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公子的身体恢复的很好,肯定不会有问题的,太太如果还是不放心,可以去楼上看一看手术过程。”
女人皱了皱眉。
“那还是算了,毕竟长着和儿子一样的脸,我看着不舒服。”
“那您先回去休息?”
“嗯,手术结束立马通知我。”
送走了女人,领导又问身旁的医生。
“A级病房里的病人怎么样了?”
“已经有了快要苏醒的迹象了,估计再过一段时间就能醒过来了。”
“嗯,一定要重点关注,这位可是我们医院主要投资方的儿子,千万千万不能有半点差错。”
——
秦哓已经消失了快半个月了。
丁宝试着联系他,结果对方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发出去的消息也是石沉大海。
这种情况不多见,但倒也不奇怪,毕竟秦哓做的都是得罪人的生意,有时候一走半年都有可能。
她继续把精力全部放在那个投资商身上。
根据这段时间的新闻报道以及相关金融论坛,这男人最近会来本市参加一个联合会议,届时到场的都是全国着名的企业家,如果想接近他,这就是最好的机会。
丁宝继续搜索。
网络真是个好东西,只要找的够仔细,就能在那细枝末节之中发现一些关键信息。
更何况丁宝干的就是这行,为了让欠债方还钱,丁宝能把他祖宗八辈子都挖出来,不管对方躲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她都能把他给找出来。
吃的就是这碗饭,所以丁宝都“人肉搜索”这四个字,再熟悉不过。
男人名叫费传文,是上世纪着名地产商的二儿子,继承家业后继续从事地产行业,只不过将投资重心由住宅转向商场,现如今遍布世界各地的某个商场品牌就是费家所有。
二十五岁娶了海外富豪之女,生了一儿一女,儿子早夭,后与妻子离婚,娶了第二个老婆,陆续又生了三个孩子,一儿两女。
搜到这里,丁宝将全部注意力放在了费传文的这个儿子身上。
关于他的儿子,透露给外界的信息少之又少,大家都知道他有个儿子,至于这个儿子叫什么,多大了,长什么样,网上搜不到任何信息。
显然,费传文把自己这个儿子保护的很好。
盯着屏幕上男人的脸,丁宝目光幽幽。
他的五官看着很熟悉,尤其是那双眼睛,微微垂下的眼角让他整个人看着少了精明,多了和善。丁宝仔细看,将这双眼睛与脑海中的那双眼睛一重合……
像,像极了。
笨笨的五官,竟然和这个费传文有近六分相似。
再看他妻子的照片,丁宝注意到了她的嘴,上嘴唇很薄下嘴唇偏厚,这又与笨笨的嘴型对上了。
夫妻俩的脸凑到一块,一男一女,眉,眼,口,鼻,处处都与笨笨的五官透着惊人的相似。
丁宝握着鼠标的手微微发麻。
天底下可没有那么多的巧合。
这个男人带走了笨笨。
那笨笨和他是什么关系?
照着笨笨的年龄来看,他出生于费传文与新妻子结婚的第二年。
时间也对上了。
可一个老来得子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的血脉扔在孤儿院?
就算是丢失,那他为什么不正大光明的去孤儿院认养,而是选择在暗地里偷偷带走了笨笨?
一系列疑惑让丁宝忍不住皱眉,刚刚恢复不久的身体也跟着隐隐作痛。
她伸手用力的按了按自己的眉心。
无端端的慌乱与不安让她觉得房间里格外的沉闷。
不知道为什么,她下意识想起了那天在医院看到的那个女人。
长着一张熟悉的脸,可丁宝笃定她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
与笨笨长得相似的费传文。
以及与小婧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那个女人……
突然间丁宝想到了什么,她放下电脑直接冲进书房,拿了一个本子和一支圆珠笔,凭借着自己强大的记忆能力,丁宝的手快速的在本子上描画着。
笔尖与纸张摩擦是发出“擦擦”的声音,流畅又迅速,而那白纸上也渐渐地出现一个女人的轮廓,随着笔尖在那轮廓之上精准的描绘五官细节,一个清秀漂亮的女人栩栩如生的浮现在白纸之上。
画上的人又多写实,就连那眉眼之间的冷淡与高傲都尽数提现。
丁宝拿起手机,对着本子拍下了女人的脸,紧跟着传到了网上进行精准搜索。
在这个网络早已经无所不在的时代,只要你使用它,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更何况,如果你是这个时代的成功人士,那么就更容易被网络记录下来。
很快,丁宝就看到了自己想要的图片。
这是微博上的一篇报道,介绍的是一位着名的大提琴演奏家,而下面的配图,就是丁宝那天看到的女人。
她叫梅青水,父亲梅恭,是九十年代最着名的演唱家,母亲则掌控着当前娱乐圈最具实力的影视公司。
这么看来,梅青水就是实打实的名门世家,深受艺术熏陶的她十五岁便为加国总统演奏,十六岁成为国内大提琴演奏协会的名誉会长……
太多太多的荣誉与光环,让人眼花缭乱,即使对艺术一窍不通的人也会感叹一句:天之骄子。
这样的人,和从小便在孤儿院长大的小婧,犹如云泥之别。
而就是这样无论如何都无法放在一起做比较的两个人,却用着同一张脸。
看年龄,她比小婧大五岁。
小婧是十岁那年生病去世的,而她的荣誉事迹,是从十五岁开始……
丁宝闭上眼睛,通过深呼吸让自己的大脑变得清醒。
此时的这种感觉就像是,当她终于在那重重迷雾之中找到一些出路的时候,才突然发现,眼前这条路,长满了沾着鲜血的花。
这些花看着美好又高贵,可他们会吃人。
恍惚间,丁宝的脑海里又突然想起林今墨说过的一句话。
订婚那天,他难得大方,给她买了个一万三的钻石戒指。
没有求婚,没有仪式,就只是简单的把戒指套在了她的指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