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你妹。”陆沉修瞪了他两眼,“是人想出来的招儿吗?”
“啧,你听我说完啊!”沈衍躲过陆沉修的魔爪,往旁边挪了挪。
“你现在办了楚暖,她肯定远走高飞,和你此生不复相见,但如果,你是合理合法地办了她呢?”沈衍暧
昧地冲着陆沉修笑了笑。
“几个意思?”陆沉修懒得去和他闹,给自己点了根烟,静静地坐着。
“傻啊,求婚领证,从法律上把你们俩名字放到同一个户口本上,还不是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沈衍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
“领证?会不会太快了?”陆沉修愣了愣,领证,的确是个好法子……
“太快了?你得了吧,楚暖要真跟那个严南轩有什么了,你就不会觉得太快了。”沈衍鄙视地看了他两眼。
“你可别忘了,严南轩可不知道你知道他病了,既然这样,他明知道楚暖是你女朋友,还心安理得接受楚暖的好,他安得什么心?”
陆沉修依然没什么表情波动,他当然知道严南轩安得什么心,不就是想跟他抢家产?他都快死了,还怕他勾搭楚暖?
当然这话陆沉修不能和沈衍说,倒不是不信任,就是觉得这事儿越少人知道越好,他总觉得,严南轩要用这个病来做点什么。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准备个求婚,把人先哄到民政局再说?”陆沉修沉思了一会,总结了一下沈衍的意思。
“还有比这个更容易让心怀不轨的情敌们死心的方式吗?”沈衍理所当然地应道。
好像,的确没有了……
这几天,楚暖每次见到陆沉修,都觉得他眼神有些奇怪,可任她撒娇耍赖怎么问都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楚暖没了脾气,也就懒得问,但到底还是生了气,又开始了每天中午拖着纪云去员工餐厅的行程。
作为夹在中间被当做挡箭牌的纪云小姐表示,这个身份虽然容易得罪领导,但莫名地爽快,特别是每天看楚暖皱着眉头食不下咽的样子。
倒不是有多希望楚暖过不好,纪云就是喜欢看恋爱中的人那副身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的患得患失的样子。
又是一个周末,楚暖在床上蜷缩成一团,床头柜上的手机震了两声,屏幕上显示着陆沉修的短信。
我今天就不去接你了,有点事情要做,你自己打车过来。——陆沉修
不来接了么,楚暖瞥了一眼右上角的时间,七点零五分,不来接的话,就该起床了呢。
楚暖猛地坐了起来,眼睛里还闪烁着不清醒的睡意,如瀑的长发乱糟糟的。
刷牙洗漱换衣服,路过小区门口的早餐摊位,买上一杯速食粥两个素馅包子,楚暖悠悠闲闲地往地铁站走去。
打车什么的,简直是浪费时间啊,陆沉修以为以这座城市的交通状况,打车会很快吗?
周末的地铁,依然是人满为患,老人孩子,少年青年中年,或冷漠或打闹或看书或看窗外。
楚暖找了个不算拥挤的角落,一手拉过头顶的扶手,静静地看着窗外仿佛没有尽头的黑暗和偶尔闪过的灯光与月台。
时间已经指向八点半,楚暖还没到,已经布置好求婚现场的陆沉修皱了皱眉头,给楚暖打了个电话。
电话里传来“您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的语音提示,更让陆沉修着了慌,几乎是瞬间的,脑海里就脑补了一大堆爱恨情仇。
沈衍拍了拍他的肩膀,嘲笑道:“放轻松好吗?她是个大活人,又不是小孩子,你胡思乱想什么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吴梓一直在针对她。”陆沉修不耐烦地转了个身,又给楚暖打了过去。
楚暖刚从地铁里出来,周围是吵吵嚷嚷的人群,感觉到手机震动,忙不迭地接了起来。
“喂怎么了?”楚暖一边接着电话一边看了看周围,挑了个人少安静的地方走去。
“你在哪儿?”陆沉修听到电话接通,蓦地送了一口气,再听到楚暖的声音,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我?我在地铁站啊,你事情办完了吗?”楚暖有些奇怪,明明说有事要办,又好像很闲的样子给她打电话。
听到楚暖这么问,陆沉修才想起来自己现在应该很“忙”,他假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心虚。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家里的鸡蛋吃完了,那什么,你路过楼下超市的时候,顺便买点。”
“哦,那家里牛奶和面包还有吗?我记得上周没剩多少来着。”楚暖一时也没多想,顺着陆沉修的话接了下去。
“也没有了,你都买点吧,别买太多,太重。”陆沉修胡乱地应着,还不忘关心一下,家里鸡蛋牛奶什么的,他自己也不知道有没有了。
“知道啦,没事的话我就先挂了啊,这边吵死了。”楚暖轻声抱怨着。
“嗯好,那晚点家里见。”陆沉修虽然心疼,但想到一会的惊喜,还是默默吞下了我去接你的话。
“知道啦,你开车慢点,拜。”楚暖挂了电话,又整理了一下背包,转身往扶梯走去。
地铁的通道里,有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穿着黑色的外衣带着大大的鸭舌帽,手里抱着一把吉他在唱一首最近很火的民谣。
楚暖在他面前顿了顿,到底还是从钱包里拿出一百放了进去,不是对方唱得有多好听,而是她恍然想起,很久没有见过唐午了。
嗯,一会到了陆沉修家,再给唐午打个电话问问近况吧。楚暖想着。
从超市里买了鸡蛋,又买了陆沉修一直吃喝的品牌牛奶和面包,楚暖忽然起了闲逛的心思。
反正现在过去,陆沉修也没在,她自己待着也无聊,便推着车子在超市里胡乱溜达,这边买包薯片那边买包纸巾。
这就苦了心情忐忑的陆沉修,本来就对突然求婚这件事没什么把握,楚暖迟迟不来,更让他焦灼不已。
每隔几分钟就要趴到阳台上往下看。沈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瓶依云,饶有兴致地看着陆沉修走来走去。
他认识陆沉修也有些年头,说两人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他一直以为陆沉修是冷静的、睿智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
这是二十多年来,他第一次看到如此焦灼不耐的陆沉修,心里对楚暖的认识,又多了一层。
从前只觉得楚暖这个人,业务能力很强,为人有底线,是个工作之余也能当朋友处的优秀伙伴。
而今看来,楚暖还是有许多他没有发掘到的优秀潜质,不然又怎么会降住陆沉修这种高傲的男人?
“来了!”陆沉修又一次趴到阳台,又火速跑了回来,兴奋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