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快的时光总是短暂,三位夫人玩得都很尽兴。
羊徽瑜的体力虽然不行,技术也差,但倒地之后再爬起来追球的感觉,仿佛让她回到了少女时代,活力满满。
香汗淋漓的三位夫人,并肩向内府走去。
到了厢房岔路口,羊夫人却是提议:
“你们两个,不如去我的房内沐浴吧,最近我让下人修了座浴池。”
“浴池?那不是王夫人才有的么。”文绮罗惊讶地看过来。
要知道府里只有王元姬的东厢房内有座浴池,热衷吃瓜的文绮罗听东厢的侍女说,夜里经常传出水花拍打的声响。
这种待遇只有大妇拥有,她们做妾的平时只有木桶用。
羊徽瑜轻咳了一声,点点头:“有天夜里我去过一回,嗯....觉得还不错,就让元姬也帮我修了一座。”
“羊夫人,你....”文绮罗讶异道,“你还能去王夫人的房间过夜?”
“啊,偶尔....”饶是羊徽瑜足够“老司机”,话到此处也是觉得有些害羞了。
之后催促着二女:“好了好了,走吧,等下入夜该起风了,赶紧进屋吧。”
........
天色渐黑,西厢房某间点起了烛灯。
微风穿过前厅,穿过一道道屏风,于房间最后一道敞开的木门,飞向室外。
此间是厢房后的一段延伸,上有房檐,下有岩池,池外栽着几棵牡丹花树,活脱是一间露天浴池。
几片花瓣落下,池中水面荡起微弱的涟漪,紧接着风云突变,池面掀起了巨浪。
带着嬉笑、惊叹、称赞等各种腔调,三位夫人款款走来,阿绮兴致勃勃地跳进池中。
“阿绮,你该稳重一些。”被溅了一身水的小虎一脸拿她没办法的表情。
文绮罗抬眼看着两位夫人缓缓入池,接着自己沉入池中,把嘴埋在水面下,咕嘟咕嘟。
“唔~~小虎也比我大。”
“阿绮,你嘀咕什么呢?”羊徽瑜盘起头发,春光乍现,轻轻坐入池中,荡起更大的波浪。
“没什么,没什么。”
“怎么样,不错吧?”羊徽瑜看向孙鲁育,抬起纤细皙白的手臂,水珠滑落,滴入水中,发出嘀嗒的声响。
孙鲁育毕竟是公主,她在建业的府里也有类似的浴池,但还是点点头:“确实很宽敞,很美。”
抬头是星空,是月色,是牡丹花树,美不胜收。
过不多时,一条洁白的大长腿挂在池边的岩壁,文绮罗见状,赶忙道:“羊夫人,这样有失体统....”
羊徽瑜却不以为意:“方才不是阿绮说,锻炼完要拉伸一下,不然腿会痛的。”
“再说了,都是自家姐妹,又没有外人。”
文绮罗这才不再劝说,老实说她也喜欢看,羊夫人可真是个尤物呀。
又过了一阵,羊徽瑜忽然坏笑着问了一句:“我听夫君说,你们两个都会骑马?”
“那是自然,咦,羊夫人不知道小虎就算了,我你还不了解?”
说着,文绮罗又道:“怎么啦,想学?想学我教你呀。”
“可别,今日蹴鞠都把我累个半死,骑马什么的,还是算了,反正出门也有人接送,学它作甚。”
羊徽瑜语气变得古怪,“再说,我指得也不是那个骑马。”
此话一出,像是触发了什么关键词,文绮罗和孙鲁育瞬间就明白了。
“噢,那个骑马啊....”文绮罗再一次把嘴巴埋入水中。
忽然,孙鲁育“哎呀”一声,叫了出来。
“羊,羊夫人,你做什么?”
只见水下光线折影,半浮水面的柔软被双手扼住。
羊徽瑜托起来掂量掂量,赞道:
“不错,怪不得郎君从荆州回来,大半时间都往你的房间跑,粮草真是充沛啊。”
“羊夫人!”孙鲁育被逗得有些挂不住脸面,娇声道。
随后,她也学着文绮罗的样子潜水,只露着半个脑袋。
羊徽瑜笑笑,挥手唤道:“阿麓,水有点凉了,再去盛些热水来,另外把我房内的笔墨拿来。”
“唯。”
文绮罗和孙鲁育一脸不解地看着她,加热水能理解,可这笔墨是什么鬼?
羊徽瑜伸出食指,放在唇前:“等下你们就知道了。”
很快,侍女来加了水,一支毛笔和磨好的砚台也放置在池边石头上。
羊徽瑜招了招手:“小虎,来。”
望着对方“奸诈”眼神,孙鲁育心生怯意,摇了摇头。
“来嘛,我有个法子,可以让郎君更加疼爱你。”
看戏的文绮罗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推了推她:“去吧小虎,又没外人。”
孙鲁育半推半就地从池子里移动过去。
羊徽瑜道:“站起来。”
“啊?”孙鲁育心怦怦直跳。
“没事的。”
对方的眼中带着一丝魅,孙鲁育权当是闺中嬉戏,没再多想。
哗啦一声,水雾弥漫,文绮罗看着她光滑的背,咋舌不已。
“哎呀,好痒。”
小虎这才发现,羊徽瑜正拿着毛笔,在她小腹上写着字,那触感不好描述,总之难以启齿。
“完成!”羊徽瑜看着自己的得意之作,面露欣喜。
“羊夫人写的什么?”孙鲁育低着头,看不太出来,但预感到是些不好的东西。
“让我看看!”文绮罗滑了过来,满目好奇。
“不要!”孙鲁育迅速坐回水中,用手揉搓了几下。
“哎呀,你把这池子都弄脏了。”文绮罗没看到字,满是失望。
羊徽瑜看着小虎我见犹怜的模样,会心一笑。
在场三人,只有她知道方才写了什么。
那是:出入平安。
嗯....夫君说这是叫“加攻速”,虽然这个词语有些生僻,但还是能明白是何意。
这时,由于刚才文绮罗在水里动作太大,头发散落了下来,弄湿了发梢,她不得不重新把黑发盘起。
羊徽瑜霍然发现,文绮罗盘起的秀发造型有些奇特,好奇问道:“阿绮,你为何会这样盘发?”
文绮罗解释道:“郎君教我的,他说这叫马尾辫。”
她牵起发尾,背对着两人晃了晃,“你们看,像不像马尾?”
羊徽瑜顿时想歪了,反问道:“郎君在你房内骑马,不会是这么骑的吧?”
文绮罗先是一愣,而后羞涩地点了点头。
羊徽瑜招了招手:“阿绮,过来。”
文绮罗疑惑地指着自己的胸口山谷,“我?”
“对,对,就这样,背对着我,抓着头发的那只手不要松开。”
羊徽瑜大笔一挥,在她的尾椎上一寸的位置,写了两个字。
孙鲁育一眼就看清了那字,捂着眼睛觉得太过辣眼。
文绮罗左手护在胸前,右手抓着马尾,不时转头:“急死我了,到底写的什么呀?”
娇躯一晃一晃,那两个字也跟着摇摆。
那是【用力】
.......
夏侯献来到西厢,今日偶然间听说,羊徽瑜的兄长羊发之子羊伦、羊暨到了出仕的年纪。
虽然羊氏在朝中有太常羊耽这座靠山,但羊耽的儿子也日渐长大,定然会优先安排本家子弟,这是人之常情。
当年在并州,夏侯献曾答应羊衜,会照顾好他一支的后人,于情于理他得记得这份承诺。
羊发目前外任,不在朝中,夏侯献想找羊徽瑜聊聊此事,顺便今夜就在此留宿。
进了前厅,侍女阿麓匆匆赶来:“家主,夫人正在沐浴,不如您先回房歇息,仆去请夫人过来。”
“不必。”夏侯献忙了一天也感到疲惫,顺手脱下外袍,递给侍女,“你去忙吧。”
阿麓脸色微变,心说完了完了,这不一锅烩了!
夏侯献大步向后堂走去,远远听到一阵嬉笑。
“到底写的什么呀,羊夫人求你告诉我吧,我真的很好奇。”
她又用乞求的眼神看向孙鲁育,小虎却摇摇头,难以启齿。
羊徽瑜打趣道:“你若真的好奇,房内有铜镜,你跑去自己照照呗。”
“看就看。”文绮罗向来是不服输的性子,无论如何也要看到。
她爬上池边,随手拿了一件纱裙,还小心翼翼地护着腰后,生怕弄花了。
方没走两步,啪嗒!
一头撞进了男人的结实的胸膛。
文绮罗揉着脑袋,抬头,随后一脸惊讶:“郎,郎君!”
夏侯献挽着文小妹的手臂,看向同样错愕的,池中的两位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