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衡配合地直起身子,任由小女人在腰间缠紧绷带,回道:
“我是血焰族人的奴隶,刚刚逃出来,刚好遇上姜家少爷暗杀血焰王,夜衡,被无辜牵连了。”
黎锦夏怒骂,就站在夜衡的身边道:
“你这骚货,真是贱死了!骗子!”
只是她的声音,哪里能被情窦初开的夜衡夫妇听到,能听到的只有厉霆琛。
厉霆琛感觉自己这泡妞的把戏,都快被媳妇看穿了,尴尬到脚趾。
这哪里是鄙视夜衡,分明就是鄙视自己。
不过他也比夜衡好不到哪儿去。
厉霆琛赶忙,将妻子拉到自己身边:
“别在这儿耽误他们了,还是操心操心咱们俩的事吧!”
黎锦夏点点头,尽管实在很想继续看下去,到底这男人上辈子是怎么祸害她的。
可正经事要紧,赶紧凝结身上的灵力,试图用紫金魔瞳找到出路。
可是试了几次,紫金魔瞳都没有收到任何感应,周围的环境也都一成不变。
除了,夜衡怀里的桃花簪,透着粉润的光晕。
夜衡掏出簪子,在姜琴包扎完毕后,准备抬头离去时,将簪子插进了她的发上。
姜琴意外,摸了摸发上的桃花簪。
“公子这是?”
夜衡勾起饱满的唇,淡淡一笑:
“姑娘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也是我最珍视的东西,且送给姑娘。”
姜琴不敢收,就要拔下来:
“这于你而言太贵重了,救你只是举手之劳,公子不可!”
夜衡阻止她的动作,竟不小心握住了她的玉手,他的黑眸定定地瞅着近在咫尺的白皙面容。
他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女子。
“小小心意,不足挂齿。姑娘且收着,不是什么贵重之物,我母亲在天之灵,也会感恩姑娘的救命之恩。”
黎锦夏唇角抽搐,这就上手了。
大猪蹄子。
夜衡的话,成功阻止了姜琴,姜琴是古代女子,且是名门闺秀,自然知书达理,懂得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
而也从未有男子如此直白地赠她礼物,她面色微红,点头道:
“好,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着,她已经挣脱夜衡的手掌,拿起沾血的帕子,端起水盆走了。
黎锦夏回望着身旁的厉霆琛。
厉霆琛早百无聊赖地查看起姜琴屋里的摆件:
“老婆,有什么发现么?”
黎锦夏翻白眼:
“没有。”
“别着急,慢慢来。”
黎锦夏又翻了一个白眼:
“刚刚也不知道是谁催的我。”
厉霆琛在屋子里环视一周,也是一无所获,越是没头绪,反而越是无所谓了。
“怪我。”
他主动认错。
黎锦夏毫不客气:
“当然怪你。”
说着,就走出屋子看看姜琴在干什么。
她也好奇,前世的自己是个什么样子的。
果然,大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
姜琴在外面煎药,煮粥,劈柴,还把关在鸡笼子里面的一只肥鸡给宰了,炖成鸡汤。
最后煮茶的功夫,姜琴摇着一把扇子,看着傍晚的夕阳,休息,品茶,自成一幅画卷。
厉霆琛顿时想起当初带着爱妻去露营,也是这样唯美的一副画卷。
“婉婉,还记得在山里你煮水果茶的情景么,和现在像极了,真是美得出奇!”
黎锦夏是在欣赏姜琴呢,又上得厅堂,又下得厨房,闲来还能瞧个病,煮个茶,赏风月。
实在是奇女子,跟着就听到丈夫在耳边的呢喃。
夕阳的余晖洒在她的脸上,同样美轮美奂,她笑望厉霆琛:
“厉总,你是无时无刻不对我心动么?”
厉霆琛搂着爱妻柔软的腰身,额头抵上她的额头,与她四目相对:
“那是自然,只为卿卿心动不止。”
黎锦夏舒展笑颜,被他的甜言蜜语给成功撩到了。
“还卿卿,厉总打哪儿学的,这种生死存亡的时刻,还能和我调情。”
厉霆琛捏着黎锦夏白里透红的脸,撩唇: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他说着就将黎锦夏紧紧抱住,狠狠亲上她的唇。
亲够了,夫妻俩才松开,发现夜衡走了出来,准备拜别姜琴,独自下山。
“姑娘,我休息得差不多了,该走了。”
夜衡早已穿戴整齐。
姜琴摇着蒲扇,闻言,疑惑:
“公子何不留宿一宿?太阳下山了,明日再走不迟,再说,姜家的人这会兴许就在山脚等着,你下去,只会是死路一条。”
夜衡微怔,试问:
“可这里只有一张床,我若是留宿,怕是惹姑娘不便?”
姜琴笑了,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张吊床:
“不打紧的,我平日里都睡在那边,公子不必担忧。”
夜衡看到是两棵大树之间的一张吊床,悬在空中,半夜睡在风里,仰面可纵观万千星辰,惬意无比。
“姑娘不怕晚上有豺狼虎豹么?”
黎锦夏躲在厉霆琛怀里暗笑:
“你可不就是豺狼虎豹么?”
厉霆琛摸着她的发,宠溺地一言不发。
姜琴自在又清闲地给夜衡也斟了一盏茶,递到他跟前:
“我是这方圆十里有名的名医,也是毒医,这屋子四周我都下了些功夫,一般的豺狼虎豹都不敢过来。
如果真要过来,也该是血焰族那帮倒霉的家伙。”
夜衡接过茶杯,立刻机警地意识到她话里有话。
“姑娘到底姓氏名谁,竟然如此小看血焰族人?”
姜琴掷地有声:
“姜琴,追杀你的人,正是我哥哥,姜池。”
她竟然如此坦然自若。
夜衡震惊,眸底暗潮汹,一手波澜不惊地执着茶杯,一手撇在身后收紧,约莫动了杀心。
姜琴却是语调柔和,含笑相对:
“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姜家和血焰族生来就是宿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不过你我,皆置身事外,大可不必理会这些恩怨。”
夜衡握着渐渐转凉的茶水,纹丝不动:
“此话何解?”
姜琴缓缓道:
“前些日子我夜观星象,算出血焰王夜衡每逢月圆之夜,就会功力大减,隐居在此修身养性。
我便要我哥哥在此处设下埋伏,可惜让他给跑了。”
夜衡后背的手攥得更紧。
原来害他的罪魁祸首就在眼前。
“君上每逢月圆夜,功力大减,可是绝密。姜姑娘竟然有如此神机妙算,能算出这种秘辛。
那么,姑娘可曾为自己算过,今日是吉是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