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蓦然想到要坑他。”
谢阳阳想了想,好像也没有什么具体的理由,自己确实就是突然心血来潮,也可能是觉得,一个古代人,居然想要算计自己,心里有点不爽。
“我也不知道,就突然想到的,怎么,不能坑?”
女壮士觉得好像驸马突然说要去坑人就很不合理,但是她也想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合理,毕竟她自己倒是挺想这么干的:“不,本宫一直都想狠狠坑他一次,如你能做到 ,可要什么赏赐?”
赏赐?谢阳阳摇摇头:“不需要。”
耀月公主一时间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因为她知道,谢阳阳说的不需要,是真的不需要。
“哦,也不是马上坑,我得先去探探这个二姐夫的底,要是我忘了这事殿下可得提醒我。”
就给人一种,闲着也是闲着,没事干的时候就坑姐夫玩儿的感觉。
女壮士看向一旁:“陈大陈将军,那你站那边?”
一旁的陈大咧着嘴走了过来,和女壮士行了个礼:“公主殿下放心,我绝对不和二公主驸马透露半个字。”
然后陈大又头转向谢阳阳:“驸马爷也放心,身为马哲小院的管事,我全身心支持驸马爷坑二公主驸马。”
谢阳阳:“哈?为什么要问你站哪边?”
陈大抬起头:“因为二公主驸马是我以前的袍泽兄弟啊。”
谢阳阳:……“这个……你为什么之前没告诉我?”
陈大坦然回话道:“驸马爷也没问过啊。”
谢阳阳很认真的又问道:“既然是你的袍泽兄弟,我们坑他,你现在也知道了,是不是,要给你加钱?”
陈大摇摇头:“不用不用,何况驸马爷只是想坑他银钱,又不是揍他一顿,无碍的。当然要是能揍他一顿也是可以的。”
谢阳阳觉得一时间有点乱:“等会等会,他是你兄弟,我们要坑他,你还支持我们,确定?”
“小的确定。非常确定。”
谢阳阳看向女壮士:“我好像不是很理解你们刚才所说这些话的深层次原因,能不能,用一种比较通俗易懂的方式给我讲解一下?”
女壮士内心里叹了一口气,冲着陈大点了点头,示意他来说。
“回禀驸马爷,小的曾经说过,小的现在既是内侍,也是马哲小院的管事,所以只要不影响这两个最根底子的规矩,驸马爷无论是想坑谁,或者想对谁下手,小的绝无二话。”
然后又严肃的站直身子:“并且还会提供帮助。”
女壮士补充道:“我朝的内侍,和过去的内侍并不完全一样,实际上是由大宁开国老祖所创,真正意义上的内侍,既不属于六部,也不会听命于除了混……父皇之外的任何人,也包本宫。但是,内侍却也可以由父皇指派到皇族人身边当值,陈将军就是。本宫估计没错的话,陈将军应该是得了父皇的指令,让他在你身边保护你,照看你,让你不至于在公主府里孤苦伶仃,对吧?”
陈大微笑着点点头:“是的公主。”
不过陈大当时听到的原话是:“你去小老三驸马身边当个管事的吧,能帮他就多帮点,最起码要抢救的时候,有个人能顶着公主府的拳脚把人送出来……”
“而每个内侍成员加入之初,都立过誓,无条件只听命于大宁皇帝,说句不客气的,如若不是父皇让他跟着你,平时你就是死在他面前,他都不带多看你一眼。”
谢阳阳听了后,整理了下思路,好像和他以前以为的内侍就和锦衣卫差不多有点出入啊,怎么听着,倒像是太监和锦衣卫的结合了?看来陈大还真是不简单,怪不得许诺他当厂长他都没兴趣。也说明了,岳父老对他还真是不错,给他指派了个自己人。
所以,陈大这么说,非常合理,也可以说非常敬业,因为身为内侍,现在又是谢阳阳身边的管事,管你什么袍泽兄弟,只要驸马想,照坑不误。
不过谢阳阳又突然联想到,这个大宁的抄书开国皇帝,好像和他认为的皇帝形象也有点不一样,这个抄书佬肯定是因为从明朝过来的,看到了很多关于锦衣卫的弊端,所以创建了一个不一样的部门出来,既不会像后世的锦衣卫那般尾大不掉,又可以继续履行服务于皇帝的独立性。
看来,这个抄书佬,也不只是会抄书,还是有一定思想上的开拓性的,估计还有不少地方和他想当然认为的历史不一样。
“这些本来就该是你身为驸马后要去国子监学习的,你不去学也就罢了,怎么平时也一点都不了解吗?”
又来了又来了,一个个的整天想着让他去上课。
谢阳阳小声的问女壮士:“我是不是,对你们皇帝一家的企业文化,还有很多不了解?”
女壮士:“什么叫企业文化?”
“就是,你们皇帝一家的理想抱负啊、目标使命啊、工作流程啊这些。”
女壮士瞥了他一眼:“你有了解的吗?”
谢阳阳想了想,还真没有,好像也就知道,建晟帝喜欢健身,女壮士喜欢打架,这俩父女都有点怕独孤皇后,还有每年中秋要赏月,其他的,没了。
只好老实的摇摇头。
不过谢阳阳又马上补充道:“反正我不去上课,平时要是有什么我不懂的我问殿下就行了吧。”
女壮士听了后,觉得有点吃惊:“你,问……本宫?”
谢阳阳觉得女壮士的表情有点怪,不问你难道还能问别人?
然而,女壮士的心里却是另一般滋味。这段时间以来,这个驸马给她的感觉就是,好像会很多她甚至都看不懂的东西,并且她也能清楚的感受得到,谢阳阳会的那些东西,无比的精准,且有效,还很吸引人。
但是,即使是拥有这么多常人无法想象知识的谢阳阳,却也可以毫无芥蒂的和她说,有他不懂的就问她,丝毫没有她以为的那些什么高人才子应该有的高高在上。
反而,就真的如公主府里所传言的那般,像个孩童一般,和谁都能打成一片。
当然如果她愿意把她的这种不理解告诉谢阳阳的话,谢阳阳估计只会和她说:“那你不懂的问我,我不懂的问你,不是很正常吗?”
她不能理解,但是她又很想理解,一种超脱于她现在所学、所观、所感都不一样的,对世间万物的态度。
谢阳阳看着女壮士表情不断变换的脸,想着这便宜壮老婆是不是,非要让自己去国子监上课不可。
“要不……只要殿下不让我去国子监上课,我就保证绝对狠狠坑一次二姐夫?一个月以内?”
女壮士听到谢阳阳说的这句话,却是难得的笑了笑:“本宫也没说让你去国子监上课。”
谢阳阳听了后放下心来,反正只要不让他去上课,干啥都行。
半个时辰后,在小丫头把所有的羊肉都吃完后,原本虽然也不知道说什么但是就是有点想留下来的耀月公主,想到了昨日自己不知怎么就睡到了驸马床上,还是回到了鲲鹏苑。
而小丫头则坐回到了自己的沙发宝座上,和谢阳阳说道:“谢大哥你要不给公主也做一个沙发吧,不然她就坐我的沙发了。昨天她坐我的沙发,我就让她睡着啦。”
谢阳阳抬起头:“什么什么?你昨天让公主睡着啦?在这?在沙发上睡了一晚上?”
小丫头摇摇头:“没有啊,我把她搬到你床上了。嗯……怎么感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当然不对啊!你下次别动不动就让人睡着,你可以先让她睡着再叫醒她,让她回去睡啊,而且你怎么让她睡我床上去了?她要是以为我那个……那个什么,会被砍头的吧!”
小丫头想了想:“别动不动就让人睡着,又可以先让人睡着再叫醒。这不是两个相反的意思吗?”
“哎呀不重要,那行吧,明天我让人再做几个沙发过来,保证以后不让别人动你的宝座,你说说你,这么重大的事也不和我说一声,多危险啊,她怎么样也是公主啊,惹她生气了那多危险。”
小丫头盘起腿:“没事的,有人要砍你头的话,你和我说,我可厉害啦。”
谢阳阳一脸嫌弃:“你厉害,那你怎么连个最简单的法术都学不会,连玉简上的那些字都不认识,还厉害,我看你就是吃东西厉害。”
小丫头点点头:“吃东西我当然厉害啊,我吃东西是最最厉害的。”
谢阳阳一脸汗,好吧,这个几百岁的小神仙就这智商了,养着吧。顺手,谢阳阳就画了几个极简风的家具,当然也包括沙发。他早都想画出来了,娘娘庙那里以后也要用,正好。
“哦,我想起来哪里不对了,那个,公主怎么好像一点都不重呢?”
谢阳阳接过话茬:“你要人家多重?你石墩都能随便举起来玩,一个大活人对你来说肯定不重啊,不过以后也别随便说一个女的重不重这些话,哪个女的不在意自己的体重呢,让人家听到了会不高兴的,知道了吗?”
小丫头听了后点点头,好吧,不说就不说了。不过好像,她觉得自己要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第二天,谢阳阳的姨母带着庶妹从谢家过来了,二人都很惊讶的看到了,那个传说中的三公主,一脸平静的坐在谢阳阳一旁,还邀请姨母过去喝茶,可把姨妈给吓得够呛。让她一度以为,莫不是,三公主也看上了谢家刚拿到手的那些生意?
好在,三公主虽然说不上和气,但是也没有说什么,反而更多是关注着一边给庶妹作画,一边和旁边的丫头讲解的谢阳阳。姨母胆战心惊的压了压心口:怎么感觉,好像老二和这个三公主,相处得还挺好的样子。
并且,还给她们二人赏赐了一些首饰,让姨母和庶妹都产生了错觉:难不成,我们真的是来看望家人的?
她们还看到了一个应该比家琪略小一点的小丫头,长得特别……高雅,但是身上的衣服简直就和谢阳阳送回谢家的叫什么“家居服”差不多随意的衣服,踩着一块有小轮子的木板,在公主府里滑悠来,滑悠去。
然后还看到了一个一身灰的年轻道士,骂骂咧咧的,扛着一麻袋不知道什么东西,和老二说今晚一定要好好犒劳犒劳他才行。
然后,老二一脸平静的和公主说,什么铜锅做好了,要不今晚就顺便请公主府里的人一起吃什么涮羊肉吧,让人去买十几只羊回来。不是一只,也不是几只,是十几只……
更让她们震惊的是,宫里有人来传旨,说让驸马明天等下了朝后到皇城里议事。
就连出公主府大门的时候,还有个大胡子的西域人,坐在门厅那里喝茶,说等驸马爷过来,二人甚至都能看到,那个大胡子旁边的袋子里,好像有点血渗了出来……
姨母恍恍惚惚的回想起了,她被接到谢家的时候,第一次看到那个老老实实站在一边,一说开席就立马去占据好位置的孩子……而庶妹家琪,则想起了她曾经偷偷问过二哥,为什么愿意去当驸马。
她二哥笑着说道:“少看点那些才子佳人的话本,都是骗人的。”
“何必在意别人的看法,他们又怎知,我以后不会过得精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