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霆琛都有被甜到。
黎锦夏却是听得迷糊,家法伺候?
晚上,山里的月亮特别圆,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果真是不错的。
黎锦夏和厉霆琛都坐在房梁上,赏月,也不清楚姜琴里里外外地都在忙活什么。
等院子里摆上供果和大红烛台,穿着喜服的姜琴从门内走出来,他们才眼前一亮。
她手里牵着绳子,将身后捆着手的夜衡给拽了出来。
“你这女人,竟然想逼我和你成婚?”
这毒,是真的毒。
夜衡被迫穿上了新郎服,被带了出来。
黎锦夏吃惊不已,这做派豪横呐!
厉霆琛也惊艳不已:
“果真毒啊,姜琴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早早地就在这儿等着夜衡了。只怕姜池伏击,只是个噱头。
她早就另有打算。”
擒贼先擒王,拿下夜衡,也就拿下了血焰王族,姜家的命运也不至于彻底覆灭。
如果再怀上孩子的话,那等于一石二鸟。
厉霆琛刚说完,院落中的姜琴就揪着夜衡来到月空下,供台前。
她在夜衡的身上施针,逼得他跪下和她成亲。
姜琴笑颜以对,玉指抬起他羞愤的脸,说:
“我知道血焰王在王族里最讨女孩子欢心,是多少女子的求而不得,我如此对你,你心里定然不痛快。
可这世间最毒的,也唯有情之一字。你既然同意以身试毒,又何苦这般不情不愿。
我也是初次,毫无经验,委屈你了,王爷。”
她说着,便站起身,朝着当空的皓月说:
“月老在上,今日我姜琴愿娶血焰王夜衡为夫,今后我愿与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夫妇一体,生同衾,死同穴,若我此生有负于夜衡,便要我身死道消,永不入轮回。”
说完,她看向跪着的夜衡。
夜衡这娇夫,显然没有她那般的气魄。
“怕了?”
姜琴挽唇一笑:“月圆之夜,可是你最致命的弱点,你若是发此毒誓,指不定真会应验。”
夜衡被激怒,也不懂人间的习俗,或者人间的女子都如她这般蛇蝎心肠。
他不情不愿地,却也不想被她小看。
毕竟她从一开始就瞧不上他。
“我夜衡愿娶姜琴为妻。”
“愿嫁。”
姜琴纠正。
她宣示主权,她是主,他是仆。
夜衡闭眼,压下怒意,羞耻道:
“我愿嫁姜琴为夫,此生定不负她,若违此誓,便叫我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姜琴方才满意,不过还是仰着脸,冲天上见证的月老说:
“这誓词他说得不好,还是我说的算数,他说了不算。”
礼成。
姜琴拔了夜衡腿上的针,把他拉起来。
见他眸底浓浓的不悦和挫败,她勾唇浅笑,收好银针道:
“这誓词是我照着画本子上东抄一句,西抄一句,抄来的。用在你我身上最合适,而夫妻本来就是要在一起的。
生同衾,死同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过我命短了些,陪不了你几日,我死后,你也不必太较真。
我许你,另娶旁人,不过不准比我漂亮!”
她笑着,比月光还要皎洁。
夜衡失神之时,就被姜琴拽着绳索进了屋子,关上门。
花好月圆。
黎锦夏和厉霆琛心中不知是悲是喜,姜琴这是以命相搏,想用自己短短余生,为姜家谋一条出路。
希望夜衡最终能手下留情,放过姜家,和姜家化干戈为玉帛。
只是最终,这个天真的幻想,还是化作了泡影。
她和夜衡最终难逃敌对的宿命,却也真的做到了今日月下的誓言,夫妇二人生同衾,死同穴。
黎锦夏悲从心来,在房梁上看着皓月当空,紧紧挨着丈夫厉霆琛。
“真难想象,夜衡与天同寿,却爱上了手无缚鸡之力,只有几日可活的凡人。这盘棋,他输得彻彻底底!”
厉霆琛搂着爱妻的腰身,仰视着那轮遥不可及的明月:
“也不全是,他起码知道了什么是爱,很多人终其一生都不会遇见自己的另外一半,可是他遇见了。他也就赢了!
千万万年的寿命又如何,于他而言,也许并不那么重要。”
黎锦夏特别心疼夜衡夫妇:
“幸好,我们一直在一起,没有重复上一世的悲剧。”
***
夜衡被推倒在床榻上。
狭小的屋子里亮着红烛,烛光映照着他俊美的脸。
姜琴一手捏着他的下巴,一手攥着酒杯往他口中灌酒:
“这个是合衾酒,一定要喝的!”
夜衡不肯配合,血焰王室贵族竟然被逼成婚,还学人间的这些繁文缛节,嫁给她为夫。
他肯乖乖就范才怪,接下来他再不通晓人情世故,也知道是要洞房花烛。
“女孩子家家的,这么不矜持!”
被灌完酒,夜衡彻底恼了,“还是你姜家的女子,都如你这般……”
放浪形骸四个字,他差点就要脱口而出,可是姜琴的脸实在娇若月光,那样轻柔无害。
每一点都长在了他的审美上。
他稀罕得紧,竟是不忍伤她,把她和那种低贱的女子相提并论。
黎锦夏透过房顶的缝隙,看向屋子里犯肘的两人,不肯错过他们的好戏。
可惜,还没看到重点,就被厉霆琛的大掌给捂住眼,什么都看不见了。
姜琴放下酒杯,就坐到床边,直接揪着夜衡的衣领躺到了他的身下。
夜衡瞅着肌肤如玉的新婚妻子,美艳不可方物,喉结滚动两下,没有动作,反而想要挣脱揪着他领子的玉手。
黎锦夏想看得紧,这种重要时刻,却是被厉霆琛给捂着眼,干脆封住唇。
“老婆,你不怕长针眼!”
黎锦夏急死了,可也没办法。
屋子里灯火摇曳。
黎锦夏和厉霆琛在房梁上的动作,丝毫不影响这边的两人。
姜琴揪着夜衡的领子不松手,反而勾着他的脖子,把他往下压,一下与她的脸和唇凑近。
“夫君,还想哪里逃啊?洞房花烛夜,夫君要留我独守空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