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目光落在,他递上去木牌,急不可耐脸上,顿时一滞,嘴上反应更是慢半拍,“啊…请…快请进!”
伙计只顾低头在前面走,到了照壁也没有请客人留步,径直领着3人来到正堂。
正堂上坐着,正在生闷气财东,右手掌捂着一个茶杯,脸上挂着恼怒神情,脚下地上茶杯摔碎好几个,茶水肆意泼洒在地上,在屋内门槛处打起转转。
躲在门外面仆人,怯生生拎着簸萁与扫帚,缩着头透过门缝向里望,目光打量着满地碎瓷与茶叶末,面露恐惧,心慌手抖,杵在门外。
跑堂伙计来到财东身边,低眉顺眼,瞄着财东脸色,声音低雅圆润,“启禀老爷,两河疏浚使求见!”
财东扭头,“两河疏浚使?嘶……我跟他没有什么交集啊?现在各处粮仓农田都好好的,也没有发生洪灾,不见!”
伙计面露难色,老爷改口,“就说我不在!”
家驹绕过前面通报伙计,“两河疏浚使求见!”
坐在堂上老爷,嘴张的能吞下鸡蛋,两眼出神望着眼前这个身材均匀,略微偏瘦两河疏浚使,半天也答不上话来!
两眼睁圆,怒瞪着跑堂伙计,“该死奴才!不先回话,贸然把重要客人领进来,让别人看我们笑话吗?!”
伙计垂着头,唯唯诺诺,手指搓捻着,不知该说什么,
老爷怒目一瞪,“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吩咐下人,把这里打扫干净,沏上壶新茶!”
家驹目光注视着,一旁忙碌下人,“敢问财东,为何会在学堂前,栽上五株鬼拍手?!”
财东瞪家驹一眼,“我家事情,不属于官家管辖吧!?”
他嘴角上翘,一露出鬼魅微笑,“可这学堂莘莘学子,我还是能管上一管!老先生说,不让学子与先生留宿,证明老先生清楚其中利害!”
财东刚想驳回去,忽然叹口气,右手撑着额头,“唉!既然官家能猜透这一步,老朽也就不再隐瞒了……”
“实不相瞒,我家这处宅子,原先规模也没有这么大……自我把朱七家宅子盘下来后,
屋顶上瓦片时常掉落,本以为是年久没有修葺,谁成想新铺设瓦片也掉落,砸到孩子头顶上,好在孩子命大……”
家驹轻轻尝了口绿茶,等待财东继续讲下去,谁曾想,又是一阵房倒屋塌……
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我们还是去自己看看吧!”
财东看到一间仆人偏方倒塌,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望着窗外来伙计,“快去看看有没有人伤着!”
见财东脸色不好,“我们一同去看看吧!”
“请便!”
3人跟着伙计来到倒塌偏屋,几名干粗活长工正在把倒塌梁木堆到一旁,
家驹轻搓泥土,泥土从手指中泻下,到最后竟有几颗褐色的颗粒物,
盗魁靠上去,“这是老鼠屎!不过老鼠就算啃噬梁木,也闹不到这么凶地步,定是这家招惹灰家!”
“灰家打洞,盗魁、白昼到这附近找找,有没有大点老鼠洞!”
没想到,这个老鼠洞竟然让他找到,就紧挨着倒塌偏房,
鼠洞门口3柱香邈邈升起,“在下发丘天官40代传人,恳求见灰家太奶……”
话音未落,3人倏然来到一处,从来没有来过地方,,迎面就是一尊灰家太奶像,两旁论资排辈是灰家各辈分,最下面是灰跑跑,与灰小跑!
白昼打量着这堆,目露惊恐,“这些竟然都是真的!”
盗魁缩在角落里,低着头,目光盯着跪垫,更是连看都不敢看。
他向前一步,“灰家太奶,你们不肯饶财东家,财东家就要用学堂里莘莘学子,替他孩子续命!这看似公平,实则牵连无故!”
旁边一位仙家上面白雾缭绕,“你没资格跟灰家太奶说话!”
他把发丘印掏出来,天官赐福,百无禁忌,驱神役鬼,无所不从!
虬龙从发丘印上升到空中,瞪着两个电光闪闪眼睛:“我跟灰家太奶说话!如果连我也没有资格,我去把应龙招来跟你们谈!只不过,到时候开出条件,怕是就由不得你们了!”
家驹望着灰家太奶。灰家太奶终于开口,“既然有龙族为你担保,到是可以谈谈。”
朱七用鞋底刚钻出洞打死灰小仔,我们要让朱七为灰小仔偿命!必须要颗珠子。你要能找回朱七,财东家自可以保平安!”
他望着胡家太奶,“可…打死灰小仔是朱七,为何偿命却是财东家小儿子?”
灰太奶盯着下面跪着的家驹,“财东明知朱七打死灰小仔,还敢买朱七房子,这是将我们灰家不放在眼里!”
“我们到哪里去找朱七,可否灰家太奶明示?”
“可以!不过要以三个月为期。”
………
盗魁蹙眉,“天官,那朱七向滁州跑去,可眼下滁州正是陈皇帝与朱吴王交战地盘,我们怎么去?!”
他蹙眉,沉吟片刻,“打扮成商旅模样,做船去!反正他们少不了商旅,吴帝又跟他们两家没矛盾,他们两家斗的正急,谁也不敢再招揽对手!”
盗魁与白昼连连叹息,“你瞧你管这闲事,唉!”
几日后,家驹包了艘货船,从杭州盐仓码头,向滁州发货,顺便替张士诚打探一下,这两家到底谁输谁赢?!
虽然是逆流,但好在顺风而上,用不知是不是胡跑跑施展什么法术,总之在船行驶到应天前,一路顺风也没有遇见大浪。
船将要行驶到应天,3人手搭凉棚望去,远处船楼巨舰,把河面连同天上都遮住!
他顿感大事不妙,“看来陈皇帝这回铁了心要灭了朱吴王了!”
转头吩咐船工,“我们绕道走!”
船工不解,“他们现在又不敢动我们!”
家驹一脸严峻,不耐烦挥手,“要是朱吴王落败呢?我们还有优势吗?!赶快绕道走!”
盐船慢慢从队伍里出来,缓缓绕过江心洲,后面正好来了阵猛风,
盐船似离弦箭,嗖的一下从楼船巨舰旁边使过去!
楼船巨舰上人看到是盐船,弓箭拉满,呵斥盐船停下,“盐船,快停下,我们放箭了!”
无奈射出去箭都让风刮回来,楼船没有风更是行驶不动,只能眼睁睁看着盐船市里……
船到滁州,因这里是陈皇帝地界,倒也百业安稳,卖了盐买了些笔墨纸砚,
几人来到醉翁亭。家驹望着滁州城外山上到处都是大号老鼠窟窿,脑海中回想盗洞,心下顿时明白!
“白昼记住这个地方,我们到晚上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