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匠望着自己抡出去这一锤怔住,“百户,我们会不会也……?!”
煦江望着铁锤砸下马来蒙古骑兵,红白脑浆从头盔下流出,在草地上转了个小弯,跟被击杀这几个无赖身下,流出鲜血汇合,汩汩向远方流去!
这片草地到处都是血,倒毙士兵,无人驾驭骏马在草地上到处乱跑,他蓦然惊悟过来——这就是战争!
两翼骑兵增援过来,瓦剌游骑兵见赚不到什么便宜,调转马头跑远!
入夜,队伍集中在一处山岗上休息,上面分配他做木栅栏,
他捡了处木墩子坐下,打量着手下在扎木栅栏,“百户,我们这回能不能打赢?!”
“够呛!宣宗亲率骑兵与瓦剌血战,激战数十日全身都是伤,才把瓦剌打服。几十年光景过去,当今圣上亲征规模极大,可问题是骑步混合。
骑兵若到前面杀敌,步兵必然在后面遭屠,还有神机营什么,必须摆好阵才能用,追着瓦剌骑兵打是不可能!”
手下纷纷停下手中活计,垂下头叹气,煦老远江望见巡营迂回过来,“快点干,巡营过来了!”
话音刚落,巡营脚步沓沓传来,底下一干人等把木条捆绑在一起,竖起来立在营门口,巡营两眼瞪圆,恶狠狠盯着众人“竖个栅栏这么多时间也没弄好,快点!”
煦江他们终于在日落西山时,把所有栅栏竖起来,
因为是御驾亲征,晚饭格外丰富,大块羊肉、猪肉卤煮晶红透亮,还有平时没见过小牛犊肉,每个人面前瓷盆里都塞到满满。
日子一天天过去,天气逐冷,煦江每天出营寨,就能瞅见瓦剌前来挑战的,骑在马上拼命辱骂大明部队。
铁匠瞧着山岗下,前来挑战瓦剌骑兵,“百户,您鞭法不错,要不去把站在阵前瓦剌骑兵挑下来,免得这厮整日在阵前叫骂!?”
煦江打哈哈,“哈哈哈,头盔上有红缨都不急,我们急什么?!”
几天后,圣上终于憋不住,下令全部部队火速出击,
20万兵马抢着冲下山岗,骑兵跑的快,借着势头抢先冲下山去,
等到步兵冲下山时,先前散开瓦剌骑兵,纵马冲进步兵阵里来,
还没来得及列队步兵蓦然分割成几块,大家各自为战,谁也顾不上谁,占据山岗有利地形神机火器营没法开火。
整个队伍乱做一锅粥,煦江回头瞥眼跟在身后少年,“藏在我身体下躲好!”
身后眼神锐利少年,偷偷把磨的锋利镰刀,偷偷从衣襟下摆掏出来!
煦江面临围上来瓦剌骑兵,“大家不要乱,背靠背围成铁桶!”
没等手下背靠背,瓦剌骑兵手抡直刃砍刀冲过来,不等砍刀落在铁匠身上,霸王鞭横抡在骑兵腰部,骑兵连哀嚎还没有发出来,坠落在马下!
瓦剌骑兵接二连三奔入阵中,再从阵中奔出,把还没布好阵冲散,
煦江手抡霸王鞭来回挡拆瓦剌骑兵手里狼牙棒,火星飞溅在两人之间,发出阵阵金属相击,顾不上身边士兵,连躲在身下少年也顾不上。
少年躲在煦江裙铠底下,望着又一骑奔向煦江后背,冲出裙铠,迎着马头跃上去,迎面把瓦剌骑兵头颅劈成两半,滚落下去!
铁匠在绝望中,呐喊着向身侧瓦剌骑兵挥出一锤,
斜里冲出一名骑兵,手里长矛照着铁匠后背扎去,
煦江跃起,霸王鞭打断瓦剌骑兵长矛,铁匠甩出去铁锤,瓦剌骑士被砸下马!
趁此机会,煦江把手下集中起来背靠背,大明部队却崩溃了!
成千上万大明士卒倒在,瓦剌骑兵手里长矛,狼牙棒,直刃砍刀下!
满脸血污王振看到此处军阵排列齐整,引着圣上向这里跑来,用满是鲜血右手,硬牵过来一匹没主骏马“圣上,赶快上马!”
王振眼望圣上骑马向回跑去,扭过头,“你们务必要挡住,瓦剌骑兵攻击!”
煦江回过头,见是满脸血污王振,冷笑着,“王司礼好大忘性,怕是忘了还有笔账要算?!”
王振眼神怔了一下,认出煦江,声音里裹挟着恨不得把,发丘天官打下十八层地狱,他抬起手中绣春刀,“竟然是你!”
煦江手里攥着霸王鞭,见王振把刀刃朝外,举上眉间,动作技法娴熟,
颇觉棘手,脚步不停围着王振转画弧,硬是找不出一处破绽。
王振自以为寻找到煦江破绽,手里绣春刀向煦江胸部空挡一个突刺过去,
煦江眼前寒光一闪,手里霸王鞭径直冲着寒光处砸去,叮……两把兵器碰撞火星四溅,火星溅落在手掌,手掌忍不住哆嗦一下,
王振见状上前挺刺,和正要砸向他霸王鞭撞在一起,飞溅起火星落入眉宇间,王振呲牙。
煦江攒足力气,向王振头颅砸来,王振头一低,身体向前一蹿,煦江霸王鞭落空,绣春刀化作一片寒光劈来!
他急忙向后连退数步,冲着劈来寒光挡过去,两件兵器撞在一起,发出令人揪心尖锐响声,铛……
煦江觉得右手震的酥麻,几乎握不住手里霸王鞭,王振更是震退7、8步才停下来,
刚停下来,一口鲜血喷涌出去,嘴唇边缘一片猩红,
嘴角下拽,笑容更加狰狞,“张家小兔崽子,我还治不了你了!”
整个人不顾伤势,从洼地向上跃起,手中绣春刀向煦江天灵盖劈下,
煦江挥鞭上击,棱角正好碰上绣春刀刀刃,嘣……
霸王鞭正中绣春刀刀刃,刃口崩坏,王振悬在上面,借绣春刀压住霸王鞭,
煦江双目喷火,向上一扬霸王鞭,王振借力向远处纵身,
煦江在地上疾跑几步,跃上去向刚落地王振扫来,
王振无计可施,举起绣春刀刀背,准备硬扛住砸下来霸王鞭,
不想霸王鞭扫来时异常力大,径直把绣春刀刀背,连同整个绣春刀砸断!
王振怔怔望着手里半截绣春刀,心里已料定结局!
面朝东俯身跪拜,热泪在脸庞上滚动着“司礼太监王振愧对陛下,愧对整个大明!”
转身冷笑着,手里半截绣春刀向煦江突刺,顷刻,霸王鞭砸中他左肩,喀喇……
煦江望着整个左肩粉碎王振,心里涌起一阵阵成功复仇兴奋,喉咙里涌上不知是苦还是辣滋味,
在王振将残刀送入煦江胸膛前一秒,霸王鞭落在王振脖颈上,脖颈传来劈裂响声后,
王振向前一扑,残刀向前抵住煦江胸膛,缓缓倒下!
煦江望着倒在自己面前王振,“爸爸,爷爷,未曾谋面先祖们,不肖后代煦江为你们报仇了!”
这场战事在得知陛下被,瓦剌也先预先埋设骑兵活捉后,毫无征兆垮掉了!
20万远征将士血洒疆场,无一幸免,到处都是血淋淋战马,插在山岗上,草原上大明战旗歪斜着发出呜咽,在如血夕阳映衬下更显凄凉无比。
没有人知道煦江是战死还是远遁他乡!
9个月后,朱见深继位,“白开心,孤欲斩断女直人龙脉,爱卿有什么可以举荐人选吗?”
白开心双手持笏板站出来,“白山黑水间这条龙脉与燕山龙脉俱属于北龙分支,从不同方向龙归大海,损女直人龙脉,怕是会殃及燕山龙脉!”
龙椅上朱见深没想到刚继承大统,就吃到五品大夫软钉子,手掌狠狠拍在宽厚扶手上,“大胆!”
站在朝堂上白开心,没有想过说句实话能触怒新继位天子,双膝扑通跪下,“在下不敢欺瞒吾皇!”
朱见深缓缓神,“大明与也先部队苦战,你也是知道的,现在眼看女值人又要作乱,孤手上精兵没那么多,
想派你找个风水高人,看怎么样能从风水上把女直人势头削弱,再说,我们不是还有南方吗?!”
白开心底下头,攥紧手里白玉笏板,“臣遵命!”
几个月后,白开心在一个下着大雨下午,在庐山脚下,找到躲在一处新簇新会馆内避雨煦江与少年,
煦江凝视着远处水墨庐山,“白开心,又来找我干嘛?!”
白开心搓搓手,跺跺脚,“这里真冷啊!新继位圣上,想请天官爷想法在风水上消去,女直人嚣张气势。”
“大明现在真没兵可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