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里折腾了那么久,两人的体力已经严重透支,再这样下去,别说找人,就连他们也自身难保。
当下他们立即决定,先上岸再说。
到了岸边,是他们运气不好,岸边尽是一些大石头,看来尽头是片悬崖。好在人也算到了岸边,沿着石头一路向下走去,终于摸到一个地方不是石头了。于是从水里爬了上来。
白槐在岸边留了一块布条做计记号,如果有人从这一边上岸,或者有人来搜救的话,能知道他们来了岸上。
两人拉着手摸索着走了一段路方才停下。目前于他们而言最重要的是烧堆火出来,不然先别说这里有没有野兽,光就这一身湿漉漉的,不冷死也要脱层皮了。
白槐找来一堆树枝和落叶,烧了一堆火。
对于刚才的死里逃生,他们都觉得纯属侥幸。
此时所在的地方是个凹形大山的脚下,山势很是险峻,山高林密,挡住了太阳的光,以至他们这里的光线有点阴暗。从天色来看,这时估摸已有八九点。
积水潭的两边,唯独他们所站的地方有一块立足之地,其他地方都是陡峭得如同刀劈一般的悬崖。更恐怖的是,再下面一点就是怪石凹凸的湍流,人要是冲下去的话,脑袋非得当场开花不可。
如果老李他们没事的话,一定也会往他们这边游的。
白槐微微一笑说:‘你现在估计后悔得要死了吧。我叫你不要跟来的,这不,差点送了性命。不过你可不能怪我哦,是你自己死缠烂打非要跟来的!‘
小爱冷哼了一声,说:‘你也太小看我了。这点小困难就想把我吓倒了?门都没有!放心吧,我不会怪你的。这是我自己选的,就算死了也是我自己找的。不过要想我死也没那么容易,我命大着呢!‘
白槐说:‘ok,我不说还不成。赶紧洗把脸吧,瞧你脸上脏兮兮的,整个一大花猫。我不骗你。不信你照照河水!‘
小爱不信。当下低头照照了,随后马上捧水搓洗着,白槐在一边呵呵大笑。
小爱突然捧了一把。打在他的身上,娇声说:‘敢笑我,我泼死你!你自己还不是一样!‘说着又捧了几把水向他泼来。
白槐连忙躲闪,嘴里告饶说:‘好了。我的大小姐,别玩了。我知错了。‘
小爱停下手来说:‘好吧,不玩了,你过来吧,洗一洗。‘她顿了一下接着说。‘对了,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跟考城的方位是相反呢还是一致?‘
白槐看了看太阳的位置,一改嘻哈之色说:‘鸡头山是在东边。我们现在是在南边。这条河流的方向好像是从南边流向东边的,不过河水那么湍急。走水路看来是不行了,唯一的办法只有从这座山上翻过去了。‘
小爱仰望着这座山说:‘这山这么大,看来我们只有爬了。‘
白槐嗯了一下,走过去,洗了一把脸,他们的装备都丢在了河里,看来需要另外做打算。
河风一吹,让人瑟瑟发抖,白槐站起来,对小爱说:“回火堆旁边坐一会儿,我看看能不能找点吃的。”
“你看那里!”小爱抬手指向河中央。
白槐扶着膝盖站起来,远远的看到河中央飘着什么东西。
“站着别动!”白槐跳进河里,向着浮木的方向游过去。
小爱紧张的注视着河面,直到白槐从河里拽出个人来。
小爱赶紧上前查看,船夫老李的身体早已僵硬,她开始按压船夫的腹部,让他吐出肚子里的水,他呛咳吐出了很多水,可是人却没有醒来的迹象。
白槐在草地上吸着烟。小爱在火堆旁烤红薯,老李醒来的时候,他们两人正准备爬山,犯愁这个昏迷不醒的人该怎么办,没想到他就醒了,吃了两块烤白薯,老李问起他的两个伙计。
白槐摇头说:“我从水里捞出抱着浮木的你,就再也没见到其他的人了,他们会不会被水冲走了?”
老李叹气,为他的伙计惋惜,再问他们有什么打算?
白槐将他们的想法说了,老李点头说:‘也是,关键是先走出这里,不然什么都是白搭。姑娘你刚才说水路不能走?我去看看,顺便洗把脸。‘
两人跟着老李又走到河边。老李洗了一把脸,在河边看了看,说:‘看来真的不行,这下有点难办了。‘
小爱说:‘无所谓啊,我们翻山出去就成了啊!‘
老李解释说:‘这山可不好翻呀。我刚才仔细瞧过,这山正如传说中的那样,山上有妖气,山里头有脏东西。要是翻山的话,恐怕有危险!‘
两人听他这样一说,不由惊奇地朝山上看了看。
山上树木葱绿,山花烂漫,偶尔还有一两声鸟叫,除此并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但看老李又不像危言耸听的样子。
小爱心一动说:‘怎么回事?这山怎么了?‘
老李解释说:‘以前没有马路,如果想抄近路,就必须得翻这座山。可是每当行人经过此座山时,都是险象环生,意外连连。能够平安通过生还者,少之又少;丧生于此山中的人,不计其数,所以这里的人叫它为‘妖山’。据说是山上住有吃人的妖怪。‘
‘以前我们行路一般都是绕几个弯,多翻几座山过去的。直到去年的时候,在妖山脚下开了条公路,这才解决了多走冤枉路这个问题。‘
小爱说:‘哦,原来如此,可眼下看来不翻也是不行的,没其他路可走了。我们小心一点吧,见机行事。‘
老李扭头看了看妖山又看了看急流,无可奈何地说:‘只好如此了。‘
白槐有意缓冲一下气氛,说:‘也用不着那么悲观,或许咱们走运,那什么怪最近失眠,我们翻山的时候,它正在呼呼大睡呢。凡事要往好处想嘛,你看我们昨天那么惊险,一点事都没有,这说明我们命不该绝啊。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说不定,咱们在这妖山上还能捞点什么好处呢。‘
老李咧嘴一笑说:‘两位心态就是好,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事到如今,别无选择。得,翻山就翻山吧。你们说要去考城,好吧,反正始终都要翻山,从哪边翻也得翻,那就从东边翻吧。大家一起走,也有个伴,遇上个什么事,也有个照应。你们对老李都那么仗义了,我这个老家伙也不能让你们失望。走,早点上路,天黑了就不妙了。‘说完,他带头朝妖山走去。小爱和白槐自然也紧跟了上去。
老李走在前面,小爱次之,白槐最后,三人朝着太阳出来的方向,慢慢地往妖山上爬去。
在山脚下,看妖山很是陡峭的样子,但是真正走起来的时候,倒也没想象中那么难走。主要是因为满山的长藤颇多,抓着藤子爬,省了不少力气。如此爬了两个多小时,终于登上了山顶。
小爱本以为上了山顶之后,剩下的该是直接下山了,哪知上来才知道,要走的路长着呢。这妖山面积大得一望无际,放眼望去一片葱绿,除了树木之外还是树木。
山顶上,凉风习习,鸟语花香,一派欣欣向荣,倒也不失为一个欣赏风景的绝好之地。可惜因山上有妖怪之说,迫使他们不得不尽早离去,所以三人稍作了一下停留,便继续赶路。
不知不觉,烈日当空,他们在妖山上已经行走了好几个小时了,前面的路途看起来还是那么遥远。劳累和饥饿已迫近,他们放慢了脚步,一边走着,一边寻找着可以充饥的食物。
小爱顺手一抓,入手即滑,居然拉出来一条蛇,吓得她连忙甩手抛了。
一道蓝光照面扑来,掠过发际,直射身后,噗嗤一响,接着自己就被白槐拖起了身子,站稳了回头一看,一条小臂粗的大蛇被匕首的尖端穿透,还在地上扭动着。
小爱惊魂未定,死死攀住白槐的胳膊,“别怕。”白槐一边扯开她一边说:“待我斩了它,我们马上就有吃的了。”
说着,他抽出匕首,用力一戮,蛇再不动弹。
白槐用打火石撞击的火星点着枯树叶,又慢慢添加进更多,总算把火燃旺了。
老李手脚不停,清理着死蛇,小爱眼冒绿光,尽量不去回想那烤肉的喷香。
有了食物和火,又可以撑上一段时间了。
小爱在一旁坐下,边帮忙烤蛇,望着火光有些出神。
这条蛇没经住三个饿荒了的人一顿大嚼大咽,很快就所剩无几了,摸着撑得滚圆的肚皮,小爱对蛇已经没那么恐惧,它可能就是他们下一顿美餐。吃饱之后,心情自然舒畅了许多。
“趁天黑之前,我们得走出这座大山,不然晚上估计有麻烦。”
说完老李大步向前走去。
小爱捋捋头发,她怎么觉得这个老李比他们两个人还要急切的样子。
白槐还是一副淡淡的样子,什么也不说,仿佛老李让他走他就走,老李让他停他就停,小爱觉得有些怪异,却也不好在这时开口问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