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楚暖积极认错,屡教不改,陆沉修越发觉得醋意难忍,越看越觉得严南轩碍眼。
可那边严南轩毫不知情,还喝的勉勉强强,留下一个楚暖徒增烦恼。
心情不好的陆沉修,翻着电话里的联系人,唇角微微上扬,自己心情不好,有个人心情应该还不错?
陆沉修眯了眯眼,兄弟嘛,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个时候,怎么能不一起承担呢?
想到就做,陆沉修果断按下了拨打,沈衍的名字,出现在电话屏幕上。
没多久,沈衍就接了电话,慵懒的男声带着些许调笑:“哟陆总有时间给我打电话了?”
“滚。”陆沉修嘴角噙着一抹淡然的微笑,“老地方等你,半小时以后见不到你,下场你懂。”
说完挂掉电话,陆沉修又抬头看了两眼亮着灯的楚暖的房子,一脚油门下去,车子马达的轰鸣声在月光里,格外清晰。
二十三分钟后,陆沉修出现在城市另一端的醉色,酒吧刚刚开门,客人却已经不少。
刚入夜的醉色,灯光朦胧,三三两两的客人或是坐在卡座或是坐在吧台,悠悠闲闲地喝酒聊天,不时朝路过的美人吹声口哨。
“先生您好,请问要喝点什么?”面带微笑的男侍应生穿着得体的白衬衣黑西裤,上前为陆沉修引路。
“二楼视线好点的包间,谢谢。”陆沉修瞥了一眼鱼龙混杂的一楼,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
“好的先生,请跟我来。”侍应生微微欠了欠身子,便在前边熟门熟路的带路。
穿过拥挤的人群,绕过五彩斑斓的舞台,踩上铺着毛绒地毯的楼梯,醉色的二楼显然是另一番光景。
装修十分到位的隔音,让整个二楼的大厅只能隐约听到一楼的吵嚷,再往前的走廊里,已经是安安静静,无半点杂音。
第一次来的人,多数是以为二楼没人的,然而作为醉色的常客,陆沉修很清楚,随便推开一扇门,里边可能就正在上演着男女混合战。
这也是陆沉修不愿意带楚暖来的重要原因之一,这里鬼混的人,通常都是有背景有财力还管不住下半身的所谓上层人士。
至于他为什么会来这里,陆沉修不可避免地又想起了吴梓,那个他以为是带刺玫瑰其实只是菟丝花的女人。
走廊走到一半,侍应生停留在2177包间,熟练地拿出身上带着的钥匙,打开了门。
“先生请进,您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按铃叫我们。”侍应生站在门边,等陆沉修进到包间中央后,笑着说道,说完就准备退出去。
“等下我有个姓沈的朋友要来。”陆沉修脱了自己的西装外套,在侍应生的西裤口袋里塞了一百块钱。
“好的先生,谢谢先生。”侍应生拿了钱,笑容越发真挚,再次欠身之后,缓缓退出了包间,顺手带上了门。
正对着门的包间的那端,是通透的隔音玻璃,以及防止意外发生的半人高的金属护栏,护栏以上的玻璃可以打开,也可以不打开。
打开,楼下大厅的音乐与喧嚣便会一拥而入,不打开,倒是可以看着晃动的人影,谈些私密的事情。
陆沉修从角落的小冰箱里拿出一瓶威士忌,倒在方杯里,黄
色的液体在暧
昧的昏黄灯光里,摇曳生姿。
陆沉修轻呷了一口,趴在护栏上,看着楼下的入口处,等着沈衍。
沈衍算是卡着时间来的,他进来时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意,和遇到的每个女孩打着招呼,一路走上来。
到他进门,刚好三十分钟。陆沉修看着手表上的时间,失望不已,晚一秒钟也好啊……
“你怎么了?”打发走侍应生,沈衍也脱掉了身上的外套,大大喇喇地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酒,微微晃动着。
“心情不好,找你喝酒,打扰你泡妞了?”陆沉修转过了身,变成了倚靠着护栏,两只胳膊呈大字型撑在护栏上,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你?心情不好?”沈衍咂舌不已,“有楚暖相陪,你还会心情不好?”
“就是因为她,心情不好。”陆沉修呼出一口气,将杯子里所剩不多的液体一饮而尽,长腿迈开,坐到了沈衍旁边。
“严南轩病了,她天天给严南轩炖汤,我都没这待遇!”白皙修长的手,握着透明的玻璃酒瓶,缓缓倾斜,液体便落进了漂亮的方杯里。
哗啦两声,是冰块落到杯底的声音。
“严南轩病了?关沈暖什么事儿?”沈衍诧异了一下,“他病了不是应该温淑芬严东禹管吗?”
“这事儿目前除了严南轩自己,就只有我和楚暖知道,不过严南轩不知道我知道,他以为只有楚暖知道,所以,就让楚暖帮他保密。”
陆沉修越说越恼火,一杯酒就又下了肚。沈衍哦了一声,还是有点不太明白,这事儿是怎么牵扯到楚暖身上的。
“所以,你是怎么着?吃醋?”沈衍拿着杯子和陆沉修碰了一下,喝了一大口,有些口齿不清。
“吃醋啊,还有就是不舒服,虽然我知道他俩肯定没事儿,就是不舒服。”陆沉修也觉得自己有点儿无理取闹,可他就是控制不住。
“我说你这没跟楚暖说吧,那丫头我了解,你要跟她说了,她铁定觉得你胡闹。”沈衍有些看好戏的样子,以他对陆沉修的了解,心里不舒服肯定会说,不说就不是陆沉修了。
“我说了。”陆沉修闷闷地。沈衍暗道一声果然,脸上看好戏的笑意越发明显。
“她没觉得我胡闹,哄了我一会,我也不想让她觉得我就是个吃醋小心眼的人,就假装没事了。”
陆沉修靠在沙发上,眼睛盯着外边的灯红酒绿。已经八点过,醉色的一楼开始热闹起来,然而这份热闹却和他没什么关系。
沈衍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俩人的行为都很不正常很不像以前的行事作风啊!
沈衍默默地喝着酒,没说话,陆沉修把方杯往桌上重重一放,长叹一声:“你说我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沈衍瞥着他,不明所以。
“怎么能既让我安心又不让她生气啊!”陆沉修翻了个身,伸手捂住了脸。
太可怕了,太不像自己了。他自以为自己对吴梓已是深爱,但却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即便吴梓和他分手,他也只是觉得难过而已。
可是现在,明明楚暖什么都没做,他就已经开始担心楚暖会不会扔下她了。
“这个……我觉得吧,你就是对你们现在的关系不够信任。”沈衍过来人似的拍了拍陆沉修的肩膀。
“实在不行,你就把人给办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