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莫要动气。”梅如剑焦急叫道。
梅如镛踉踉跄跄的晃了几步,便靠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去。
“爹,那群忘恩负义的人走了倒也没什么,可是师叔他......这下便是连能参战的人也凑不齐了。”梅如剑咬牙说道。
“师父,都怪弟子平日学艺不精,没办法在这个时候为师父分忧......”
梅如镛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再说了。
“如剑,你去把咱们家传剑术秘籍取出。”梅如镛心灰意冷的说道。
“爹!咱们不能就这么放弃了。”梅如剑跪在地上激动道。
“你说,还能有什么办法?我见过长公主身边的三大高手,便是我也勉强只能对付一个。原本我把希望都压在你师叔身上,结果他......”梅如镛气急之下,一掌拍碎了身旁的茶桌。
“我们不是还有铁师弟他们吗?不到最后一刻,我们不能放弃。爹,梅家几代人的努力,才有了这以剑术冠绝天下的秘籍,难道就这么白白便宜了别人还不成?”梅如剑激动道。
“是啊师父,门外还有小半数的弟子仍不离不弃。若是师父先放弃了,我们这群人不知道还在坚持什么?”
梅如镛听到梅如剑跟自己的弟子这般说道,他突然像是想通了一样神色凛然。梅如镛慢慢呼了一口气,他稳住心神开始思索对策。
“如学也走了吗?”
“二师兄他......第一个走的。”
“这个王八蛋,以后有机会我非扒了他的皮。”梅如剑破口大骂道。
“如寒呢?”
“师父!除了大师兄,现在众师兄里辈分最高的也只有七师兄了......”那弟子含泪憋屈道。
“我神剑庄遭此大难,古今奇谈。如允,你去跟剩下的弟子们说,若是他们想走不用顾及我和你们大师兄,让他们早些离去吧。”梅如镛激动过后,他慢慢平静下来。
“是!”
那弟子说完抹了把眼泪便跑了出去。
“想我神剑庄门下‘如门七子’的名号响彻江湖,眼下也只留下你跟如飞两人。你去将如飞叫来,我有话要对你们说。”梅如镛平静的说道。
梅如剑依他的话,将马如飞带进大堂。他二人跪在梅如镛的身前,听后梅如镛的指使。
只见梅如镛从怀中取出两本书,分别交到梅如剑跟马如飞的手中。
“爹?这是......”
“《八方六合剑》......师父......”马如飞惊讶道。
“这是为师前不久闭关时所创剑术,本打算传与你们七兄弟,可奈何眼下只剩你们两个人......事不宜迟,你二人将这本秘籍用油皮包裹好,然后佯装投降就此离去吧。”梅如镛嘱咐道。
“爹!”
“师父!”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可是如剑说得对。梅家几代人的心血又怎能落到别人的手里。待你二人走后,我便将这庄子烧了,朝廷什么也得不到。”梅如镛正色道。
“爹,你这样做让孩儿往后又有何颜面活在这个世上?”梅如剑激动道。
“如剑!你不听我的话了吗?”
“爹......”
“师父、师父,朝廷派人说时间到了,请师父跟出站人员出面。”其中一个弟子慌慌张张的跑到大堂门口喊道。
“时间不多了,你二人要知道自己肩上重担,就当是为神剑庄保留下最后的血脉......”梅如镛满目柔情的看向梅如剑,他继续说道:“只可惜看不到你成家了。”
梅如镛说完,一甩长袖夺门而出。他施展轻功,顿时便来到神剑庄门口。
梅如镛见到湖上铺满了小船,那些小船用绳索连接在一起,倒像极了一座长桥。而俯观整个神剑庄周边的湖水上,倒像是被船桥“编织”成了一张偌大的蜘蛛网。船桥”上人流攒动,少许士兵正在缓步前行向神剑庄靠拢。
“师父......”
梅如镛看到自己门下弟子个个胆战心惊的模样,他轻轻说道:“别怕,你们就当做寻常时候师父为你们演练剑术,能多学一些就多学一些。”
梅如镛话说至此,已有不少弟子闻声而泣。
梅如镛见状他眼眶不禁一红。
便在这时,湖面突然传来一阵长啸。这阵阵长啸声气若冲天,便如同千军万马冲锋陷阵之势。
梅如镛闻那啸声不禁心下大骇,他赶紧看向啸声的源头,见到湖面上有一车轿正凌空向神剑庄飞来!梅如镛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竟是有一个人双手托轿子施展轻功于湖面狂奔而来。
梅如镛现今已快年过五十,可他从未见过竟有人能双手托轿在湖面上施展轻功,而不至落入湖中。
“这人不仅轻功绝顶,内力也已达登峰造极的境界。奇怪,江湖上什么时候会有这样的奇人,甚至甘愿被朝廷驱使?”梅如镛心中苦笑一下。
梅如镛也好歹是一派掌门,可他心里知道便是有十个自己也打不过湖中那人。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那人一脚踏上神剑庄土地上。
梅如镛看得清楚,那人是一个身着翠绿长袍的一位白发老者,长胡飘然直至胸口,双眉厚实倒有些遮住了眼睛。梅如镛见他这副身形,猜想他应当跟自己的忘年交苏墨染一个年纪。
只见那人开胯慢慢蹲下,很是平稳的将手上的轿子放置在一旁的陆地上。
梅如镛仔仔细细的看着这个深藏不漏的老者,可他始终不认不出这人到底是谁。
“梅庄主,你想好了吗?”清脆爽朗的声音于轿子里响起。
只见龙淑淼掀开帘子,利索的走出了轿子。她出轿的那一刻,倒是吸引了不少神剑庄男弟子的目光,竟忘记了眼下门派之危。
“长公主,三个月前我已经给过你答复了。”梅如镛平静道。
“好,那既然如此。我等便以江湖做派行事,向神剑庄请战。”龙淑淼自信笑道。
“长公主说的这么客气,却还不是做着犹如强盗般的勾当?”梅如镛平静道。
龙淑淼微微一笑。
“梅庄主说笑了,朝廷做事自有他的道理。更何况朝廷今日所做之事,跟当年元家对待神剑庄的方式同出一撤。梅庄主,人不会掉在同一个陷阱里,但是神剑庄明明被元家打击过一次,怎么你们还是像盘散沙一样?有没有想过是你的问题。”龙淑淼轻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