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刚烈不是很想听,但是心里总是不对味,更何况他还真有点好奇了。
“说。”元刚烈淡淡道。
“这第二点,玄苦的弟子被天魔教的人杀害。”劫匪认真道。
“你是说玄苦大师迁怒与天魔教教主?”元刚烈问道。
“玄苦的弟子是谁啊,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武僧。那可为少林一脉争了不少光啊,玄苦哪有不偏爱的道理?”劫匪解释道。
“那......还是太牵强了。”元刚烈委婉的道。
元刚烈记得此事的确是有,原着里写道玄苦的那位爱徒为元刚烈义子墨京雷杀害,只因为墨京雷违背天道,行不义之事时被那个僧人撞见,便遭墨京雷毒手。
但,还是太牵强了。毕竟玄苦当真是得道高僧,原着里从来都没有黑过这个人。
元刚烈虽是如此想着,但他心中也犯嘀咕。因为自己的穿越,导致了从他附身元刚烈的那一刻起,书中的轨迹早已不是按原先铺好的路进行下去了。
难不成......玄苦真的害我?
元刚烈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发凉,只觉江湖险恶。
“还有第三点,这才是最重要的。与玄苦结伴同行讨伐天魔教教主的人,在玄苦的房间发现了五魂消形散。”劫匪说道。
劫匪说完这“五魂消形散”,元刚烈突然双目一瞪,额头青筋暴起。
“不可能,少林派怎会有天魔教的药品。”江玉琴率先怒道。
此药正是天魔教独有,世上再无别处可寻。可外人虽知起功效并不知晓它的出处。
“五魂消形散”是江湖人给它起的称呼,是以它有最原本的名字唤作“失魂散”,寓意中招者就像丢了魂魄一样任人宰割。其功效便是让人丢失一天一夜的内力。
元刚烈之所以生气,是因为若自己真的是中毒导致内力全无而落败于唤生涯。那第一个罪魁祸首便是自己的义子兼首徒——墨京雷。因为“失魂散”一直是由墨京雷命人研制并保存的。
“女侠见闻广,这东西为江湖人所不耻。可偏偏出现在玄苦的房间。”劫匪说道。
“应当是栽赃陷害。”元刚烈强忍怒火,压低声线说道。
“照啊,当初人人觉得这是栽赃陷害。可就在前不久,也就是两天前。玄苦突然向武林同道宣称是自己当初下毒,害那天魔教教主功力尽失的。”劫匪绘声绘色的说道,全然不知蓑笠下元刚烈近乎已经愤怒到了极致。
江玉琴在顷刻间便发现了元刚烈的异常,他全身紧绷,像是僵硬了的死尸一样。若不是他身上还有温存之地,江玉琴只当他真的死了。
“师父......”
“你先别说话,听他说完。”元刚烈低声说道。
江玉琴与元刚烈朝夕相处,他的脾气江玉琴早已知道,眼下元刚烈是真的很愤怒。
“唉,要我说这江湖没一个好东西。和尚都能下毒了,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劫匪摇头调侃道。
“江湖人怎么说?声讨玄苦吗?”元刚烈问道。
“怎么可能呢?犯不着得罪少林派,都说玄苦做得对,为武林除害应该这样。”
元刚烈咧嘴冷哼一声,他右手紧握着船头发抖,竟一不小心用力过猛,将船头一边捏成木屑。
“两位大侠你们说,这天魔教教主但凡是在江湖上多结交些熟人,也不至于落至如此田地,连个为他说话的人都没。”劫匪叹息一声。
“听你的意思,你倒是在为他喊冤?”元刚烈冷笑一声。
“大侠说笑了,我可不想跟那种人扯上关系。小命要紧。”劫匪嘿嘿一笑的说道。
元刚烈长呼一口气,慢慢冷静下来,他知道即便发怒也无济于事。
“你一山野贼寇对江湖事倒是了如指掌。”元刚烈淡淡道。
“大侠过誉了,在这山间往来的人太多了,识相的交了过山费,留下点消息就放行了。山贼也不是成天打打杀杀。”劫匪笑道。
那劫匪见气氛有些凝重,他眼睛一转,不知道心里在盘算什么。
“大侠我见你们很关心这档子事,不妨在告诉你们一个消息。”劫匪接口道。
“说来听听。”元刚烈回道。
“许久之前有传闻天魔教主在仙岳山唤生涯自尽,紧接着就是玄苦表明自己当初毒害他的事,再然后就是玄苦宣称率少林弟子赶赴唤生涯为天魔教主超度。”劫匪盯着元刚烈头顶的蓑笠说道。
这下元刚烈再也没忍住,他用力一掌竟拍下船头一角。
那劫匪大惊失色,不知如何是好。
“师父!”江玉琴关心道。
“那老秃驴作出如此事情,竟然还这般招摇过市。”元刚烈低声怒道。
元刚烈缓了口气,他继续说道:“想来刚才咱们救下那行人,就是送往唤生涯给那群秃驴的东西。”。
“师父,我们该怎么办。”江玉琴问道。
元刚烈低头沉思片刻,他突然抬起头,眼神犀利、狠辣的看着劫匪。
这是劫匪第一次看到元刚烈的全貌,此前元刚烈一只压低斗笠低头跟他说话。
“大侠,大侠。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别杀我、别杀我。”那劫匪紧闭着双眼大声叫道。
“你放心,我不杀你。我还要感谢你。”元刚烈说完从怀着抽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丢给劫匪。
那劫匪看见银票立马抢到手里,麻利的收起来。
“多谢大侠、多谢大侠。”劫匪喜极而泣的说道。
“这些钱够你一辈子吃喝拉撒,回去好好做人,别做山贼了。”元刚烈淡淡道。
“是是是,多谢大侠提点,小的一定洗心革面、好好做人。”那劫匪磕头说道。
“记着,今日只是你劫人不成,难当其罪便私自出逃。不曾与任何人会面跟没有说什么闲话,这银票是你祖上阴德庇佑,你于返乡途中拾得并占为己用。我这么说你可明白?”元刚烈淡淡道。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那劫匪恭敬道。
“我最喜欢跟聪明人说话。”元刚烈淡淡道。
江玉琴呆呆的看着元刚烈,她越发的觉得眼前这个时而玩世不恭、嘻嘻哈哈的师父找回了些当初行事狠辣、迅捷的风范。
这一切,就连元刚烈自己也没有发现,他越来越像“元刚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