“我们就睡过两次,你哪里就能养出习……哎,你别拉我啊……”
蹬蹬蹬——
魏晓溪被拉着踉跄进入船舱。
她很不高兴:“你能不能走慢点?你以为谁的腿都跟你那么长吗?”
千树脚部一顿,返身一把将姑娘横抱起来。
魏晓溪吓了一跳,惊呼出声。
意识到千树在做什么,她脸腾的就红了,伸手去推他肩膀:“你赶紧放我下来。”
“你不是说自己腿短跟不上脚步?”
魏晓溪:“……”
她脸又红了,气的!
“闭嘴!你闭嘴!你腿短,你全家都腿短!”
“嗯,我媳妇儿腿短。”千树不知死活的又刺魏晓溪。
说着话,他已经走到床边,弯腰将人放下来。
“我还不是你媳妇!不准胡说八道。”魏晓溪气恼,狠狠一巴掌呼他胳膊上。
“嘶——”魏晓溪倒吸口凉气,“你个死变态,是不是在胳膊上放了块铁,怎么这么硬?硌到我手了!”
千树哭笑不得:“魏晓溪,你讲不讲道理?你打我还赖我胳膊硬?你怎么不上天?”
说着话,他伸手去抓魏晓溪。
后者啊了声,抱住被子往里滚:“我不管别人胳膊怎么样,你硌到我的手,就是你的不对,有问题吗?”
姑娘身子缩在棉被中,只露出一个脑袋,翻滚时几缕发丝粘在脸颊、嘴唇,一双眼睛明亮如雪,对他笑的狡黠,俏皮可爱,千树看的心都要化了。
他翻身上床,一把捞过魏晓溪。
魏晓溪惊慌挣扎:“哎,大白天的,你别乱来啊。”
可惜她被包在被子中,男人力气大,连人带被子抱着,魏晓溪压根挣脱不出来,不一会儿脸都憋红了。
千树逗她:“乱来?你想我怎么乱来?”
“我说你别乱来!”
“怎么样才算乱来?你给个指标?”千树一脸好奇。
“你……臭不要脸。”魏晓溪知他故意,伸出细细的胳膊,推开他凑过来的俊脸,“凑近我就是乱来,所以赶紧松开我,放开我,离我远远的。”
千树抓住她小手,按在自己心口上,一脸忧伤:“晓溪,你感觉到它的痛吗?”
魏晓溪呆了呆:“什么?”
“你不是说要让我休息,我才刚上床,你就赶我走……你说你要心疼我的话,都是骗我的,对吗?”
千树还配合的让自己脸上闪过丝受伤。
像模像样。
魏晓溪:“……”
见她无语,千树哈哈笑了两声,将人从被子中挖出来,结结实实搂在怀中。
魏晓溪又惊慌起来,欲挣扎起身。
千树掐紧她细腰往怀中按,伸手拍了拍她毛茸茸的脑袋,低声道:“好了,我就抱抱,什么都不做,眯一刻钟就好。”
说着,还拉过被子盖住彼此。
仔细听,他的声音的确透着疲惫。
魏晓溪停下动作,温顺的窝在千树怀中,嗯了声,接过飞舟掌控权,散开神识辨认方向。
男人体温高,呼吸均匀,是真的在休息。
魏晓溪扬起脑袋看他。
如画的眉眼显出丝倦色。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甚至感觉千树瘦了,脸部线条较之前愈发锋利。
飞舟行驶的速度比大船快,大船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飞舟二十天出头差不多。
不过他们中途遇到鲛人三次,得了一只元婴境,三个金丹境和三个筑基境鱼丹,耽误了些时间。
所以抵达三界岛,也差不多花了近一个月。
千树是向导,又仗着自己修为高,一路都是他操控的飞舟。
还不分昼夜翻阅资料,炮制药材尝试研制出洗刺青的药水……
换言之,他熬了近一个月。
能不累才怪。
魏晓溪有些心疼,伸手替他按按太阳穴,又解开他的头发,随意按揉他的头皮。
穴位她不太懂,但是知道头皮上很多经络穴位,按哪里都能缓解头疼疲惫。
“谢谢,很舒服。”男人忽然出声。
他声音有些哑,的确是累到了。
魏晓溪目光移到他脸上。
男人还闭着眼睛,脸色比刚才松弛些。
按摩有效。
魏晓溪眨了眨眼:“我随便抓揉的。”
“那也很舒服。”
“那我给你按久一点。”
“谢谢晓溪。”
“嗯。”魏晓溪得到鼓励,又伸出另一只手,两只手一起帮他揉捏。
“晓溪。”男人又开口。
“怎么了?”
“这次回去,除了接罗兴,你还打算做点什么吗?等我们再回第一大陆,可能以后回来的就少了。”
“这个吗……”魏晓溪沉吟,“如果可以,我想宰了李香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