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开心啊?”楚暖不解,好像他们也没做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吧?
陆沉修握着方向盘,飞快地偏过头看了楚暖一眼,又转回了头,“就是开心。”
楚暖囧囧有神地听着陆沉修的回答,不知该作何回应,这根本就是不给留任何可回应的后路嘛!
“你没反驳老头子叫你儿媳妇。”过了一会儿,陆沉修没头没尾地解释了一句。
楚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痴痴地笑了起来:“就为这个?”
“嗯,就为这个。”陆沉修也听出了楚暖的嘲笑,却并不为自己辩解。
“你不知道,你不反驳反而应和他,我有多开心。”陆沉修依然看着前方,嘴里却是在不停解释着。
他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明媚得仿佛能晃花楚暖的眼,“真的楚暖,我特别开心。”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开心了,能不能开快点,我快饿死了。”楚暖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受不了地阻止了陆沉修的“开心”。
再这么听陆沉修开心下去,楚暖觉得她这辈子大概都不想再听到“开心”这个词了。
“开心”是无辜的呀!楚暖淡淡地瞥了一眼陆沉修,腹诽着。
车子很快就停在了本市知名的好口碑日料餐厅外,餐厅从外边看,有点日本的街边小店的感觉,门口挂着两个橘红色的灯笼,一左一右分别写着“弥生”两个字。
门边还放着个半人高的招财猫,高高竖起的那只猫爪子在不停地上下挥动,猫咪脸上的灿烂笑意,让楚暖也觉得分外开心。
餐厅的正门也如日本的传统店门,是推拉式的,门边站着两个身穿日本传统服饰的男迎宾,见到他们俩过来,便四十五度弯腰拉开了店门。
“欢迎光临弥生日料。”
楚暖被两个迎宾整齐划一的欢迎吓了一跳。
陆沉修闷闷地笑了两声,揽过她的肩头,淡定地走了进去。
餐厅内部又别有一番风
情,一进去便能看到各种木制的桌椅和装饰物,店员也都穿着日本的服饰,见到他们都暖洋洋地笑着四十五度鞠躬说着欢迎光临。
楚暖有些不适应这种服务,她也和朋友去吃过日料,虽然也有一些和风的因素在,却并不会和风得如此彻底。
她扯了扯陆沉修的袖子,眉头紧蹙:“这里好奇怪。”
陆沉修不在意地拍了拍她拽着他袖子的手,安抚道:“别担心,这里会成为本市最受欢迎的日料餐厅,本身的装修风格和服务就是很大的元素之一。”
“可这个也太……”楚暖眉头依然蹙着,她是真的一点也不习惯。
“那……我们换一家?不过这家师傅的手艺,比其他餐厅的师傅要好很多,听说是从日本请来的道地师傅。”
陆沉修虽然很想给楚暖最好的,但他更在乎楚暖的感受,如果楚暖就是不喜欢这里,那他们就换一家就是了。
毕竟,陆沉修的本质目的,还是以让楚暖开心为主。
楚暖又环视了一圈周围,看着大家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小声地谈笑风生,她又觉得就这么离开有些不好意思。
而且,陆沉修也说了,这家日料是本市最地道的日料,作为一个营养师,她极少注意口腹之欲,但她很注重食物安全。
想了想,楚暖还是叹了口气,“还是就在这里吧,我已经饿得走不动了。”
说着,做出一个可怜兮兮快哭了的表情看着陆沉修。
陆沉修宠溺地笑了笑,招来服务生:“你们这儿有包间吗?”
“先生您好,我们这里的包间是需要最低消费的,如果只有两位的话,我们不是很推荐两位去包间。”服务生恭恭敬敬地回答,没有半分看轻的意思。
陆沉修不在意地点了点头:“没关系,给我们一间包间。”
服务生没再劝阻,礼貌地在前边引路,反正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客人执意要进去,她是不会在意的。
楚暖是想阻止的,可是一抬头对上陆沉修的目光,又将拒绝的话吞了回去。
他也是为了让她自在点啊!
严南轩站在落地的玻璃窗前,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午夜的纽约灯火辉煌,参天的高楼里,一个又一个的玻璃窗倒映出或暖黄或惨白的灯光,这是一座活跃着的城市,这座城市里没有黑夜。
“嘿严,你看起来很疲倦。”哈尔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拍了拍严南轩的肩膀。
严南轩刚才还紧皱着的眉头,瞬间舒展开,变成一个灿烂的笑脸,他同样拍了拍哈尔的肩膀,耸了耸肩膀:“你知道的哈尔,我已经加班37个小时了。”
“噢抱歉,我的错。”哈尔夸张地抱了一下严南轩,八分满的咖啡在杯子里摇晃着,严南轩厌恶地皱了一下眉头,在哈尔发觉前又恢复。
“不,哈尔,不是我们任何人的错,毕竟,我们都是为了工作和钱,不是吗?”严南轩保持着自己的笑容,反问道。
哈尔哈哈大笑起来,赞同地点了点头:“是的严,我们都是为了钱,我喜欢你的坦诚!”
严南轩正在想着要怎么结束这场毫无意义的对话,口袋里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严南轩非但不觉得厌烦,反而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
“抱歉伙计,我得接个电话,鬼知道这个时候又是哪个睡不着的家伙想起了新的糟糕主意。”严南轩苦笑了一下,无奈地耸了耸肩膀。
哈尔了然地点了点头,再次拥抱了一下严南轩:“去吧,我亲爱的严,希望是个好消息。”
“但愿托你的福,亲爱的哈尔。”严南轩和哈尔击掌后从口袋里拿出震动着的手机,一边看着屏幕一边离开去往茶水间。
手机屏幕上闪烁着一个硕大的“妈”字,严南轩刚舒展开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看起来,哈尔的祝福并没有给他带来好运,打电话来的人,比那些总是异想天开的客户难缠得多。
但,严南轩没办法拒接这个电话,过往的经验告诉他,如果他拒接了,等待他的,只会是更大的麻烦。
“喂,妈,怎么了?”严南轩走近了茶水间,将门轻轻带上,整个人都靠在门上,但身上的线条反而崩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