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朗月,吹得长发微扬。
银色的长发上闪过流光,宛若月华倾泻而下,唐无念没能忍住,侧头吻了吻。
琴酒暗了暗眼眸,喉头微动,滚出低沉沙哑的声音,“这辆车的空间要大上一点,你再动下去……”
话音止于交缠的唇舌间。
早在警告时,琴酒的左手已按在对方的后颈,将其压向自己,犹如咬住猎物后颈的野兽,一起前往他所说的领土。
“嘭!”
车门关上,强大的存在感让后座的空间变得狭小。
似乎没到用餐时间,凶猛的野兽慢条斯理地对待掌下的猎物。
舌尖闯进口腔,舔舐上颚,肆无忌惮地扫过齿列,勾起先前强行压下的星火。
手指摩挲着后颈,激起唐无念本能的反应,对敌时的敏锐让他在这场交锋中更加敏感。
唐无念抓住银色的长发,更深地吻了回去。
另一只手像灵活的蛇,游入墨绿色的针织衫,微凉的指尖碰上湿润发烫的肌肤。
唐家堡逆斩堂弟子的指腹灵敏又柔软,轻抚掌下的肌理,像把玩经手的暗器。
凶猛的野兽被猎物戏弄,居高临下的姿态被打破,让野兽升起莫名的恼意,意图露出狠戾的表情。
口中发出的却是软弱的声音,这是琴酒清醒时绝对不会承认的情况。
现在已经被热浪冲昏头脑,琴酒右手抓住探入柔软衣衫中的手臂,手指陷入,像制止,又将手臂往身上压去。
或许他的左手更能代表主人的真实想法——
始终强硬地压在颈后,以不容置疑地姿态将人压向自己。
麻意自尾椎骨向上窜动,在全部神经中游走,不容置疑地侵入末梢。
琴酒身体轻颤,思维仿佛彻底停住。
唐无念停下深吻,松开抓着银发的手,几缕发丝依旧缠在掌心。
他看了一眼脸颊绯红的情缘,低头舔舐掌心。
两人都清楚背包仓库有更方便的东西,可他们都没想起。
昏黄的路灯映入车内,色泽温暖的光圈仅能照亮小片领域。
光影中,红润的舌尖将掌心和银发一点点濡湿。
“咔。”
唐门灵巧的手指拨开腰间的搭扣。
仿佛和情缘一起被布丁与丝绒包裹。
琴酒的身体弹动了一下,又被恶劣的吻堵住闷哼。
他的反击是将指甲嵌入对方的小臂,回以更深的热吻。
大半个小时后,两个整理干净的家伙循着声音,靠近尸体所在地。
案子还没破。
尸体还在下方路段的垃圾堆上躺着,鉴实人员正在检测尸体的情况,两人站在上方街道的栏杆处,听清整个经过。
毛利小五郎开车接在美容院做头发的妻子妃英理去约会,路上听到动静,停车发现当红格斗家永作司朗的尸体。
从尸体的情况看,永作司朗是在理发店或美容院剪头发的时候被杀害的,而附近当美发师的叶阪皆代小姐,是他的前女友,也是警方怀疑的嫌疑人。
问题是,叶阪皆代在警方推测的犯案时间里,正在为妃英理做头发,期间只离开十分钟,是骑着小摩托去丢垃圾,顺便在旁边的便利店买米。
假设她是凶手,警方搞不清楚她是用什么手段把尸体转移到垃圾堆的。
了解情况后,琴酒露出无法言喻的表情。
按调查,以前都是三选一,这次变成证明题,竟然还耽误这么长时间?
最重要的是,搞清楚小鬼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后,琴酒表示无法理解。
毛利小五郎不是要和妻子约会吗?
带着女儿和寄居在家里的小鬼做什么?
是嫌灯泡不够亮,还是觉得单纯约会太平淡,需要破个案子来助兴?
不然带他们做什么?
琴酒左手探入裤兜,盲打两个简讯,让人快点处理倒塌的住宅。
如果条件允许,他更想把幽影打入这几个人的体内。
长期居住生活的地方离他们越远越好。
这种破案游戏既不刺激,又不日常,不适合自己。
琴酒咬出一支烟,瞥情缘一眼,没有点燃。
注意到他百无聊赖的眼神,唐无念勾住他的手,揉捏着骨节分明的手指。
琴酒哼了一声,没说什么。
夜色渐深,月色明亮。
唐无念内力深厚,捕捉到清风送来的声音。
远处疑似警察身份的人正在问话。
唐无念牵着情缘往那边走去,声音渐渐清晰。
通过店主的证词,似乎可以证明现有的嫌疑人,叶阪皆代,没时间作案。
——叶阪皆代是在晚上八点二十出门,八点三十分回去,在十分钟的时间内,完成丢垃圾以及在旁边的便利店购买大米的工作。
——她八点二十四分到达便利店,八点二十八分的时候结账返回,时间安排地很满。
——没有见证人的时间段,只有前往便利店的三四分钟,和返回的两分钟。
——可她的小摩托在过去的路上还熄过火,没办法用摩托车来载尸体。
看起来不是凶手。
唐无念对现代社会的工具不太了解,侧头询问,“乔,你知道对方是怎么弃尸的吗?”
已经确认嫌疑人的情况下,时间短、路程近,说明尸体与嫌疑人及其所有物接触的不多,排查的东西和范围大大减少,不是很容易找到证据吗?
唐无念有些疑惑,不过没有问出来。
琴酒看出他的想法,明白情缘不想引人注目的意思,索性他也不想——于是贴近情缘的耳朵,“那些人本就愚蠢,又被蒙蔽了视线。”
他没再说下去,满意地看到情缘的耳朵动了动,慢慢泛红,心里痒痒,难耐地凑上去,咬了一下耳尖,然后得了一肘子。
低沉喑哑的话语仿佛被喂进耳中,敏感的地方被碰触,唐无念心中颤动。
可这是案件现场,唐无念不愿意在死人面前孟浪。
哪怕死在他手上的人不计其数。
哪怕他还用那些人头在官府领过悬赏。
琴酒不满的啧了一声,到底停手了。