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倒是说说父王将王位传给谁了?”安王急不可耐地逼问,眼神好像能杀人似的。
令月公主慌了,恨恨地瞪了黄叶一眼,欲言又止。
惠王嘲讽一笑,“看吧!她说不出来了!若是我没猜错的话父王应该没有直接说出立谁为王储吧!具体的标准是什么谁也不知道,谁说的都不能信!”
陈太傅痛心疾首点点头,“惠王殿下说的极是!如今遗诏没了,谁的话都不能听,王储之事还需再议。”
说着陈太傅看向柔贵妃,“贵妃娘娘,太后和雍太妃那边可是已经派人去通知了?”
柔贵妃微微颔首,“今日一早就派人前去了。”
陈太傅总算有些欣慰,“那就等太后娘娘和雍太妃抵达泰康再说。”
文武百官空欢喜一场,离开的时候骂骂咧咧,连带着令月公主都闭嘴了。
令月公主听着那些数落的话,心情十分煎熬,眼眶盛满泪水,抬眼看见黄叶靠在姬冥身上,十分幸福的样子,她的脸瞬间变得无比狰狞,“你是不是很得意!父王说得对,你就是灾星!只要碰上你就不会有好事!”
“令月!”柔贵妃皱眉斥,若不是其他人还没撤她都要翻脸了。
黄叶顶着众人的目光打了个秀气的呵欠,无辜地看着她,“说错了吧!你才是那个灾星吧!本王妃自从进宫碰到你,三灾五难,都是拜你所赐,出宫后一切就顺当了!
不只是我,这宫里哪个乐意碰到你的!若非父王宠你,谁乐意搭理你!
不过你也真是够可怜的!八岁之前就是个没人爱的小白菜,若不是母妃心肠好拉了你一把,父王还不知道你的存在呢!
知道父王为什么看了你一眼就宠你吗?你们不好奇吗?”
黄叶看向其他人,见众人被吊起了胃口,顿时笑了。
令月公主气得面色涨红,胸口剧烈起伏,服侍她的宫人吓得心惊胆战,不断朝柔贵妃投去哀求的眼神,柔贵妃却恍若未闻。
黄叶笑得更欢了,“知道端荣长公主吗?”
“幽王妃!”孙昭急急闯进大殿,扑通一声给黄叶跪了下来,“王妃,王上已经驾崩,前尘往事皆是云烟,求您不要再提了!”
黄叶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神睥睨地望向他,冷冷道:“孙统领还真是忠心不二啊!若本王妃拒绝呢?”
孙昭心跳如雷,拼命给黄叶磕头,“王妃!您想如何?”
黄叶缓缓走到令月公主面前,盯着她那张脸,嘲讽地笑开了,“你不过是个卑鄙阴险无耻又善于伪装的贱生子罢了,就因为长了一张跟她五六分像的脸,也配跟她相提并论!也配给她上香!在侮辱谁呢?”
黄叶周身的气势大变,丝毫不输燕王,连柔贵妃都惊到了,贤妃等人更是吓得脸色发白,忘了如何反应。
“幽王妃!”孙昭青筋暴起,跪在地上急得不行,除了哀求别无他法。
黄叶从浓烈的情绪中回过神来,眼神清澈了不少,“哎呀呀,我好像一不小心说了大实话!诸位莫怪啊!孙统领,你怎么还跪着!赶紧起来,本王妃受不起!”
孙昭心下一松,踉跄着站了起来,朝黄叶作揖,“多谢王妃。”
“你去忙吧!”
孙昭听出了言外之意,心下的大石总算稳稳落地。
黄叶回头,对上柔贵妃幽深的双眸,撒娇道:“母妃,儿臣累了,可以先去承喜宫小憩片刻吗?”
柔贵妃轻声一叹,“去吧去吧,让百合送你过去。”
黄叶一走。
贤妃和淑妃才渐渐冷静下来,恼羞成怒地质问道:“贵妃娘娘,幽王妃也太无法无天了!令月再怎么也是王上最疼爱的女儿,即便王上驾崩了,幽王妃也不应该如此欺辱她!”
柔贵妃嫌恶地瞥了令月公主一眼,“何为爱?这世间的爱分很多种,亲情之爱,夫妻之爱,友人之爱,以及博爱,不管是什么爱,越了界就不叫爱了!”
令月公主听出柔贵妃话中的深意,吓得浑身打颤,哆哆嗦嗦同身边的嬷嬷说道:“本宫累了,回芷兰宫。”
大部分人都没反应过来,猜出来的则不敢置信,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令月公主落荒而逃。
淑妃回到万香宫,皱着眉头不满地吐槽,“柔贵妃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世间有许多爱,逾矩了就不叫爱,她在隐射什么?令月公主还是王上?”
安王妃张了张嘴,压低声音,“母妃,儿臣猜测贵妃娘娘应该是在敲打令月公主,您想想,令月公主那破败的身子就算身份再尊贵也没人敢娶,好不容易有个赵家愿意娶,她还不乐意嫁,当时儿臣就觉得奇怪。
如今看来只怕是她心里有人了!而这人还不能宣之于口,当初幽王妃刚进宫的时候父王对她也算是宽容有加,许是父王的态度让令月公主有了危机感,才会一直针对幽王妃,您想想,是不是?”
淑妃被惊得目瞪口呆,反应过来便是大怒,“贱人!无耻!不要脸!难怪幽王妃会骂得那么难听!要是本宫刚刚知晓内情,肯定要把那个小贱蹄子骂得狗血淋头!”
淑妃在万香宫咆哮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的另一对儿子儿媳没来,赶忙问道:“老五两口子呢?”
安王一脸不满,“指不定去巴结哪个兄弟了,母妃还是别提他们了!”
淑妃一噎,心里有些不舒服,“老三,你跟老五是一母同胞亲兄弟,理应相互扶持,怎可如此生分?”
安王嗤笑一声,“扶持?扶持什么?母妃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早已面和心不和,惠王妃更是视珊儿为眼中钉肉中刺,两人一碰见就闹,您是不想过安生日子了吗?”
说起惠王妃,淑妃也头疼,要说儿子她绝对是更偏爱老三,爱屋及乌,两个儿媳妇她自然也会偏帮老三家的,可惜老三家的没有生养,老五家的虽然生了个丫头片子,但起码证明人家能生,她这心里的天秤便不由自主往老五家的偏了一些。
她自认为对两个儿媳妇一视同仁,可老五家的不这么想,张口闭口就是她偏心,她连说都不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