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霆琛赶忙想办法补救:
“这回失策了,老婆,姜琴一定是故意的,欲拒还迎。”
黎锦夏不信:
“可她的样子不像啊!”
厉霆琛仔细分析,且看着并没有离去的夜衡,估摸着夜衡也猜不透姜琴的心意。
明明对夜衡势在必得,却又故意放他走,且没有丝毫挽留。
“肯定有后招,老婆,姜琴的心思没那么简单,也不会胡乱吃醋的。这点跟你可不像!”
他抱紧黎锦夏娇软的身子,哄着,要她放心。
而黎锦夏本来是担心夜衡夫妇的后续,可却被后面一句话给点中要害。
“什么意思,什么不像我?我怎么了?”
她也不会胡乱吃醋啊!
厉霆琛就是故意逗弄她,见她当真,赶紧收敛:
“婉婉是可爱的,为夫就喜欢你这小醋坛子打翻后的样子,我稀罕得不得了。”
黎锦夏岂会听不出他话里的揶揄之意,凶狠的捶了他一下:
“明明就是暗讽我,不如姜琴聪明呗!哼,我倒要看看你说的对不对,没准啊,等会夜衡就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看他还得意!
黎锦夏的料想没错,血焰王是个实在人,姜琴下了逐客令,还归还了桃花簪,斩断了两人的羁绊。
他也悻悻离去。
路上,抹着清凉药膏的部下,十分感动:
“君上,这位姑娘的药膏真是管用,我抹了一遍,就感觉没那么疼了。这山上的马蜂可是厉害得紧,稍不注意,就得出人命!”
夜衡立在河畔,看着手中的桃花簪,一言不发,如有心事。
喋喋不休的部下,把脸上抹得油光满面,继续说道:
“马蜂伤人,死在山上的药农或者猎手不少,那姑娘住在上面也不怕,真是厉害啊!
对了,君上,您怎么会认识她的?难道你被伏击,就是被她所救?!”
没人回应。
夜衡收起发簪,一回头,对上油光满面的下属,实在懒得看他一眼。
“她可不是普通的女子,回去以后,切勿在旁边面前提及她,否则军法处置。”
他飞身上马,不知怎的,想到那句家法处置,忍不住抬眼回望了一眼,仙气缭绕的蟠龙山。
随后,驾马而去。
***
主仆二人,绝尘而去,只剩下厉霆琛和黎锦夏两人,从实像变成透明。
“走了?”
黎锦夏恨铁不成钢,指着夜衡离去的方向,无力吐槽:
“就这么点出息,渣男,也把媳妇带走啊!提上裤子就不认账了!”
厉霆琛补刀:
“难道不是因为姜琴,先提上裙子不认账的么?”
最初夜衡是想留下来的,只是姜琴出来送客,才导致两人分手。
黎锦夏也不是吃素的:
“难道不是因为你先送鱼么?她以为夜衡在族里面有相好的姑娘,还跟夜衡很相配。”
所以,说来说去,这事都怪厉霆琛。
本来,他们是可以露出实相出来打打酱油,好快点找出桃花簪和冰窟的秘密,现在好了,他们又变回原来的灵体。
什么都做不了。
厉霆琛也知道事情紧迫,不容有失,虽然清楚姜琴一定有后招,但做点什么,总比坐以待毙强。
“这样,老婆,我们兵分两路,我跟着姜琴,你跟着夜衡。”
黎锦夏怀疑:
“能行么?”
“能不能行,试试再说。”
“好。”
然而,令谁也没有想到,当天下午,姜琴便坐上了和皇甫大公子成婚的花轿。
十里红妆,八抬大轿。
姜琴和皇甫洵在高朋满座下,拜堂成亲。
黎锦夏不得不叹服,姜琴的手段和心思,她这会是在以命相搏,岂可小觑。
只是这样做,夜衡如果不来抢婚,任由事态发展下去,那她该如何收场呢?
黎锦夏立在人群后方,目光一刻不离姜琴。
相比于她的忧心忡忡,姜琴则显得泰然自若。
“夫妻交拜——”
主持婚礼的礼生高喊之后,姜琴便与新郎官皇甫洵交拜。
“送入洞房——”
姜琴盖着红盖头,被喜娘牵着送入洞房。
黎锦夏心惊不已,她压根没有追上夜衡,回来又碰上这场婚礼,根本措手不及。
这回夜衡也不知道清不清楚这婚礼的事,还是,他干脆直接回王族里,准备报复姜池的事宜。
此时的厉霆琛也是焦灼万分,诚心诚意地感叹道:
“老婆,还好你这辈子不是姜琴,不然真对付不了你!”
“怎么说?”
黎锦夏疑惑。
厉霆琛道:
“夜衡回去以后肯定会一雪前耻,找姜池和姜家的麻烦,可在他回去的路上,姜琴就和皇甫洵成婚。
她这是变着法子,和夜衡斗呢!”
黎锦夏也正是担心这个:
“可是万一,夜衡不来呢!他们不过才一夜夫妻啊!”
即便是发生了实质性的关系又如何,夜衡那样的人会在乎么,他也不缺女人!
厉霆琛反问:
“一夜夫妻,那什么?”
下一句。
黎锦夏想都没想:
“百日恩,可那又怎样,夜衡就算现在杀过来,不也是自投罗网,他身上还有伤呢!”
一语中的。
黎锦夏再度惊叹姜琴步步为营,她到底要做什么呀?
俘虏他?激怒他?征服他?
好像都不像。
还是要再度设局杀他,彻底铲除这一大隐患。
可全都不是啊。
***
洞房花烛。
姜琴斟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对面的皇甫洵:
“夫君,可愿与我共饮这杯合衾酒?”
皇甫洵瞧着递到面前的酒杯中,那淡淡的酒水,纹丝不动。
眸底暗光浮现,没有握住酒杯,而是改而握住姜琴的玉手:
“娘子斟的酒,为夫自然却之不恭,不过你昨夜刚和血焰王成婚,转头又嫁给我。
你这么小的身板,吃得消么?”
姜琴揣着明白装糊涂,对于他伸来的手不躲不闪,只是将酒杯推至他面前。
“昨夜我也是这般劝他的,如今,洵哥哥可愿喝下这杯,一笑泯恩仇!”
皇甫洵闻言,一下打翻姜琴手中的酒杯,拍案而起:
“好你个不知羞耻的荡妇,你既然与那魔头勾搭成奸,又何苦求我娶你进门。
我三书六娉,八抬大轿,迎你进门,你竟然早已非处子之身,还要我和你喝下这杯合衾酒!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