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就算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你为什么要特意告诉我们这些？”
在道人少年说这些话时，律笺文试着在帮颜如玉治疗伤口。
然而，在将自己所知道的方法，全部都用上之后，发现无果。
脸色苍白，律笺文紧紧地看着道人少年。
“因为，”顿了一下，道人少年道，“我需要帮手。”
“帮手？”
“是的，帮手。”
道人少年道：“傲来国的大计是那天外之天的存在，而我的大计同样如此。”
“为了完成我的大计，仅靠我一人是不够的，我需要更多的帮手。”
“这是，我从当初魔君和傲来国的三少爷，以及……”
“凤栖操纵着我的身体，与东方月初和涂山红红的那一战中学到的道理。”
“凤栖操纵……你的身体？！”
律笺文却抓住了重点，她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看着道人少年。
凤栖是谁？
令黑狐泛滥，在圈内断情灭缘的罪魁祸首——黑狐娘娘。
当年，便是她和道人少年，设计用黑狐污染了涂山红红，通过她进而污染了整个苦情巨树。
如果不是当时的东方月初力挽狂澜，或许现在，整个圈内都会变成黑狐的乐园。
“我们……能帮你什么？”
“我们既不是什么妖皇……也没有灭妖神火和王权剑……”
颜如玉不解的问道。
“那种东西，对我来说一点也不重要。”
道人少年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我看中的，是……”
抬起右手，道人少年指向颜如玉的胸口，或者更准确一点，是他胸口里面的东西。
“你们之间的感情。”
“狐妖之力，源于至情，情之所至，力之所生。”
“只靠情这一字，涂山红红就成为了当时最强的妖皇，以一双灭缘之爪闻名于天下。”
“只靠情这一字，涂山雅雅就成为了现在圈内的最强者，我想如果不是因为惧怕她的寒冰妖气，人类与妖怪的和平不可能持续到现在。”
“情力，为什么会这么强大？”
颜如玉愣了愣，他下意识道：“苦情树……”
“没错，苦情树。”
“涂山狐妖的情力，源自于苦情树，而苦情树的情力，则是来自于像你们这样的续缘者。”
“你不觉得，这一点和某个东西很像吗？”
“某个……东西？”
就在颜如玉一脸疑惑时，律笺文的声音，从他的身后响了起来：
“圈外生物？”
女孩惊呼道。
道人少年笑而不语。
伸出手，摸着自己脸上触目惊人的伤疤，他道：
“凤栖污染苦情树的计划失败了，是因为涂山红红通过自己的意志脱离了她的控制。”
“她自诩掌控了一切，过于狂妄自大。”
“所以，我想和你们合作。”
道人少年伸出右手，令人不安的，富有节奏的心跳声响起。
“你虽不是涂山的狐妖，却从千面妖容那里嫡传了涂山的情力与妖力。”
“所以，我可以帮你变成真正意义上的涂山狐妖。”
“怎么样？”
“我知道的，你对你自己那丑陋的本体，很不满意……甚至是自卑吧？”
“现在就有一个，能够改变你本体的机会。”
黑色的情力在道人少年的两侧，化为两只不同的黑狐。
随着道人少年抬起右手，一股令人心悸的力量从他右手所握着的那件‘天外灵宝’中涌了出来。
在律笺文和颜如玉惊讶地目光中，两只黑狐的外貌开始发生改变。
“这……这是？！”
其中一只黑狐，它的身体开始膨胀起来，变成了体型庞大，有着巨大的红鼻子和一对牛角，牙齿稀疏的……空陷山牛鬼！
另外一只黑狐，则是身上的黑色开始退去，化为了人形。
不仅如此，她的耳朵变成了狐狸的折耳。
“涂山……狐妖？”
律笺文惊讶的看着这只变成了涂山狐妖的黑狐。
“怎么样，”向颜如玉展示着自己的力量，道人少年道，“不管是俊美的涂山狐妖，还是拥有水灵之眼的水蛭一族……甚至就连人类。”
“你喜欢哪个，我就可以将你的本体改为哪个。”
“真……”
“真的可以吗？”
看着眼中满是心动之意的颜如玉，道人少年笑了笑：“当然可以了。”
“……”
低下头，沉默了好一会，颜如玉迈开了自己的脚步。
“颜如玉？”
律笺文不可置信的看着颜如玉，向着道人少年走去。
“我……我真的很讨厌自己的本体……”
“所以……我才会向师父学习易容妖术……”
“师父说过，不管是人类，还是妖怪，都无法改变自己的出生……”
“但是……”
“现在就有这么一个机会，摆在我的眼前。”
“你，等一下……”
看着颜如玉的背影，律笺文张了张嘴，却没有再说什么。
——哗啦！
剩下的半截天罗地网的锁链，缠绕住律笺文的右手。
拔出了腰间的捕快长刀，就在女孩下定了决心，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时。
——嘭！
来到道人少年身边的颜如玉，突然毫无征兆一掌向他击去。
缠绕着黑色妖气的望月掌，瞬间将道人少年击飞出去，与此同时，颜如玉身后的黑色狐尾快速延伸，猛地缠绕住道人少年的右手。
只听到‘撕拉’一声，道人少年的右臂被颜如玉的黑狐尾巴硬生生的扯断下来。
握住了道人少年的‘天外灵宝’，颜如玉道：
“我确实对自己的本体十分厌恶，但是，师父悉心教导如玉妖术，对如玉有恩。”
“而这位捕快姑娘，她刚才在你的虚空之泪的攻击下救了我，同样也有恩。”
“离开涂山的这些年，如玉虽然因为遵从自己妖的本性，被世人称为恶贼千颜铁掌……”
“但如玉却并非是个知恩不报的畜生！”
张开右手，颜如玉看着自己从道人少年手中抢夺过来的，被他称为‘天外灵宝’的东西，那是一颗黑色的光球。
——咔嚓！
加大了力道，将形成光球表面的黑狐情力给捏碎，当看到黑色光球内部之物时，颜如玉愣住了。
那是半截苍白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